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抓人(1 / 2)
劉大豐作為劉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從小倍受寵愛,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
他本能地張著嘴,臉上憋得通紅,一麵使勁兒去掰對方的手一麵抬頭望去。
視線裡,男生英俊的麵容隱現猙獰,一雙墨眸深沉如淵,迸射出的全是暴虐與瘋狂。
近距離對上對方的目光,劉大豐隻覺如墜寒冰地獄,隨時會被這漫天冷意剝奪生命。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見自家兒子被掐得兩眼翻白,黃蓮花終於反應了過來。
「你要死啊敢打我們家大豐!快把他放開!」
她再顧不得弟弟黃國柱,怒罵著沖向了扼住劉大豐的顧涵江。
顧涵江卻向腦後長了眼睛似的,一手鉗製著劉大豐,回身一腳將黃蓮花踹得倒退好幾部。
不理會身後尖叫跌倒的女人,他手上一個用力,厲眸又逼近劉大豐幾分,「你剛才說什麼?」
「我……我……」
劉大豐艱難地張了張嘴,卻隻從喉間發出幾個模糊的氣聲,眼前一陣陣發昏。
宋雲匆匆從車上跟下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忍不住有些發急,「涵江。」
她以為上次在醫院,顧涵江的情緒已經十分失控了,沒想到和今天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什麼。
且不說他一腳便將那個女人踢得跌坐在地痛嚎,半天起不來。就他此刻的表情,說他真想掐死那小子,沒人會不相信。
這樣的顧涵江連宋雲都有些打怵,卻又不得不上去阻攔,免得他手下沒個輕重真出了事。
可顧涵江完全沒聽到似的,手上青筋隱現,竟掐著劉大豐的脖子將他半提了起來。
宋雲真慌了,忙過去要拉開他,「涵江你冷靜點……」
不等她說完,突然有人趕在她前麵跑了過去。
謝苗一把抱住顧涵江的月要,「涵江你先放開他,別髒了你的手。」
宋雲眼見著自家兒子動作一頓,竟然真的將人放了下來,臉色也有所緩和。
她一愣,謝苗已經抱著顧涵江的月要搖起來,「快放開快放開,讓他把剛才的事兒給我解釋清楚。你這樣掐著他他沒法兒說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跟他有什麼。」
「知道了。」
被小姑娘搖著,顧涵江臉上陰沉之色雖然未退,態度卻十分縱容。
謝苗見他果真鬆了手,改為揪住劉大豐的衣領,放心地放開了他。
劉大豐卻一點沒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極端的驚恐和缺氧讓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麵被驟然灌進喉管的空氣嗆得劇烈咳嗽一麵怒瞪起雙眼,「你、你他媽……」
顧涵江話都不等他說完,反手一甩將他摜到地上,抬腳直踩他命根,「說人話。」
他這一腳力道不小,劉大豐立馬疼得嗷嗷慘叫,上半身彈起弓成個蝦米。
黃蓮花也被嚇得白了臉,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你、你想乾啥?」
顧涵江卻動也未動,傾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大豐,「把話說清楚,不然你這個……」踩著劉大豐命脈的腳點了點,笑容森冷,「就不用要了。」
「我說,我說!」
劉大豐疼得滿頭冷汗,痛苦地在地上扭動著,手指都摳進泥裡,「我、我沒碰過她,一指頭都沒!是我媽、我媽讓我故意這麼說的!」
「臭不要臉!」
王貴芝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氣得月匈口劇烈起伏。
顧涵江眼神也是一冷,腳下不覺用了些力道。
劉大豐登時又慘嚎起來,「我說真的,真的!我真沒碰過她,都是我媽讓我說的,她說隻要說我睡過謝苗,謝苗就得嫁給我。將來人是我的,錢是我的,什麼都是我的!」
顧涵江不知道他口中的錢指的是什麼,在場所有謝家人和一眾圍觀群眾卻全反應了過來。
難怪兩家認識這麼多年,劉家人早不算計著娶謝苗晚不算計著娶謝苗,偏趕在這個時候。
敢情是前兩天那八百塊錢讓人眼紅了,估計他們還惦記著苗苗上了北大,將來肯定有出息。
有人忍不住嘟噥:「這世上咋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到處壞人家姑娘名聲,也太惡心了。」
就連一向好脾氣又沒什麼主意的程立春都紅了眼,撿起一邊的掃帚,使勁兒朝黃蓮花身上抽打,「你、你怎麼這麼壞?你怎麼這麼惡毒?」
黃蓮花慌忙用手臂去黨,「打人啦!謝書記家打人啦!謝書記家打死人啦!」
連喊了好幾聲也沒一個人理她,鄰居趙嬸子甚至叉月要站在了門口,「打得好!像這種一肚子壞水兒的舊該往死裡消,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到處埋汰人家姑娘!」
黃蓮花沒辦法,隻能邊躲邊四處找劉招娣,「二姐!二姐救我!」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隱在人群之後的劉招娣,包括剛把黃國柱掀翻在地的謝衛國。
劉招娣嚇得連退兩步,一句話不敢說,隻恨沒堵牆讓她躲一躲。
那邊,程立春一通發泄後終於沒了力氣,丟開掃帚上前抱住了謝苗,眼淚直往下掉。
謝苗一麵安撫她,一麵朝顧涵江望去。
顧涵江收到她的視線,嫌惡地看一眼已經疼得痛哭出聲的劉大豐,收了腳,「皮哥,小李。」
他朝不遠處停著的吉普車喊了聲,立即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下來兩名軍裝筆挺的年輕人。
這次正式提親顧定山沒能來,為表誠意卻備了不少禮,還特地派了兩名警衛員一路開車送宋雲和顧涵江母子,可以說是很隆重了。
隻是沒想到一來,就碰上了這種事兒。
顧涵江眯眼指了指地上的劉大豐,「綁了送派出所去,就說我要告他耍流氓。」又指黃蓮花和黃國柱,「造謠生事、詐騙、擾亂社會治安,也給我送去。」
之前謝家和黃蓮花鬧得厲害,大家全在圍觀,還真沒太注意顧家來的這輛車。
這會兒車上突然下來兩個大兵,二話不說就把劉家來的人給綁了,所有人都噤了聲。
就連謝家人自己也有些在狀況之外,不明白咋說抓人就抓人了。
還是黃蓮花聽到顧涵江那句耍流氓,渾身一抖,「我兒子才沒耍流氓,你們不能抓他!」
這年代耍流氓是大罪,查得最嚴的時候,強奸犯也是可以木倉斃的。
黃蓮花個沒見識的可分不清兵和警察有啥區別,就覺得穿製服的把他兒子抓了,肯定要送去蹲大牢。
可惜沒人理她,就連她自己也被人銬了起來。
黃蓮花徹底慌了,「二姐,你救救我和大豐!大娘我錯了,你別讓人抓我們啊!」
她隻顧亂喊,一點作用都起不到,還是黃國柱情急之下想到了什麼,「他要告我們,我們還要告他們把我們打壞了!警察同誌,你們也看到他們打人了,你們可不能徇私枉法!」
「隨便告,我不怕賠錢。」
顧涵江冷笑一聲,對兩名警衛員說:「你們直接把人送鎮派出所去,走正常程序就行。」
想想,他又去開了後備箱,從裡麵一樣樣往外拿東西。
宋雲見了,也跟他一起拿,就是神色有些復雜。
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子、四瓶一看就很貴的酒,還有成盒的茶葉……
一麵是被抓走的劉家幾人,一麵是見也沒見過的好東西,圍觀鄉親都不知道該看哪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