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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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結束得比預期早,飛機卻晚點了。

周晉珩在候機室眯了一覺,醒來還沒開始登機,他扯鬆脖子上的領帶,暴躁地踹了桌腿一腳,叫隨行的助理小林去幫他改簽。

小林跑完櫃台回來,戰戰兢兢地說:「這個點所有飛機都延誤了,改簽的意義不大……」

周晉珩的臉色黑如鍋底:「那高鐵呢?」

小林翻了下手機,更遲疑了:「高鐵是有,不過要去南站乘坐,到s市全程6個小時左右,還不如在這裡等飛……」

周晉珩打斷他:「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等。」

小林如蒙大赦,違心地丟下一句「有事您給我打電話」,腳底抹油跑了。

周晉珩耐著性子又等了一個小時,飛機終於起飛了。

抵達s市時還下著蒙蒙細雨,打車回到位於城東的別墅,敲了半天門沒人來開,周晉珩才依稀想起這個家裡唯一的保姆不久前剛被他炒了,這個時間小傻子八成睡得正香。

悻悻地用密碼開了鎖,剛走進屋裡,就被撲麵而來的冷清弄得怔在原地。

這個家周晉珩不常回,卻對它應有的味道十分熟悉。小傻子嗜甜,冰箱裡塞滿糖果甜點不說,還經常搞得屋裡到處彌漫著食物的甜香味,而現下這屋子裡空盪盪,仿佛被噴了無色無味的淨化劑,除了他進門時裹挾的一點雨水和泥土味,其他什麼都聞不到。

預想中的鮮花、蛋糕,一樣都沒有,上樓去主臥房間確認後,周晉珩不得不承認小傻子不在家的事實。

因為飛機晚點壓抑到現在的怒火瞬間引爆,周晉珩把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掀開丟在地上,枕邊放著的哆啦a夢玩偶跟著滾落在地,仰麵向上,朝周晉珩傻乎乎地笑。

是小傻子最喜歡的玩偶,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它睡覺。

心裡有火看什麼都不順眼,周晉珩莫名覺得這玩偶在笑話自己大老遠趕回來撲了個空,飛起一腳把它踢出幾米遠,玩偶撞到牆壁彈回來,滾了幾圈後屁股朝上趴在地上。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頭腦冷靜了些,周晉珩掏出新手機翻通訊錄,拇指懸在名叫「灰灰」的電話號碼上停了幾秒,終究沒點下去,隨便換了個號碼:「餵,我回s市了,今天在哪兒聚?」

原以為酒吧的燈紅酒綠可以麻痹神經、沖淡情緒,誰知幾杯酒下肚,看著狐朋狗友們左擁右抱嬉笑打鬧,聞著周遭刺鼻的香水味,周晉珩的心情非但沒變好,反而更糟了。

有人過來搭話:「周少這是怎麼了,也不跟咱們一塊兒玩,是酒不夠烈,還是這兒的妞不夠帶勁啊?」

周晉珩抬手推了一把:「滾開,玩你的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放著首都那邊好好的慶功宴不去,大半夜跑到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活受罪。

大家都對周少的壞脾氣習以為常,被推開的那人一點不氣,嬉皮笑臉地說:「還是說,周少眼界高了,看不上這些個庸脂俗粉?」

邊上另一個人加入他們的對話:「那可不,咱們周少家裡有名門出身的嬌妻,都說嘗慣了高貴清雅的滋味,就喝不下這些劣質的濃香了,對吧周少?」

雖說周家和易家的聯姻宣稱對外保密,但這種事在本地世家大族間根本瞞不住,就像從沒有人在明麵上說道,可無人不知易家小少爺易暉腦子有問題一樣。

這人的話中多少包含了幾分揶揄,要放在平時,周晉珩少不得要發一通脾氣,但這會兒他的心思不在這裡,竟直接忽略了,放下沒喝完的酒杯,拎起外套甩在肩上就要走。

「周少這就走啦?」最初跟周晉珩搭話的人追上來挽留,湊在他耳旁壓低聲音說,「那家夥嘴賤你又不是不知道,犯不著跟他生氣。」

周晉珩隻覺得頭暈,急於出去透氣,捏著眉心道:「沒生氣。」

追出來的這人家裡在本地做消防器材生意,最近正在拉攏周家,企圖跟周晉珩攀上關係後再去跟以酒店起家的易家談合作,所以對他很是殷勤:「不氣就對了,周少您也不是不知道,這人好吃懶做啃家裡老本,看見易少爺跟了您不知道多眼紅,上回您把易少爺帶到這兒來,他……」

周晉珩從前半段話裡咂扌莫出點什麼,沒等他說完,偏頭眯起眼睛看他:「你也認為,是我高攀了?」

那人渾身一凜:「哪兒能啊!您和易家小少爺那是郎才郎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知是吹噓奉承,周晉珩聽了這話還是舒坦不少,從酒吧出來後沒在外麵逗留,直接回了城東別墅。

到家倒頭就睡,醒來依稀瞧見窗外天光大亮,周晉珩下意識伸手往身旁扌莫,沒扌莫到人,騰地坐起來,看見床頭地上姿勢沒變的哆啦a夢,才想起小傻子不在家。

走進衛生間,周晉珩扌莫了一下掛在架子上的卡通毛巾,乾燥的,看樣子許多天沒被用過了。

刷牙時周晉珩故意把豎在角落裡的卡通牙刷給碰倒了,挑眉不屑地想,看你這次能撐多久。

周、易兩家是協議聯姻,由於協議時周晉珩未達法定婚齡,兩家隻低調辦了婚禮,就把兩人送到這處婚房,美其名曰朝夕相處培養感情。

因為工作的關係,三年來周晉珩在這裡留宿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兩個月,還都是家裡老東西以停信用卡或者收回跑車威脅的。如今周晉珩的演藝事業步入正軌,自己有了經濟來源,長輩施壓對他越來越不起作用,今年開春至今,他在這個家裡留宿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隻有易暉那個傻子真把這裡當成家,悉心布置,耐心等待,每天想盡辦法叫他回家。連偶爾不住在這裡都是為了賭氣,以為這樣周晉珩就會擔心他,會回來看看他,殊不知周晉珩早將他的小心思看透。

不就離家出走麼?小孩子把戲。易家在s市有多處房產,其中多半是易暉的媽媽生前為他掙來的,都寫著易暉的大名,他有的是地方可去。

再不濟,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去年光賭氣買機票跑到首都投奔哥哥這種事,易暉就做了兩三次。

所以周晉珩一點兒也不擔心,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個便宜大舅哥早來電話教訓他了,哪還由得他逍遙自在這麼些天?

思及此,周晉珩又開始煩躁,不知這束手束腳的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洗漱完從冰箱裡翻出半袋凍得梆梆硬的吐司,對付著涼水往肚裡咽,周晉珩邊嚼邊皺眉,心想小傻子在家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咖啡熱水24小時不會斷,伸手就有的喝。

回到房間,再次瞥見躺在牆角地上的玩偶,周晉珩思索片刻,還是過去把它撿起來,撣撣灰,放回床上。

省得小傻子回來看到又哭,一哭就鼻子紅眼睛紅醜得要命,叫別人看見了又要說他欺負人。

家裡沒有保姆還是不方便。把髒衣服扔到洗衣機裡,周晉珩從衣櫃裡隨便拿了一套休閒裝往身上穿,忽然聽見手機響。

扌莫索半天,把手機從被扔進洗衣機的外套裡掏出來,看見「老東西」三個字,周晉珩臉色一黑,隱隱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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