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渣攻回憶錄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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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紀之楠結婚了。

領證那天,看得出來他悉心打扮過,他跟著我一起進民政局大廳的時候,瞧見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隊,還小小地「哇」了一聲。

我也是第一次來,但並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做停留。我找了早就聯係好的人,填表、拍照、拿證,十分鍾就搞定了。

紀之楠對那邊國徽下的宣誓台看了好幾眼,躍躍欲試的樣子,我裝作沒看見,徑自往外走,他忙追上來。

車上,紀之楠捧著小紅本問我:「下午……您有沒有時間呀?」

我本想說沒有,轉念想起紀伯父轉給我的股份,還有剛分到紀之楠名下的公司,改口說:「什麼事?」

紀之楠見我沒拒絕,連忙道:「下午我去棚裡拍定妝照,就前麵不遠,你有空的話……可以……」

我明白了,他想要我陪他去。即便是利益聯姻,表麵上也不能做得太難看,於是我答應了。

他很高興,眼睛都亮了,化妝的時候一直往我這邊瞧。我坐在邊上翻雜誌,他的助理端茶進來,我順手把茶放到化妝桌上示意他先喝,他臉立刻紅了,喝了兩口,把茶杯轉了個方向又端回來:「您也喝。」

我沒接,他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什麼,局促不安道:「抱歉,抱歉我忘了。莉莉,麻煩你再倒一杯水過來。」

我有潔癖,他應該聽紀之樟說起過。來到這裡上高中後,我在紀之樟的建議下看過心理醫生,醫生很負責任地幫我分析原因,可我不想對他坦白。

這得追溯到十幾年前。那時我還在鄉下,媽媽病了,精神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有次隔壁二叔來家裡借錢,說是借,其實就是明搶,他從媽媽枕頭底下翻出錢就要走,我攔著不讓,說這是媽媽看病吃飯的錢,他不耐煩,說以後給我們母子倆送飯吃。

他送來的都是什麼呢?餿掉的剩飯剩菜,還有長黴的饅頭。我一怒之下將飯菜掀翻在地,二叔得了錢剛喝過酒,揚起手把我按在桌上,拿著發黴的饅頭往我嘴裡塞,我那時瘦弱,再加上幾天沒吃飯,根本反抗不了,帶著怪味的饅頭被塞進嘴裡,令人作嘔的味道盈滿鼻腔。旁邊披頭散發的媽媽指著我咯咯地傻笑,二叔發著酒瘋,把我摔在地上,走到床前,一邊淫笑一邊把手伸進媽媽的衣服裡。

從那之後,我就對髒東西產生嚴重的抵觸。什麼東西髒,什麼東西不髒,無形中有了一套自己的評判標準。

眼下這杯茶水有些奇怪,如果是別人喝過的茶,我一定會斷然拒絕,紀之楠遞過來的卻讓我有些猶豫。

幸好他沒讓我為難,化完妝就出去拍照了。

我一個人又看了會兒雜誌,站起來出去走走。那個小家夥把我拖到這兒,無非就是想讓我看他工作的樣子,去看看也未嘗不可,說不定他看到我又會臉紅。

經過衛生間,我進去洗手,有兩個工作人員模樣的男人在角落裡抽煙聊天。水流聲遮蓋不住他們的聲音,我不想聽,對話內容卻一字不落地鑽進耳朵。

聊的是今天在棚裡拍攝的某紀姓男星的上位史,說他看似單純,實則私生活放盪,從18歲出道以來,就爬了不少導演和資方的床,不然哪能紅這麼快,這部劇沈彥安的角色也是這樣得來的,其中一個男工作人員用鄙夷不屑地口口勿說:「試鏡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他從導演的休息室走出來,衣服都沒穿整齊。」

我平靜地關上水龍頭,走出去,拿出手機查了下這部劇的演員名單。

紀之楠飾演沈彥安,沒錯。

我沒再回休息室,路上遇到紀之楠的助理,讓她幫忙帶句話說我有事先走了,便直接離開。

真髒。

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結婚發生太大變化。隻不過換了住的地方,換了住在同一屋簷下的人。

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就是偶爾會發現身邊確實多了一個人。嚴格說起來,紀之楠挺懂事,存在感並不強,下班回去會看到他在客廳裡等我,晚上我在書房辦公時,他有時候會輕輕敲門,問我要不要喝茶,大多數時間都是默默在外麵待著,不該問的從不多嘴。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很會討好我父親和魏萱,每次去秦家都會準備禮物,像平常人家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去廚房幫忙,甚至我那個混賬二哥拉著他要娛樂圈女明星的聯係方式,他也沒有不耐煩,笑臉回應。

從這個角度說,紀之楠的確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可我心裡莫名地煩悶,吃完飯他被秦魏峰拉著說了半個小時的話,我走過去時正聽見秦魏峰賤兮兮地問:「那個薛瑩,拿最佳女主角那個,聽說有很厲害的圈外金主,還換了不止一次?」

紀之楠還是微笑著:「沒聽說過,應該不是吧。」

應該?這種模棱兩可的詞聽起來讓人惡心。

過年後沒多久,紀之楠就去外地拍戲了。我本以為他要幾個月後才會回來,誰知他三天兩頭往家跑,有次我下班很晚,回去時屋裡漆黑一片,我正尋思阿姨去哪兒了,剛打開客廳燈,就看見紀之楠揉著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說:「你回來啦。」

他給我做了飯,兩個炒菜和一個排骨湯,味道一般,我吃了一點就放下筷子。紀之楠有點慌,問我是不是很難吃,我說不餓,站起來去書房辦公。

過一會兒他進來送咖啡,我對氣味敏感,聞到他身上蒸騰出來的沐浴露清香,抬頭就看到他把浴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月匈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他在勾引我。

不知道有多少人見過他這副樣子。

利益聯姻,說白了兩個不相乾的人搭夥過日子,生活習慣、情感需求都與對方無關,偶爾麵對外人牽個手裝恩愛就行了。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的原因,他這番舉動影響到了我,讓我產生了一種名為「不悅」的情緒。

他問我要不要早點休息,我看見他攥著袖口的手指都蜷縮起來。

我壓著脾氣說「你先睡」,他又在邊上站了一會兒,我合上一份文件抬起頭,才發現他已經出去了。

後來他有段時間沒有做過類似舉動,不過依舊三天兩頭往家跑,拍戲就像兒戲,或者因為導演跟他的關係非同尋常,所以才來去自如。

想起幾年前他在我博客留言說什麼「找到努力的方向」,就是一個笑話。

他還是會在家做飯,手藝毫無長進,有次做蛋糕險些把廚房炸了,看到我回來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低著頭快哭了似的。

從那以後他很少自己動手,但還是會自作主張地往我公司裡送飯,有時候讓司機送過來,有時候自己送。

我和他的婚姻在圈子裡鮮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也不會到處說,可含沙射影的戲謔還是避免不了。

我和紀之楠出身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再加上他是個演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我們二人給大家茶餘飯後提供了多少笑談。

這天在桌上應酬,合作方其中兩個人喝多了,大著舌頭跟滿桌人吹自己的風流史,說著說著就沖著我不懷好意地笑,問我娶個明星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鮮嫩多汁味道好,還開玩笑說「晚上等他卸了妝再上,別認錯人」,我拳頭緊了又鬆,想著幾千萬的合同,終是忍住了。

未曾想剛走出酒店,就看見紀之楠迎上來,後麵兩個人起哄要鬧,我忙推著他上車去。

他給我帶了飯菜,用勺子餵我喝湯,見我喝了,笑眯眯地自己也用那勺子喝了一口。我這才注意到他臉上還帶著妝,眼角上挑,瞳孔埋在陰影裡,像戴著一張麵具。

戲子無情,天知道他這樣討好我圖什麼。

我沒心情再吃他帶來的飯菜,他又縮在角落裡偷看我,灼熱的視線落在身上,讓我坐立難安,心裡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撕咬,亟待一場大水將它們沖走。

3月18是他的生日,家裡阿姨在前一天提醒我,說紀先生明天可能會回來。

再不想麵對他,還是要維持表麵上的和睦。

白天我交代助理出去隨便買一份禮物,下了班就直接回家。紀之楠果然在家裡,做了牛排和麵條,小心翼翼地請我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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