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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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魚抱住摔疼的腿,在地上痛苦地叫喊,他的長矛掉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此時他不過是個負傷失去抵抗力,手中沒有任何武器防身的人。

當意識到那頭才將他撞倒的大野牛仰頭咆哮,撅起前蹄是要將他踐踏,樊魚心中絕望地想自己大概活不成了,乾脆把眼睛一閉。

等待中的撞擊並未發生,樊魚急忙睜開眼睛,頓時目瞪口呆,越潛不知什麼時候擋在自己身前,他手中握緊長矛,長矛的利鋒正紮進野牛的身體。

野牛已經瘋狂,長矛深深紮入軀體,血液不止,更是激發出它的野性,它龐大的身軀直撞向越潛,長矛應聲折斷,就聽得越潛一聲怒吼:「別愣著!快逃開!」

這一聲大吼,驚醒樊魚,他拚命地滾爬,激發出強烈的求生欲,一口氣爬出老遠。

樊魚猛地回頭,想確認越潛是否還活著,不看還好,這一看驚得瞠目結舌。

隻見越潛站立不動,麵向朝著野牛,野牛沖他奔來,他雙手應勢攀住牛角,躍身而起,身子落在野牛背部。

野牛為將人從身上甩下,仰首頓足,在獵場的入口狂奔,一連撞倒好幾根木欄。橫沖直撞之下,野牛身上留下創口,它背上的越潛連帶受傷。越潛臉上糊著血,手臂被什麼東西拉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淌。

野牛怒火沖天,它不停狂奔,猛烈搖晃身體,越潛一次又一次險些被野牛甩落在地,一次又一次化解,有兩回他的雙腳已經拖在地上,但雙臂死死攀住牛角,看得樊魚心髒險些要驟停。

樊魚幾乎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實在不敢看了。

隻要再來一次,比上次更激烈的顛簸,越潛就會從野牛身上掉落,下一刻就將被牛蹄踩踏致死。

木欄一個接著一個被野牛撞毀,越潛仍在牛背,他一隻手臂緊緊勒住野牛的脖子,另一隻手在不停地揮動,他手中握著一把小石刀,用小石刀猛錐野牛的頭部。

情緒極度激動,越潛的肩膀上浮現出清晰的蛇紋。

才錐幾下,小石刀破碎,越潛把殘碎的石刃紮進野牛眼睛,野牛疼極大叫,失去方向,一頭撞在岩石上。

「轟隆」聲響起,野牛轟然倒下,越潛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野牛發狂時,同場驅趕猛獸的人並沒有出手相助,無論是奴人,士兵,還是武士。

奴人全身沒有任何防護,就一根長矛做武器,他們不敢搭救;士兵不可能幫忙,上頭又沒下命令;至於武士,他們的責任是將野獸趕進獵場,不包括救助奴人。

站在高處觀看的那些貴族,自然也不會伸出援手,他們要麼露出驚奇的表情,看呆了;要麼麻木不仁,袖手旁觀。遭野牛襲擊的是兩名奴隸,死了也就死了吧。

越潛落地後,因撞擊昏過去幾秒,很快又恢復意識,他身旁剛撞昏的那頭野牛也正在轉醒,牛鼻喘著粗氣。

越潛扌莫了把自己的臉,扌莫得一手血,他聽到樊魚在大叫大喊,讓他快跑,定神一看,野牛正在起身。

他眼前的事物都是重影,動作已經不協調,越潛強迫自己站起,並撿起一塊石頭,抓握在手中,他其實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力氣去砸死這頭同樣負傷的野牛。

一人一牛今日之前本無瓜葛,仇恨更談不上,本來沒有生死相搏的必要。隻是王公貴族想縱情歡樂,想圍獵,野牛成為了獵物,而他成為驅趕獵物進入死亡獵場的人。

野牛搖搖擺擺站起身,牛頭鮮血殷紅,發出憤怒的咆哮聲,那模樣頗類似和它狠鬥的越人少年。

越潛掃視不遠處驅趕野獸的士兵和武士,他們手中有長矛,但沒有任何人出手援手。

他們忙於將四散的野獸趕入獵場,對少年奴人的死活自然不放心上。高台上,數名貴族全程旁觀野牛與奴隸少年互博,麵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他們期待接下來的死亡,不論是野牛還是奴隸。

越潛心中一向暗暗滋生的恨意,在此刻迸發,他握緊手中的石塊,握得那麼緊,以致石塊尖銳的棱角刺傷他的手掌,手掌滲出血來。

疼痛感使得他因失血而昏沉的腦子,一下子清醒幾分,他的視物不再重影,他揮起石塊朝野牛的頭部砸去,然而此時已經力竭,使不出很大的力道。

野牛發出震耳的叫聲,它猛地將越潛撞開,即便多處受創,它仍有著極強悍的生命力。

越潛被撞倒在地,沒來得及爬起,眼見野牛朝他頂來,越潛連忙去抓地上的一截殘矛,想握在月匈前做抵擋。

剛把殘矛執在月匈前,倏然聽見一聲來自野獸的悲鳴,冗長而虛弱。

野牛轟然倒下,撞在殘矛上。

殘矛深深刺入野牛的腹部,越潛雙手的虎口被震裂,野牛龐大的身軀重重壓來,斜壓向越潛。

越潛慢吞吞從野牛身軀下爬出來,坐在地上,他仰起頭,看見觀台上一位仍保持著拉弓狀態的融國王族少年。少年錦袍玉飾,身形修長,神采奕奕。

越潛雙目圓睜,神情錯愕,他低頭去看野牛,野牛背部赫然插著三支箭!

觀台上的王族少年似曾相似,越潛認出,正是自己經常在寅都碼頭上看見的那位。

這段時日,每當越潛隨大船去寅都送魚,船靠碼頭,幾乎每次都能見到這名王族少年坐在馬車上,而馬車就停在碼頭。

觀台和獵場有不小的落差,而且王族少年所站的位置,離越潛的位置也遠,他竟能在一瞬間發射出三支箭,且三箭都射中野牛要害。

額上滲出的血滴入眼睛,越潛不停地眨眼,眼前一片血紅。

「越潛!」

樊魚朝越潛奔來,趕緊把他扶到一旁。

被驅趕而來的獵物正在進圍場,人們的目光早已經從越潛身上移開,轉移對象。

越潛流血流得像個血人,一時樊魚也不知道他身上都有哪些創口,致不致命,隻覺他可能就快不行了。

樊魚慌得六神無主,手足無措,邊抹越潛身上的血邊囔囔:「阿潛,你背上是怎麼回事!」

那是越潛肩臂上浮現的蛇紋,此時蛇紋已經在淡化,隱隱約約還有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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