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診所（1 / 2）
「織田君喜歡吃什麼？」我牽著愛麗絲的小手，和織田作之助走在街上，看著晚上變得淒涼的商業街，感到痛心疾首。
果然要加快進程了。
「我都可以，問問孩子喜歡吃什麼吧。」織田君居然很認真的稱呼愛麗絲為孩子，我覺得我才應該叫織田君孩子。
「我想吃甜食！」愛麗絲舉起小手。
「不可以愛麗絲醬，你今天在書店已經吃了兩份蛋糕了！」
愛麗絲忽然想起自己甜食量超標的問題，隻能沉默下來，露出失落的表情。
看著我們互動的織田君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那我想吃蟹肉包，我們去新修建的中華街吧！」愛麗絲很快拋掉煩惱，變回笑容甜美的樣子。
我揉揉她的頭發，問一旁的人：「可以嗎織田君？」
他沒有說話，隻是點頭，似乎覺得這樣有些沒禮貌，又開口：「愛麗絲喜歡就好。」
嗯，很上道嘛年輕人。
我們點完餐後坐在人很少的角落，愛麗絲給我手舞足蹈講著剛剛書中的故事劇情，有些不記得時會問一旁的織田作之助。
織田君不知道是記憶力非常好，幾乎所有的細節都記得。
「不，我隻是看了很多遍而已。」織田君吃著拉麵，和愛麗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織田君很喜歡這本書嗎？唔……好燙!」愛麗絲把吃了一口的包子放回盤子裡，接過我趕忙遞來的涼水。喝完後乖巧張嘴給我看舌頭。
「愛麗絲醬小心一點啊，也沒有人與你搶，慢點吃。」我這樣說著，看愛麗絲沒有大礙，打算將包子打開攤涼，卻看見桌上的蟹肉包已經分開。
我盯著包子，又去盯手速高達300的織田作之助。
嘶，有點被比下去的感覺。
「很喜歡這本書。」織田君說話也不影響嗦麵的動作。
「為什麼啊？」愛麗絲拿著包子吹起來。
已經飛快解決拉麵的織田君擦擦嘴，似乎在組織語言，最後很嚴肅的看向愛麗絲：「因為裡麵的主人公和我很像吧。」
愛麗絲眨巴自己大眼，哈哈笑出聲：「怎麼會啊織田君，你和他並不一樣啊！」
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解：「哪裡不一樣？」
「你比他聰明，比他更加堅定，重要的是，比起他，你更是一個完整的人！」
「可我和他的遭遇非常相似。」織田作之助垂頭看著沒有喝完的湯，那專注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考慮要不要喝掉。
「所以，我很本書的結局，但作者卻說要我來寫。」
織田作之助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眉頭微微皺起，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來。
好家夥，自己成為了咕咕精，居然還誘拐別的人為自己打工寫書?
夏目先生真是好手段。
「將自己喜歡的故事補充完整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嗎？為什麼要迷茫呢？」我很目先生是說了什麼讓別人一小夥子屁顛屁顛為他打白工。
愛麗絲把包子吃完，也好奇的看著織田君。
把書拿出放在桌上，織田君緩緩說：「我想不出來第二個結局。」
「那就用第一個結局啊，織田君想的第一個結局是什麼樣的？」愛麗絲問。
「主角最後死在自己的信念下。」織田作之助平靜敘述並不算美好的結局。
啊啦，難怪說和自己很像呢，這不是一模一樣嗎？最後都是一樣的死法。
我笑出聲，這是該說他過於有先見之明了嗎？
對麵兩人卻被我的笑聲打擾，織田作之助用完全不解的眼神詢問我，愛麗絲湊到織田君耳邊說：「其實林太郎也是作家哦，而且很有名的那種！」
這句話似乎打開了織田君的什麼開關，眼中忽然金光閃爍，問道：「森先生是想到了什麼別的結局嗎？」
我在愛麗絲捏臉攻勢下停止笑容，正兒八經坐好：「不，我隻是覺得你很聰明，畢竟對這個主角來說，未來隻有這一種結局。」
我沒有給他什麼第二個結局，因為這是最正確的true end。
但織田作之助卻愣住，開始反復思考我話裡的含義。
「織田君覺得主角做的是對的嗎？」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又搖頭。
「我不知道他做的是否正確。」
十四歲的少年，在隻有這一技之長的情況下決定不再殺人，真是勇氣可嘉，甚至比立原那群家夥內心更加堅定。
「這樣啊，我倒是覺得他是對的。」我又為愛麗絲添水，漫不經心的說著。
織田君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等待下文。
「但也是錯的。」我補完後麵一句，看著織田君沒有變化的表情和身後成為宇宙的背景，忍俊不禁。
「不覺得主角太過片麵了嗎？完全不會變通，殺人不代表就是錯誤的，拯救也不一定是正確的。」我抿了一口水。
「我不是很懂，無法理解。」對麵少年搖頭，似乎不太贊成。
居然從小以殺人為生的孩子會認為殺人是錯誤的，真稀奇。
於是我將曾經在戰場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織田君，並且提出問題：「那麼，軍醫的命令和「死之天使」的拯救是正確的嗎？」
好，很快我便得到一個大腦死機的織田作之助。
這真是一個恐怖的哲學問題，建議加入博弈論。
「這是沒有答案的不是嗎？就和書中的主角一樣，他本人也不知道是否正確。」織田君就是典型的直男，不是，直線思維，相信現在的織田作之助也是最迷茫的時間了。
「但他所擁有的力量是隻能為了殺人而存在嗎？」我開始循循善誘。
織田君想了想，又搖頭。
「那麼是為了什麼呢？」
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