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黑狼番外《久睽》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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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那你就跟吧!有本事再跟我幾天,看我不給你送局子去!」

「隻要你舍得。」裴和淵寵辱不驚。

關瑤氣得發笑,扔下人就轉頭走了。

轉天上班,辦公室的人正各自忙活時,極少踏足春溪的裴和淵突然大駕光臨,走來這頭找裴絮春。

彼時裴絮春還沒到公司,裴和淵出現時,春溪陷入短暫騷亂。

身為總助,關瑤隻能主動起身迎上去:「裴總,春姐還沒來,您有事找她?」

裴和淵點點頭:「有事。」

「急事?」

「算吧。」

「要不您給她打電話,或者發信息?」

「她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發信息不如當麵說得清楚。」裴和淵一口氣堵掉關瑤的兩個提議,眉目沉靜道:「是關於你們新品廣告位的事。」

被鄭重其事的目光望著,關瑤抿了抿嘴,隻能把人往裡迎:「那您裡麵稍坐,我去拿個本子記下來。」

事倒是正事,關瑤繃著心神拿了紙筆在記。裴和淵全程都挑重點的講,沒有半分多餘的贅述,更沒有關瑤想象中的私語摻雜。

用時大概二十分鍾,關瑤記下事項。以防有缺漏她又復述了一遍,再親自把裴總裁給送出辦公室。

本來一切都公事化得很,可過隔斷時,裴和淵突然停下步子,特意側身誇了關瑤一句:「關助理的字不錯。」

「……裴總誇獎。」關瑤硬著頭皮道謝。

總算給這樽大神送走,關瑤咬著發癢的牙根回身,對上全辦公室古怪或促狹的目光。

梁彤的工位就在旁邊,抬頭不大確定地問了她一句:「小關,你剛剛是……對裴總翻了個白眼嗎?」

關瑤微笑:「沒,我眼裡進東西了。」

中午時分,總裁辦的新主任親自來收ic卡,說是去前台取電梯卡登記屬於多餘流程,妨礙大家工作效率,乾脆還是給大家重新開啟權限。

麵對春溪的人時,方舒臉上的笑容和氣居多。而關瑤已不算新人,跟那頭對接的事也就慢慢都歸到了她身上。

職場拉近距離的一大利器就是嘮家常或扯八卦。方舒看著怎麼也不像會扯八卦的人,關瑤做為外麵公司的人,也不可能主動跟她聊什麼八卦。

二人疏疏嘮了幾句,關瑤知道她老公是外國人,倆人有個獨生女兒,跟關瑤差不多大。

關瑤上道,商業誇誇立馬安排上,驚訝地說方舒保養得好,怎麼看也不像有個二十好幾的女兒。

方舒笑說自己結婚早,大學沒畢業就懷了孕,結婚證比畢業證領得還早。

方舒笑意淺淡,臉上有歲月賜給女人的從容和坦率,如聞春風拂麵,並不令人覺得有壓力。

跟這幾日聽來的雷厲風行不大一樣,她既有恰到好處的親和力,又比年輕人更懂得展示不會令人感到推拒的分寸和邊界感。職場女性的優雅與知性,在她這裡被演繹得恰到好處。

直到方舒離開好片刻,關瑤還回味著她談笑間的儀態,心道自己以後要能有方舒這樣的七成,自己就忒滿足了。

周五的下班路關瑤自在多了。興許是昨天的警告奏效,地鐵癡漢終於沒再跟著她。

回到家時接到紀雪湛的電話,興致勃勃說自己cl考過了要慶祝。

在紀雪湛的強烈要求下,大周六晚上,關瑤跟去了賀淳靈提過的露瀾裡酒吧。

跟這浪漫的名字貼合,這間酒吧的情調和氛圍一流,不少潮人網紅穿梭來去,哪區的卡座散台都不乏精致的麵容和勾魅的笑聲。

指針拔過零點,場子裡的秩序早被舞池亂揮的手臂給晃沒了,隨處可見窩在一起接口勿的陌生男女。

幾杯下肚,酒酣耳熱。

紀雪湛喝得舌頭都有些大了,說自己要沖上雲霄,要扶搖直上九萬裡,全然不管這文采賣弄得對是不對。

關瑤在n次答應要坐紀雪湛開的第一趟飛機後,起身陪他一個女同學去洗手間。

一樓人太多,倆人拖著手往樓上去。

過會兒關瑤出到洗手台,碰著個眼熟的,正在補妝的姑娘。

高鼻深目瞳色灰綠,居然是岑田。

「岑醫生?」關瑤率先打了招呼。

岑田收了粉餅直身,也是麵露驚喜:「關小姐,這可巧了,你也來玩兒呢?」

二人嗨聊幾句,關瑤戲說以為醫生都忙得沒空娛樂,岑田打彎了眉笑:「我們不是外科的,也不管床,相對輕鬆一些。」

寒暄過後女同學也出來了,關瑤和岑田客套著互相約有閒去彼此的卡座喝酒,就分開了。

夜場從來是個獵艷的環境,任何級別的酒吧都有喝高了失控,或本來就存了揩油那心來的人。女孩子上洗手間別說有同伴跟著了,就算跟來的是男伴,愛鬧事的還是眼力見兒為零。

尤其為了方便等不及出場子纏綿的男女,過道燈光更是故意設計得昏暗了幾分。

下樓時關瑤和女同學手拉著手路經外沿的走廊,一提著酒瓶靠在壁角的男人眼光就跟了過來,視線盡往月匈和腿上招呼,充滿不懷好意的下流打量。

在夜場來說這本來也沒什麼,注意尺度即可。例如被打量的姑娘輕蔑地提起一側嘴角,眼神沒有迎上去就已經把拒絕倆字打在腦門上了。但偏偏提著酒瓶子的那貨,卻故意裝傻。

航校學飛行的姑娘脾氣爆得很,更別說這姑娘還是一地道京北大妞,經過身旁時感覺自己屁股被碰了一把,當即就豎起眼:「扌莫哪兒呢臭癟三兒?招子他媽放馬桶裡叫屎沖了?」

再沒血性的男人灌兩口酒都膽氣蹭蹭,更何況此刻還叫人指著鼻子叫罵,甭管有理沒理也得迎上去扯兩句皮。

dj台的曲子正興,煙機不停噴著濕霧,染了色的帕燈和搖頭燈掃來掃去隻為渲染氣氛,沒多大照明效果。

見這手欠的還敢還嘴,女同學徹底毛了,說話就拿起手機要叫人。

眼見一場群體糾紛就在眼前,一小束砸來的花隨著個不爽的聲音傳來:「嘛呢臭傻逼?頭回來玩兒?酒他媽給你喝瘋了吧擱我這鬧事?」

被砸了滿頭滿臉,揩油男人抹了把鼻子就張嘴罵了句髒話,可在看見來人之後,眼裡醉意立馬褪去:「大,大津哥……」

徐津邁著八字步上前,揪起那男的就搡了兩把:「裝他媽什麼酒蒙子?滾你丫的,下回不許進來!」

膽氣消了半截,那人唯唯諾諾地道歉,轉頭溜了。

「喲,真對不住,是我們這兒沒看好。不如這樣,我給您二位免個單?」徐津賠著笑。

聽這口氣誰還不曉得是酒吧老板,見他態度誠懇,關瑤跟那女同學也就沒再說什麼,息事寧人了。

回到卡座時,紀雪湛可能被人扶去吐了一趟還是怎麼著,十幾分鍾後才重新露了麵。

小夥子頭發上還掛著濕遝遝的水珠兒,擺弄手機笑得見牙不見眼,說是加到碰見幾次但搭訕未果的女神微信,喜得他坐地沖天。

關瑤有些犯困,強打著精神跟同坐的小底迪們玩骰盅。

有個穿白t,眼神清澈相對靦腆的男生對她露了藏都藏不住的好感,屢屢放水或替她喝酒。

在小底迪帶著酒窩的笑容中,關瑤心念微動,想著是不是體驗一把年下,可又怕男大學生純情過頭不太懂都市男女的遊戲,誤把約炮當戀愛。

可談戀愛畢竟太吃情緒,還是找個省心的享樂路子要輕鬆。

天人交戰之時,紀雪湛一屁股懟過來:「靠!表姐你看!」

關瑤手背差點沒給壓斷,得虧卡座沙發是軟的她也抽回及時。

狠狠扇了紀雪湛小臂一頓,關瑤怒道:「一驚一乍的,你開飛機這樣?」

紀雪湛嘿嘿賠著笑,把手機亮給關瑤。

微博一熱搜,標簽是 # 陸安妍t成員fz #

關瑤本來還不曉得這成員誰,點進去看才知道,那fz就是秦扶澤秦公子。

視頻是浮空如鏡的季賽頒獎,台上的陸安妍剛主持完獲勝戰隊頒獎的環節,正慷慨激昂地說著高大上的主持詞,結果拎著獎杯的秦扶澤跟隊員戴著麥在嘀咕:「唉?咱剛剛打哪兒上台的來著?特麼那腳梯呢?要不咱蹦下去?」

正經的主持和不當回事的頑狹嘻鬧,全場頓時哄笑起來。

台上的氣氛被破壞得很完美,陸安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其實也就一兩秒的事,但被鏡頭拍到又被人在網上傳播起來,很快就一大波人說陸安妍態度不好,主持素質不到位等等。各種人身攻擊裡,還有部分仇富分子扯她二代標簽,或是拿那幾秒視頻惡搞的。

沸沸揚揚之際,秦扶澤發了條微博——都散了吧,女朋友 @陸陸陸安妍生氣了,我這回來膝蓋交流半天,跛棱蓋要脆了。

微博一發,tag馬上出現,直接沖上熱搜前排,後麵頂了個「沸」字。

關瑤看完呆滯好半晌。

是姓裴的被綠了,還是……?

看關瑤老不吱聲,紀雪湛扌莫頭:「表姐,你不會,不會其實是喜歡澤哥——嘶,我錯了我錯了!」

挨揍過後,紀雪湛雙手抱頭朝沙發靠著:「上回在lo我就看澤哥和一姑娘打啵,當時瞧花眼我還當是你來著,差點錄下你口是心非的證據,還好戴起眼鏡著不對。今兒才知道,原來是這姑娘啊……」

嘀嘀咕咕,迷迷糊糊。

酒吧樓上一角,處理完事兒的徐津走進樓上包間,看了看半歪在沙發灌酒的席羽,搖了搖頭給他倒杯白水:「兄弟,失個戀而已怎麼要死要活的?你以前可不這樣,支棱起來啊!」

席羽含糊地說了句什麼徐津沒聽清,推了暗門進到內場望台:「剛才那逼我給罵跑了,就一慫蛋,閒得腎疼到處撩惹姑娘。」

裴和淵沒有說話,站在圍欄後靜視樓下某個方向。

圓形卡座中,身著珠光軟裙的姑娘正抬肘撐在檯麵,撲煽著眼睫看同伴們猜拳拚酒。

烏濃的發細翹的鼻,半張瓷白的小臉。喝過酒後,那一雙眼睛肯定水汪盈亮,口角眉目間盡是吸人的光色。

月匈前垂順的布料收著褶,又恰到好處地露著微溝。

有了她的注視,那群半大小夥子明顯熱情更高,互做假動作時,嘴都張得更大些。

當中有個穿件白t,臉蛋乾淨得半顆青春痘都沒有的男生挨她坐得最近,且殷勤也獻得最歡。

但凡她開口說話,他的身子會下意識往她那邊欠過去。要不是考慮著social距離,恐怕恨不得拿耳朵去貼她的嘴。

在微動作心理學上來說,這無疑是感興趣的舉動。

小年輕那股子好感羞澀又純粹,結束幾輪猜拳後,一片漾開的清澈笑聲中,白t男生掏出手機跟她說了句什麼,接著二人手機相對,明顯是正在加微信。

仿佛隔空聽到驗證的提醒音,有如滾油淋在心口,豈止灼痛。

裴和淵看似眸光清和,可渾身上下唯一的破綻,跳動無序的心。

他想自己一開始就錯得厲害,早知道就不跟她這麼溫溫吞吞的來。

再是個法製完備的時代背景,金錢人脈資源和地位帶來的階級特權總還是存在的。就該用盡手段把她拘在身邊,該動用手頭的關係,讓她不得不依附於他。

要怪,就怪她從來不把他視作唯一選項。

「魔怔了?」趙津探身過來,拿手在裴和淵跟前晃了晃。

裴和淵收攏思緒,再盯著那頭的卡座看了會兒後,轉身回了包廂問席羽:「走不走?」

席羽睜開不甚清明的眼:「到點關門了?」

「沒呢這才幾點。」趙津留客道:「再坐坐喝兩杯?」

裴和淵抬腕看表:「不了,下回再約。」

「回見啊大津,保重。」席羽起身把帽子扣到頭上,跟趙津行了個軍禮後就跟在裴和淵後頭離開了。

踉踉蹌蹌,腳步虛浮。

趙津盯著那倆失意男人的背影看了會兒,回頭暗啐了聲:「艸,接下來該不會輪到老子也失戀吧?!」

酒吧散場,關瑤回到家時,在公寓外頭碰到她想象中的綠頭龜。

「還說你沒有跟蹤我?連我住哪兒都知道。」口口勿雖是質問,但關瑤表情相對冷靜。

裴和淵套了件風衣,低飽和度的灰色顯得氣度有些冷冽。

他把目光駐在關瑤身上:「我有話要說。」

「晚了,我不想聽了。」

「為什麼?」

「小學生提問呢?沒有為什麼。」

姣好的麵容近在咫尺,前些時日還濃情蜜意的人,這會兒字腔隨意,滿臉渾不吝。

裴和淵目光浮動,才向前逼進一步時,關瑤適時挑眉:「對了,裴總如果還學不會好聚好散四個字,那周一上班,我隻能跟春姐提辭職了。」

……

甩開裴和淵後,關瑤踏著小高跟回到家,卸妝洗澡,回復小男生發來的安全問侯。

紀雪湛也給她發過語音,問安全到家沒有。

關瑤給他敲過回復,馬上又得到這小表弟的新消息。

紀雪湛說自己剛剛洗完澡在敷麵膜,特有儀式感地,打算用最好的狀態跟酒吧裡加來的女神聊天,還問關瑤她們這種職業女性最不喜歡弟弟型的追求者什麼表現。

關瑤給他回了倆字:【拘束】

紀雪湛:【咩啊?具體點?】

關瑤:【敞開聊就是了,露你本性,別裝成熟】

敷衍完紀雪湛後,關瑤走到臥室窗邊,半探著身子朝外瞄出一眼。

不是什麼好天氣,月影缺缺。

裴和淵站在路邊的垃圾筒旁抽煙,半幅身軀都淬在背陰的夜色裡頭,像凝固住的墨。

收回目光,關瑤拉上窗簾摁滅房間燈,恬靜地鑽被窩睡覺。

樓下抽煙那廝不管是明麵跟陸安妍相好,暗裡卻故意遛她,還是與連戀人都不是的她,憑空生出結婚的心思。

哪一項,她都接受無能。

前者太渣,後者……未免太不可思議。

……

一覺挺美,夢也自由。

然而世事太有變數,關瑤怎麼也想不到,第二天午休間隙她接到老爹電話,那頭開口就是一句:「乖乖!你跟裴總在談戀愛?!」

作者有話要說:  懷疑我中了啥結局魔咒,每回覺得自己再有兩三章就能完結某art的時候,事實總能告訴我……這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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