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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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每人先後寫了兩張真心話和大冒險的紙條,然後疊了起來放到一起,李小梅將兩邊的紙條攪混,很快誰也發現不了自己的紙條在哪裡。

在這個時候,李小梅也寫完了第一階段的十五個單詞,她選的單詞有難有易,還都是高中常用單詞和重點單詞,平衡中和的很好。

大家拿到那十五個單詞,開始默念背誦,房間裡安靜極了,可能是因為有真心話大冒險壓著,竟然還有幾分緊迫感。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大家把東西收好,由李小梅來進行聽寫。

記單詞是個循序漸進的事情,外語好的半個小時能記一個單元,看兩眼就記得差不多了,而外語不好的,記一個單元的單詞能記兩個小時,聽寫的時候還想不出來。

秋蘭珊前麵還好,越往後寫的就越含糊,自己心裡沒譜,還需要反應,李小梅特意念得很慢,給足了秋蘭珊思考空間。

謝衣衣小心翼翼地往秋蘭珊那邊瞥,想要抄一下;黎玉姿和葉雲平都皺起了眉,有好幾個拿不準的;為了不顯得特別各色,謝斐然也做出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他思考了一下,還特意寫錯了一個單詞,很小的毛病,把單詞裡的「a」寫成了「e」。

哪怕這一局蘭蘭沒有出錯,他給蘭蘭寫情書也好呀。

謝斐然勾唇,心情有些美好。

然而。

——從來不認真學習背單詞的人,你指望他們第一次就能成功記住單詞完成聽寫,還真的挺難的。

全軍覆沒。

謝斐然和秋蘭珊都隻錯了一個,黎玉姿和謝衣衣都錯了兩個,葉雲平最慘,錯了足足三個。

「你們誰先來?」

李小梅嘆了口氣,秋蘭珊太實誠了,那個單詞想不起來乾脆就沒寫,就空在那裡,她想幫忙做個弊都不行。

李小梅有些無奈地看了秋蘭珊一眼,不過看著秋蘭珊默默念著那個單詞的模樣,眼裡的無奈又漸漸化為溫柔,她們家小姐,真的是乖的可愛。

總算記住了那個單詞,秋蘭珊抬起頭來,正好撞見李小梅的視線,眼眸裡不由染上幾抹疑惑,似乎在詢問「怎麼了」。

李小梅對她安撫一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謝衣衣開口打斷了李小梅,謝衣衣道:「我先來吧。」

「給大家做個示範。」

謝衣衣笑了笑,然後從秋蘭珊身上蹭了蹭,像一隻撒嬌的貓一樣,嬉皮笑臉地說道:「蘭蘭給我一點好運氣啊!起碼保證我不要抽到我寫的那些玩意,果然就該放大家一馬的,這不受害者還不知道是別人還是自己呢嚶嚶嚶。」

李小梅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她的錯覺嗎?

總感覺謝衣衣是故意的。

而且對她充滿了敵意。

秋蘭珊被謝衣衣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她有些好笑地拍了謝衣衣一下,「你剛剛自己還說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呢!」

「見什麼見?」

謝衣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隻想見蘭蘭,根本不想見他們,才不需要留一線呢!」

說著,謝衣衣就繼續往秋蘭珊身上蹭,其他幾個人射過來的針紮般的視線她隻當做看不到,就差伸手去摟秋蘭珊的脖子了。

謝衣衣一貫喜歡「動手動腳」,平時牽個手啊抱個胳膊啊什麼的每時都在發生,秋蘭珊都免疫了,也渾然不當做一回事。

再加上或許因為謝衣衣也是惡毒女配,秋蘭珊對謝衣衣總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和信賴感,她和謝衣衣相處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和諧,表情也格外生動。

「你真的是……」秋蘭珊敲了一下她腦門,沒用力,謝衣衣當即抱住秋蘭珊,誇張地喊道,「嗚嗚嗚好痛痛啊,蘭蘭竟然下這麼大的力氣,衣衣好疼好疼要蘭蘭親親才可以站起來!」

謝衣衣把腦袋都搭在秋蘭珊肩膀上了,秋蘭珊看不到她的表情,謝衣衣也有一些無所顧忌。

她揚起眉來,有些洋洋得意地看著其他人,眉梢處那種春風得意的勁頭,讓其他幾個人表情都不是那麼好看。

「衣衣,你這麼一大坨掛在蘭蘭身上,就沒有想過蘭蘭的感受嗎?」

黎玉姿裝出一副親親熱熱的模樣,還大度地對謝衣衣張開懷抱,「來,姐姐抱你,姐姐心寬體胖碩大無比,完全可以承受你啊!」

葉雲平淡淡道:「謝衣衣,你別再把蘭蘭壓趴下。」

謝斐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謝衣衣,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也很明顯。

謝衣衣翻了個白眼,故意與秋蘭珊貼的更近,撒嬌道:「我不嘛我不嘛,我隻要蘭蘭!」

秋蘭珊推了謝衣衣一把,好笑道:「不給你,快走開。」

「才不要走開呢。」

謝衣衣嘻嘻哈哈地蹭著秋蘭珊,她越發感覺到秋蘭珊對她的縱容,這讓她心裡更是柔軟喜悅。

李小梅目光閃了閃,有些猶豫地說道:「衣衣姐還抽簽嗎?」

謝衣衣垮下了臉,委委屈屈地看著秋蘭珊說道:「抽。」

秋蘭珊沒好氣地說道:「快去抽,別裝可憐了。」

「嗚嗚嗚蘭蘭竟然說人家是裝的,人家好難過,要蘭蘭親親才能站起來。」

秋蘭珊強壓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問李小梅道:「我替她抽可以嗎?」

李小梅猶豫道:「……理論上說,是不可以,但是……」

「算了別但是了,」秋蘭珊拽起謝衣衣,謝衣衣哼哼唧唧地被秋蘭珊拉著走,但是眉梢處滿是得意,就跟春風得意的寵妃一樣,看著就讓黎玉姿和謝斐然想要打死她。

秋蘭珊直接抓住謝衣衣的手抽了一張紙條,沒好氣地說道:「不是雙想要好運嗎?

我親手幫你抽,夠好運了吧?」

秋蘭珊握著謝衣衣的手,謝衣衣握著那張紙條,笑得眉飛色舞道:「夠了夠了,蘭蘭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蘭蘭!」

葉雲平看著秋蘭珊和謝衣衣的互動,不免有些恍惚。

誰能想到被外界傳為「主人和小跟班」的兩個人,實際上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呢?

哪有能掛在主人身上撒嬌的小跟班?

明明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葉雲平垂下眼眸,突然有些頓悟。

他和秋蘭珊認識的時間雖然長,但是關係很淡,平日裡沒有什麼往來,印象最深的還是她對趙白葉的癡迷和瘋狂。

每一次葉雲平來找秋蘭珊,趙白葉都會在,而秋蘭珊的全部注意力就會放在趙白葉身上,葉雲平還從來沒看到過秋蘭珊這副模樣。

沒有對趙白葉的癡迷和若有似無的戾氣,輕鬆愉悅,眉眼彎彎,微揚起來的下巴潔白無瑕,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公主,值得所有人捧在手上,疼在心裡。

葉雲平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靜靜地看著秋蘭珊,有許多復雜的心思一一閃過,最後緩緩地定格下來。

——秋蘭珊在餘珠筠手裡救下了謝衣衣。

——秋蘭珊在何玉靜手裡救下了黎玉姿。

所以說,趙白葉有什麼好?

他除了給秋蘭珊帶來一係列之外,什麼都沒有給她。

秋蘭珊為什麼會被外界傳的那麼難聽?

還不是因為趙白葉?

而真實的秋蘭珊,和外界謠傳的秋蘭珊,到底差多麼遠?

她勇敢、善良、堅守原則,比他所見過的每一個人都要好。

隻是大家,根本沒有看到她的好。

想到今天上午,因為秋蘭珊闖進八班而引發的那些輿論風波,葉雲平心裡第一次湧上了一些厭惡和不爽。

那是比麵對趙白葉更讓他不爽的存在。

黎羽裳在八班的風評還可以,之後她又一直哭,在那些帖子出來之前,秋蘭珊已經被貼上了仗勢欺人、恃強淩弱、欺軟怕硬啊等等的標簽,連和趙白葉的那些事都被翻出來了,再加上最近秋蘭珊多了個什麼追求者,各種謠言一波一波的。

可是秋蘭珊,明明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她就像個太陽,孜孜不倦的以自己的光輝照亮其他人。

葉雲平清楚,謝斐然和他是一路人,黎玉姿更不用說了,他們境遇相同,身上還背著血海深仇,麵上再溫柔呆傻,骨子裡也冷血麻木到無情。

而謝衣衣,她可是謝斐然的親姐姐,流著和謝斐然一樣的血,有著比謝斐然一樣悲慘的童年,能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們為什麼會聚集在秋蘭珊身邊?

因為她是光,無私無畏的光,是唯一可以讓他們放下警惕、稍作休息的光。

「啊啊啊蘭蘭就是個幸運小天使!」

謝衣衣陡然響起來的聲音打破了葉雲平的思索,葉雲平抬頭望去,隻看謝衣衣笑眯眯地戳著手裡的紙條,「真心話,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這個還用問嗎?」

「當然是蘭蘭!」

「現在、過去、未來,我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蘭蘭,」謝衣衣扭頭,含笑看著秋蘭珊,似乎是在說玩笑,但是那一雙眼睛裡滿是認真和溫柔,「永遠都不會變。」

這一點,謝衣衣其實還真的沒說謊。

或許之前她沒有那麼喜歡秋蘭珊,但是她身邊,除了秋蘭珊還有誰?

她隻有秋蘭珊,無論是朋友還是親人,一直以來,也不過一個秋蘭珊而已。

秋蘭珊微微有些發愣,謝衣衣的眼眸實在是太認真了,讓她的心尖都微微發熱,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受過被人在乎重視是什麼滋味了。

印象中,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她唯一的親人,跟她說喜歡,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之間就那麼生疏冷淡了,仿佛她已經不再被需要。

秋蘭珊知道秋老爺子他們寵她愛她,但是那都是原主的,她不過是沾了原主的光而已,但是謝衣衣,卻不是……

在原文裡,謝衣衣和原主的關係,更像是一種利益交換,雙方或許有些真心,但是沒多少,起碼謝衣衣至死,都沒有對原主說過這樣的話。

秋蘭珊愣愣地看著謝衣衣,耳根都微微紅了起來,她伸手推了謝衣衣一把,有些惱羞成怒地喊道:「閉嘴!」

「胡說八道些什麼?」

「再胡說撕了你的嘴啊。」

「如果是蘭蘭親自動手的話,」謝衣衣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喲。」

「蘭蘭,你的生日禮物我還沒有送給你,」謝衣衣突然道,「你想看看嗎?」

「生日禮物?」

秋蘭珊有些疑惑道,「你不是送了嗎?

一個音樂盒?」

謝衣衣眨了眨眼睛,理所應當道:「那不是。」

「那隻是禮物。」

秋蘭珊眼眸裡的疑惑更深,原文裡,好像沒有這個劇情啊。

謝衣衣送給原主的生日禮物,就是她收到的那個音樂盒啊。

「主要是,我今天才收到,」謝衣衣彎起了眼睛,掩飾住自己眼眸中的飄忽,然後理所應當地說道,「蘭蘭的生日,我怎麼會那麼敷衍呢?」

「要不要去看看?」

謝衣衣對秋蘭珊伸出了手,秋蘭珊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握住了謝衣衣的手,但是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頰都漸漸紅了起來。

「要是誆騙我白走了這一趟,小心我暴打你啊,」秋蘭珊揉了揉自己的耳根,那裡實在是熱的出奇,她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是眉梢間卻帶著幾分快樂。

謝衣衣說得對,秋蘭珊就像一個天使。

葉雲平緩緩地眯起眼睛,心跳聲越發快了起來。

謝衣衣把秋蘭珊拉了出去,李小梅第一個跟了出去,就在黎玉姿想要跟出去的時候,謝斐然把她拉了回來。

「乾什麼?」

黎玉姿有些凶神惡煞地說道。

「聊聊,」謝斐然簡短地說道,他將房間的門一關,語氣淡淡,「正好有個機會。」

「想對付黎家嗎?」

謝斐然輕描淡寫地說道,黎玉姿的腳步頓了一下,扭頭看向謝斐然,謝斐然慢條斯理道,「你知道,就算這件事鬧大了,首當其沖的也是何玉靜,而有何玉靜在前麵擋著,黎羽裳和尤浩帆能受多少沖擊?

不過是出個國的事。」

「哪怕他們是罪魁禍首,哪怕是他們算計了這一切,但是真正動手的是何玉靜,尤浩帆和黎羽裳都是『乾淨』的。」

說到這的時候,謝斐然明顯有些嘲諷,他直白道:「尤家和黎家不管是請水軍也好,帶節奏也好,保住他們兩個,還是很容易的。」

「但是你甘心嗎?」

黎玉姿慢慢眯起了眼睛,她淡淡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有,」謝斐然輕描淡寫地說道,又看向葉雲平,道,「想要動何家是嗎?」

葉雲平眯起了眼睛,緩緩道:「嗯。」

「想要用這件事作為攻擊何家的跳板,還遠遠不夠啊,」謝斐然似笑非笑道,「想要攻擊到你那位好繼母,事情得再鬧大一點才行。」

「而且就算不能垂死,也要錘個半死才行,你能抵抗他們家的反噬嗎?」

葉雲平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那裡確實有幾份證據。」

謝斐然伸出手來,「合作嗎?」

葉雲平定定地看著謝斐然那隻手,知道現在一切都被謝斐然帶著走,不由嘆了口氣,握住了謝斐然那隻手,道:「合作吧。」

「我這裡有兩個視頻,」謝斐然扭頭看向黎玉姿,「一個是蘭蘭為了你去威脅黎羽裳的時候,那個是音頻,一個是何玉靜把你堵在廢棄廁所的時候,有少部分的視頻和全部的音頻。」

黎玉姿楞了一下,問道:「你什麼時候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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