第55章 收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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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苗雖然生得高挑,但從小就沒乾過什麼農活,力氣不算大。

顧涵江這一倒,她扶得十分吃力,甚至自己都有些站不穩。

好在顧涵江及時撐在她肩上,借力站直了點身體,「抱歉。」

可這樣一來,兩人的姿勢就好像顧涵江摟著她的肩,她抱著顧涵江的月要,十分曖昧。

謝苗有些不自在,「你怎麼了?喝酒了?」

「嗯。」

少年垂眸望著她,好一會兒,才低低應了聲。

距離太近,謝苗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帶著酒氣的灼熱呼吸撲在自己臉上,存在感十足。

她立即想到,這個人之前在牌局上一打三時的鎮定、從容甚至犀利。

腦子反應那樣快,對其他人微表情的把握如此準,怎麼也不像一個喝醉酒的人啊。

難道酒勁兒才上來?反應這麼慢的嗎?。

謝苗在心裡吐著槽,忍不住好奇,「你喝了多少?」

少年眯起眼,似是思考了下,說:「一杯。」

一杯就醉成這樣?

謝苗眨眨眼,「白的?」

這裡的啤酒都是散裝論碗賣的,兩毛錢一大碗,一碗將近一斤。小時候她被家裡大人逗著喝過幾口,度數非常低,一杯肯定不能讓他醉成這樣。

果然少年聞言點了下頭,鬆開手嘗試著站直身,「能借你家電話用一下嗎?」

「可以。」

謝苗想也沒想答應,看他站得不太穩當,又伸手去扶他胳膊,「你沒事兒吧?」

顧涵江還沒沒說話,謝建華過來一把攙住了他,「我來。」

「不用。」

顧涵江抽回手,謝建中又想幫他提包,「涵江哥,你去我家喝口水,醒醒酒再走吧。」

「不用,謝謝。」

顧涵江一向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淡聲拒絕。

謝苗一見兩個弟弟,卻想起他們偷偷賭博,還差點讓人下套坑去一百塊。

她冷笑,「別以為把人家帶回去做擋箭牌,你們就不用挨抽了。」

謝建中動作一僵,收回手深深埋下了頭,「我就是想謝謝涵江哥,沒別的意思。」

一時間,傍晚寒涼的空氣有些凝滯,隻餘腳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聲。

趙剛看著氣氛不太對,輕咳一聲試著轉移話題,「涵江哥你能跟我說說你是咋做到的嗎?一整杯白酒下去,你還能把那幾個人打得一點還不了手,簡直太牛了。」

顧涵江性子孤僻,其實不怎麼愛理人。

但可能是喝了酒比較放鬆,他居然難得回答了趙剛的問題,「這個不難,數學好,會根據明牌和對方的表情推測他下麵兩張暗牌是什麼就行。」

趙剛一聽要數學好,頭就大了,「那還的確挺難的哈。」

謝苗卻覺得顧涵江能贏,說不定跟他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有關。

畢竟像孫國富那樣的老手,整場牌局下來,也沒從他表情上得到一點有用信息。

有好幾次他的牌明明很爛,但因為穩得住,愣是叫對方以為他牌很好,提前棄牌讓他贏了。

謝苗偏頭問趙剛,「你對打牌很有興趣?」

不管怎麼說,趙剛都是因為他們才去的馬偉家。要真因為看到顧涵江大殺四方就迷上賭博的刺激,她可沒法兒跟趙嬸兒交代。

趙剛一聽有些不好意思,「還行吧,我就是看個熱鬧,他們嫌我打得太爛了都不帶我。」

「那也挺好的。」謝苗說,「省的像我家那倆蠢貨一樣被人坑了。」

謝建華和謝建中本就心情沉重,為即將麵臨的一切忐忑不安。

聽謝苗叫他們蠢貨,兩人臉上更燒,恨不得把腦袋紮進路邊的雪地裡。

就連謝建軍也低著頭,一路都沒有說一句話。

他姐說得沒錯,他幫建華哥和建中瞞著,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

如果他能早一點告訴家裡人,及時製止他們耍錢,也就不會有被人下套這件事了。

這也就是恰巧讓涵江哥給碰上了,如果沒有涵江哥,這件事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謝家三兄弟沒人敢吭聲,謝苗還在氣頭上,場麵又冷了下來。

好半晌,顧涵江才輕聲問謝苗:「冷不冷?」把自己的手套塞給了她。

謝苗出來得急,根本沒戴手套,一雙小手這會兒正握成拳縮在棉衣袖子裡。

隻是顧涵江還拎著東西,比她更需要手套。

謝苗推回去,「沒幾步路就到了,你還是自己戴吧。」

顧涵江沒說話,直接將行李包搭在胳膊上,拽過她的手替她戴手套。

手被握上的那個瞬間,謝苗感受到了對方掌心的溫暖,涼冰冰的指尖突然有些發熱。

趙剛還小,謝建華和謝建中又正處在絕望恐懼中,隻有謝建軍忍不住多看了兩人幾眼。

他總覺得顧涵江和自家姐姐的相處有些不對勁兒,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兒,又一時說不上來。

謝建軍想著,思及今天發生的事情,又很快將之拋到了腦後。

北岔村不算大,謝苗說沒幾步就到了,幾人從馬偉家回去,也的確隻用了六七分鍾。

遠遠看到謝家和趙家院子裡透出來的光,謝苗轉頭看向趙剛:「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上哪兒找他倆。你這麼晚回去要不要緊,用不用我去跟嬸兒解釋一句?」

「不用不用,下午建軍回來的時候,我跟我媽說過會晚點兒回來。」

趙剛擺擺手,跟幾人道聲別,一溜煙兒鑽進了自家院子。

趙剛才走沒兩秒,謝苗他們就遇上了出來看人回來了沒有的王貴芝。

下午謝苗就讓謝建軍回來了一趟,跟家裡說人已經找到了,讓他們別擔心。

可老太太和程立春這心還是懸著,時不時就要出來瞅兩眼。隻有劉招娣,覺得男孩子出去玩玩兒沒啥大不了的,隻要人沒事兒就行。

見到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兩個孫子,王貴芝立馬拉下臉,「你們還知道回來?」

謝建華和謝建中耷拉著腦袋,沒敢吱聲。

倒是謝苗上去挽了她的胳膊,「奶你出來等我們多久了?怎麼也不多穿點兒?」說完,拉著人就往裡麵走,「咱們進去說,正好顧涵江要來咱家借電話。」

王貴芝這才注意到顧涵江,勉強收起臉上的不悅,「涵江也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

謝衛國和謝衛民聽到動靜,都從屋裡走了出來,臉上明顯掛著怒色。

隻是當著顧涵江的麵兒不好收拾孩子,他們隻好瞪了自家兒子一眼,暫時將火氣壓了下去。

謝苗將顧涵江帶到放電話那屋,掀開蓋電話用的手帕,「你打吧。」

「謝謝。」

顧涵江沖她點點頭,拿起電話撥出一串號碼。

大概響了五六聲,那邊宋雲接起了電話,「餵,你好。」

「媽,是我。」

「涵江?」宋雲一愣,「你不是今天的火車回來嗎?怎麼還沒走?」

「有點事兒,沒坐上車。」顧涵江說,「我明天再回去,你和爸不用著急接我。」

謝苗正要出去,留空間給他和家人說話,聞言腳步一頓。

他這是,因為幫她兩個蠢弟弟擦屁股,錯過了回京市的火車?

像是有什麼輕輕在心上撞了下,謝苗又回頭看了眼少年的側影,這才走出去。

「人不是早找著了嗎?你們咋這個點兒才回來?到底出啥事兒了?」

王貴芝沉著臉,一見謝苗就拉著她小聲問。

要是謝建軍自己出去找人,還可能因為貪玩耽誤了時間,謝苗卻是個很有自控力的孩子。

王貴芝總覺得這裡麵還有事兒,一下午心裡都不怎麼踏實。

看到她的表情,謝苗反握住她粗糙的手,「沒事兒,我一會兒再跟你說。」

王貴芝看看顧涵江所在那屋,又把嘴閉上了。

不多會兒,顧涵江打完電話出來,「謝謝謝奶奶,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謝苗想也沒想跟了出去。

顧涵江聞言,在門口停住腳步,「不用,你回去,天太晚了。」

謝苗想想家裡還有事兒,沒堅持,將一直拿在手裡的手套遞給他,「這個還你。」

手套上暖暖的,還殘留著小姑娘手心的溫度。

顧涵江垂眸接過來,緊緊握在手裡。

謝苗就和他道別:「那你慢走。」

「嗯。」

顧涵江應一聲,想想又道:「明年見。」

「明年見。」

直到走出好遠,顧涵江才小心翼翼將手套戴上,虛虛握了握。

掌心仿佛又觸上了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軟軟的,讓人永遠都不想鬆開。

要是能一直握著,就好了。

他想著,走回了吳老太太家。

吳老太太把顧涵江接回來,從骨瘦如柴養成如今的翩翩少年,哪裡舍得他離開。

所以顧涵江說要留下來念到高中畢業,她嘴上勸著,心裡卻很高興。

今天顧涵江要回京市,她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偏顧涵江十分固執,根本不要人送。

吳老太太看了眼鍾,忍不住問自家兒子,「你說,涵江現在走到哪兒了?」

吳向東有些哭笑不得,「媽,涵江才走,你這都問幾遍了?」

「我不是擔心他一個人出門嗎?」

吳老太太瞪他一眼,「這去京市還得倒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著。」

正說著,顧涵江突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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