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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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瀾則衣襟大敞,裡麵的襯衫也解開幾顆扣子,旁若無人地走進來,抬腳把門踢上,表情可以稱得上從容。

他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半杯,月匈膛輕微地起伏,把人弄到這裡似乎費了他不少力氣。

隋懿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大腦當機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忙蹲下看躺在地上的人。那人也在喘氣,臉頰緋紅一片,軟著身體在地上扭動,不是紀之楠又是誰?

寧瀾放下杯子,冷靜地對隋懿道:「他吃了點藥,你放心,死不了。」

那藥他親自試過,除了讓人在一段時間內神智不清渾身燥熱,並沒有其他不良反應,那天嘔吐多半是因為他一天沒吃東西,胃突然受到刺激導致的。紀之楠有宴會上吃下去的食物墊著,他隻往橙汁裡加了一丁點那不知真假的藥水,還沒那天自己喝下去的五分之一多,出問題才怪了。

看到紀之楠暈得站不起來,寧瀾還覺得有點好笑,身體弱成這樣,哪裡挨得住隋懿折騰。

哦,不對,隋懿哪裡舍得折騰他。

寧瀾看著隋懿緊張地探了探紀之楠的額頭,接著抬頭問:「你把他弄來乾什麼?」

「你不是喜歡他嗎?」寧瀾說。

隋懿隻覺得不可思議:「你瘋了嗎?」

「我沒瘋。」寧瀾扶著椅子坐下來,沒有笑,一本正經道,「我隻是想幫你啊。」

隋懿覺得寧瀾喝多了在發酒瘋,對這套邏輯無言以對。

他把被擄過來的人背靠著牆扶坐起來。紀之楠連眼睛都睜不開,隻從口中泄出幾縷虛弱的呻吟。他小時候身體就不好,膽子也小,卻格外容易輕信別人,這大概也是寧瀾能把他輕易弄過來的原因。

想到這裡,隋懿麵上不禁露出一絲狠色,他以為寧瀾隻是自私利己,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可他現在做了什麼?他給無辜的人用下三濫的藥,為的是什麼?

酒氣從寧瀾全身每一個毛孔中鑽出來,散播到空氣中。他抬起胳膊聞了聞,有些想不明白似的歪了歪頭,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喝多少啊。

今天是3月18日,紀之楠的生日。從早上開始,寧瀾就在等。隋懿果然不負所望,明明那天對自己避之不及,像躲著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可為了心上人的生日,他還是來了。

寧瀾忽然就笑了,眼神迷離地看著隋懿越來越近,看著一隻手向他伸過來,然後拽著他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厲聲質問他:「你怎麼了?你究竟要乾什麼?」

寧瀾艱難地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幾段沙啞破碎的聲音。

你不是喜歡他嗎?看到他你不高興嗎?

隋懿險些把牙根咬碎,這家夥已經乾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他還是會被他脆弱痛苦的樣子迷惑,還是會在他用水霧彌漫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覺得心疼。

隋懿鬆開他,寧瀾貼著牆癱坐在地上,捂著嘴猛咳。生日宴上不知道用的什麼酒,後勁十足,卻不上頭,他到現在還五感具在,清醒地看見隋懿扶著紀之楠,溫柔地問他哪裡不舒服。

紀之楠迷迷糊糊地喊熱,隋懿忙跑去衛生間給他弄濕毛巾。水聲嘩啦啦地響,從寧瀾這個位置,隻能看到隋懿頎長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後麵晃動。

寧瀾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錯得離譜。

他縮到牆角,把自己團成一團,臉埋在臂彎裡,自言自語般地嗚咽:「你怎麼對我的……為什麼舍不得這麼對他?」

門什麼時候打開的,紀之楠怎麼離開的,寧瀾統統不知道。

他好像開啟了某種自我保護機製,把自己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容器裡,不向外界傳達聲音,也不接收外麵的任何信息。

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從床上坐起,茫然四顧許久,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在衛生間冰涼的地磚上醒來。

直到門口傳來響動,寧瀾的目光才有了焦點,定定地望著走進來的人。

他以為隋懿會打他,或者再灌他一次藥,又或者像昨天那樣拎著他出去受審。

他梗著脖子靜靜等待,結果隋懿口罩都沒摘,隻是輕飄飄看他一眼,說:「收拾東西,晚上七點出發。」

哦,可能人在外地不方便,等回去再處理他。

寧瀾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都安放在行李箱裡,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去,拉鏈一拉就好了。

做完這些,他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把左耳的兩個星星耳釘逐一摘下。

拍戲時經常摘掉耳釘又戴上,他動作已經很嫻熟,可是依舊很疼,興許是速度太慢的原因,還是出了血。

他用冷水隨便沖了沖。

這對耳釘自打安在他耳朵上就水土不服,過了這麼久,還時常發炎腫痛,不曾消停,抹完幾管消炎藥都無濟於事。

他先前認為一定是時間不夠長,自己忍耐力不足的原因,現在才明白,是因為它們根本不屬於自己。

就跟隋懿不屬於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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