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2 / 2)
彭震請示越潛:「波那,怎麼處置他們?」
越潛道:「關起來。」
刑徒們歡天喜地,將監卒趕進又髒又臭的囚室裡,鎖上厚重的木門,也讓他們嘗嘗被禁錮,失去自由的滋味。
明日,來采石場運石頭的人,會發現被關押的監卒,還會發現采石場的刑徒全都跑了。
越潛詢問采石場的老刑徒,才知道這座采石場規模不小,平時刑徒六七十人,監卒也有二十多人。前天,一部分監卒和刑徒被抽調去澤西渡口,那裡正在擴建兵營。
采石場采得的石材,也都運往澤西渡口。
那日被融兵從鬼木坡帶走的十三人,有七人被安置在采石場,還有六人運輸石材前往澤西渡口,被留在那邊修築工事。
越潛連夜離開采石場,他身邊跟隨者眾多,被解救的刑徒紛紛加入,隊伍壯大。
采石場之戰,越潛的隊伍中有兩人負傷,無一人死亡。在采石場繳獲青銅兵器三十餘件,甲胄二十餘副,增加人口四十三人(都是采石場的刑徒)。
回到夢澤屯,越潛換掉身上髒汙的衣服,洗去手臉上的血跡,他注視自己映在水中的臉,這張臉上無喜無悲。
屋外的廣場,族人聚集在篝火旁,唱著古老的雲越歌謠,他們那麼歡喜,那麼無憂。
越潛捧水洗臉,在閉眼時腦中閃過他執劍刺殺監卒的畫麵,便是那時,血液飛濺在他的臉龐。
越潛並不喜歡血腥與暴力,但已經沒有選擇。
三天後,越潛帶領一支全副武裝的二十人小隊,乘坐三條小船,走水路接近澤西渡口。
他們趁夜色潛入澤西渡口旁的融兵駐地,打開關押刑徒的囚房大門,釋放刑徒。
五十餘名刑徒,都戴著腳鐐,行動不便,也很難不弄出聲響。疏散刑徒時,兩名巡邏的士兵正好路過,當場目擊,巡邏兵一聲大叫,融兵傾巢而出。
烏泱泱一群人從兵營裡湧出,火把頓時映亮夜空。
地上躺著兩名巡邏兵,他們已經氣絕身亡,越潛拭去短劍上的血跡,對身邊的彭震說道:「你帶刑徒離開。」
沒有服從命令,彭震從月要間拔出一柄佩劍,對身後的人喊道:「樊春,阿昌,你們帶刑徒上船!」
不隻彭震,和越潛一同留下斷後的人有十二人,其餘人則護送刑徒離去。
第一批趕到碼頭的融兵,約莫十人,他們到來時,刑徒已經全部登船,正在拚命劃槳,將船駛離碼頭。
越潛和隊友對融兵發起激烈進攻,他們在短時間內擊敗第一批融兵,剛喘口氣,眼瞅著第二批融兵也已經逼近碼頭。
隻見火把下無數人頭攢動,算不清前來追捕的融兵有多少人。
隊伍中有名青壯心驚膽戰,問道:「波那,現在怎麼辦?」
碼頭上有條融兵的大船,碼頭左邊有一片林地,他們有兩條路可選,一是登船逃走;二是往林地裡逃。
越潛道:「上船。」
他的聲音很冷靜,絲毫不慌亂,很好穩住同伴的情緒。
眾人爬上大船,爭分奪秒,有的人收船錨,有的人放下船帆,有的人掌舵,大船不像小船,拿把船槳就能出發,需要做出行準備。
越潛揮劍斬斷登船的繩梯,他剛抬起頭,一支箭正好從他耳邊飛過,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
一陣箭雨過後,還未完全張開的船帆已經被箭雨紮成刺蝟,甲板上的眾人四散躲避,眼看融兵開始攀爬船身,掌舵的彭震用力調轉船頭,隻想趕緊離開渡口。
越潛與同在甲板上的隊友揮劍阻擋爬船的融兵,融兵從四麵八方湧來,將船包圍,不少融兵攀附在船沿上。
忽然船身發生猛烈撞擊,一陣搖擺過後,掛在船沿的融兵紛紛掉落入水,彭震駕船撞向碼頭,擺脫融兵糾纏。
笨重的大船緩緩離岸,碼頭上已經沒有其他船隻可以使用,融兵隻得發射弓箭,試圖射殺船上的人員。
越潛趴在甲板上,躲過箭雨,甲板上的其餘隊友要麼找躲避物,要麼像越潛這樣趴地。
碼頭的燈火越來越小,直至看不清楚,融兵的喊叫與咒罵聲也已遠去。
越潛站在船艉上,吹著夜風,望著黑漆漆的夜。
他心裡挺清楚,采石場之戰,還有今日偷襲澤西渡口融兵的營地,這兩次行動,肯定會引起澤西縣令的注意。
勢必也會引來澤西縣令的追剿。
現在人員充足,隻要有足夠的武器和甲胄,將自己的人員武裝起來,越潛覺得可以試著攻打澤西縣城。
與其等對方來討伐,不如先下手為強。
不知道到那時,澤西縣雲越人作亂的事會否傳到融國寅都?會否傳到公子靈耳中?
公子靈會曉得那個作亂的頭子,就是我嗎?
想到這件事,越潛的心情比較平靜,他和公子靈隻能是敵人,再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越蛇啊,你們還是有無限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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