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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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反復確認,把每個字的偏旁部首都拆開再重組幾次,周晉珩不得不承認,「原諒」的前麵確實有「不能」二字。

由不願相信轉為慌亂不過短短幾秒,他打了幾個字又刪掉,來回幾次都沒組織好語言發出去,倒是先收到1隻小hui俠的第三條消息:不過每個人都不一樣啦,我最受不了欺騙,說不定他的底線不在這裡[哆啦a夢微笑]

周晉珩愣住,剛才還靈活翻飛的手指僵硬地懸在屏幕上方。

你就是他,他的底線就是你的底線。

真的……不能原諒嗎?

躺在床上的易暉抱著手機等啊等,一直沒等到哆啦哼哼的回復,有點著急,返回瀏覽剛才的聊天內容,開始反思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可他不想撒謊騙人,也強調了那是他自己的想法,應該不至於打擊到哆啦哼哼吧?

正糾結著想再說點什麼,哆啦哼哼總算發來回復:那我保證以後對他好,不再讓他受一點委屈呢?

看到這行字,易暉走了下神。這種被人當成傾訴對象的情況是第一次,他想盡量安慰對方,設身處地去思考,難免會把對方碰到的麻煩跟自己的經歷聯係起來。

對我好?不讓我再受一點委屈?

隻想了一會兒便搖頭否認了,他怎麼可能對我好呢?當時也並不覺得受委屈,都是心甘情願的。

又琢磨了下,易暉充滿正能量地回復:試試看嘛,希望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加油]

隔天正值江一芒生日,易暉起了個大早坐車去市裡買食材,提前買怕不新鮮,水果、牛奶、雞蛋,連做蛋糕的工具都是現買的。

回來的路上他拎著大包小包艱難前行,從大巴車上下來,把裝著工具的包轉移到肩上,打算減輕手上的負擔,剛走到出站口,迎麵碰上一個工作人員打扮的人,不由分說塞了一輛手推車給他,還殷勤地幫他把包袱都整理好碼在推車上。

聽說這是車站推出的便民服務,易暉還是受寵若驚:「這小推車也太好了吧,等我把東西送回家就過來還。」

那工作人員豁達地大手一揮:「不用,這車送您了。」

被善意包圍的易暉踩著棉花般暈乎乎地回到家裡,先把那手推車翻過來看了看,然後上購物網站輸入品牌查詢,貴倒是沒有很貴,就還是讓人覺得奇怪,給每個手提沉重行李的旅客都送小推車,這車站得破產吧?

易暉越想越為車站擔心,做完蛋糕坯送進邱嬸家的烤箱裡,立刻出門還小推車。到了車站左右張望不見那個工作人員,跑去服務台問,那邊的人說車站沒有提供手推車的服務,問他是不是記錯了。

扌莫著腦袋從車站出來,易暉重生後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懷疑。

原想把小推車留在車站給有需要的旅客,車站堅決不肯收,易暉沒辦法,隻好又推了回去。

路上經過菜場,順便買了些菜。今天的菜場攤主們也格外熱情,魚買一條送一條,蝦買一斤送一斤,隨便買幾根蔥和蒜,都被送了一塊沉甸甸的生薑,易暉連連推辭,攤主阿姨硬塞到他的推車裡,笑眯眯地說:「做魚哪能沒有生薑去腥啊。」

眨眼半天過去,雖然具體說不上來,但易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影響他的生活。

不過時間不等人,沒空深究太多,易暉便集中精神投入蛋糕的製作中。

做蛋糕是他上輩子學會的,也是他少數引以為傲的技能之一。學它的理由易暉徑直忽略,隻回想了一遍學做蛋糕時有笑有淚的過程,歡笑是因為錯漏百出鬧出各種啼笑皆非的趣事,做失敗的蛋糕坯恨不得能繞地球一周,流淚則是因為他歷盡艱難做出來的蛋糕,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品嘗。

然而這次不同了,壽星公江一芒極其捧場,在學校就把作業寫完了,放了學趕回家吃蛋糕,江雪梅也提前下班回來做了一桌子菜,隔壁邱叔邱嬸帶著兩個娃一起上門道賀,不大的客廳擠得滿當當。

天還沒完全黑,江家屋裡屋外的燈就都關掉了,以藍色為主色調的貓臉形蛋糕上插著點燃的數字蠟燭,江一芒在燭光中十指交握許願,睜開眼時鼓著腮幫子湊前一吹,印著數字17的蠟燭應聲而滅,大家鼓掌祝賀江家有女初長成,祝她平安喜樂,越長越美。

在這歡樂祥和的氛圍下,江一芒還不忘借生日為自己謀私,滿含期待地看著易暉:「哥,我有個願望,你可以先答應我嗎?」

壽星公最大,易暉哪能拒絕。得到首肯後,江一芒的眼睛又開始發亮:「將來你結婚那天,我要做伴娘……伴郎也行,我還要全程獨家跟拍,隻有我能拍,好不好?」

易暉還蒙著,一旁的邱嬸笑著插嘴道:「你哥還年輕,你個小丫頭就想這麼遠啦?」

江雪梅也笑:「結婚?你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有空操心這些,不如先給他介紹個對象。」

江一芒拍著月匈脯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別人過生日,易暉卻比誰都高興,晚上聽江一芒說還想再吃一塊蛋糕,親自下樓切了一塊的送到她房間,順便把禮物送了。

是一幅肖像畫,畫中女孩不期然回首,明艷的臉龐被鮮花和陽光簇擁,淺淺微笑,上揚的眼尾飛起一抹隻屬於少女羞澀的紅。

江一芒哪能看不出這是自己,抱著不大的畫端詳了一會兒,兩行淚唰地滑下臉龐,嚇得易暉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拽紙巾給她擦眼淚,問她是不是畫得不好看,說要拿回去重新畫。

江一芒把畫框按在懷裡不肯撒手,頭搖得像撥浪鼓,抽抽著說:「好看,好看死了,我今天才知道自己長這麼好看。」

易暉扌莫不著頭腦:「那怎麼哭了?」

「我以前對你可不好了,欺負你不愛說話,總是找你麻煩,還跟媽媽說你壞話……你、你從來不跟我計較,還以德報怨,把我畫這麼漂亮,嗚——哥我對不起你。」

聽到後半截,易暉才弄清楚怎麼回事,啼笑皆非道:「沒事,沒事,哥知道你沒有惡意。」

想起剛占據這具身體時從江一芒這裡感受到的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嫌棄,易暉不難猜想出這對兄妹從前的相處模式。

當年舉家搬遷,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年紀尚小的江一芒,明明是家中年紀最小最需要嗬護的,卻為了哥哥告別家鄉告別感情深厚的小夥伴,來到這個陌生的小鎮,即便她嘴上不提,「我不受重視」的種子也早在她心中埋下。

兄妹倆一個不善言辭一個心存怨懟,這些年誰都沒有主動邁出那一步。若不是易暉穿到江一暉身上,又陰差陽錯地破了這層冰,兩人可能到現在還是原先那樣一個終日默不作聲,一個繼續找碴挑刺,家庭氛圍也會持續處在一種表麵祥和內裡暗藏矛盾的微妙狀態中。

「好了,乖,不哭了。」易暉自己都是個哭包,沒什麼哄人的經驗,一會兒扌莫扌莫江一芒的腦袋,一會兒輕拍她後背,「不哭了,以後哥把你畫得更漂亮。」

聽了這話,江一芒破涕為笑:「更漂亮那也太假了吧,跟疊了十八層濾鏡似的,我喜歡寫實的。」說著拍拍手中的畫,「喏,就像這樣。」

「濾鏡」這個詞易暉聽過,飯圈女孩常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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