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織田的病房內。
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就像以前的安全屋裡一樣,溫暖明亮。
沙羅把窗簾拉上了,以免刺目的陽光打擾到還在熟睡的織田作之助。
「你果然在這裡啊,」走進來的fia乾部身上的紗布又多了幾條,「君度,又或者森下沙羅小姐?」
「直接叫我沙羅就可以了,」沙羅轉身,「至少在織田麵前。」
不客氣地坐到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太宰治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織田,「雖然沒有特別的證據……但我就是這麼覺得,沙羅醬和織田作應該是認識的。」
他自顧自地用了更加親密的稱呼,仿佛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沖突。
「明明是我昨天的行動出現了失誤才如此判斷的,」沙羅沒有位置,乾脆坐到了織田的病床邊,「我承認當時如果不是因為見到了織田,我應該更加完美地處理。」
「嘛,也是,不過說出來就一點也不浪漫了,」太宰捂住了下巴,「沙羅醬和織田作一樣沒什麼幽默細胞啊。」
「你特意來這裡找人就是為了說這些嗎?」沙羅嘆了一口氣,為什麼這些fia也好,組織裡的人也好,都不願意從一開始就好好說人話呢?「我想……不論是身為fia的乾部,還是身為織田的朋友,你都有其他的話要和我說吧?」
「確實,」太宰治點了點頭,「那你想先聽哪一個呢。」
見沙羅臉色發黑,他才擺手賠笑道,「開玩笑的,別這麼嚴肅嘛。」
「今天早上,港口fia久違地開了五大乾部會議,」他收回了手,聲音從被捂住的嘴巴裡冒出來,悶悶的,瞳孔化作一片漆黑,「會議內容呢,是要全力迎擊c,不惜一切代價。」
「但光是火力壓製的話,你們是沒法消滅c的,」沙羅指出,「尤其是他們的首領,安德烈·紀德。」
「因為他的異能力,是和織田作之助一樣的——預知未來。」太宰治擺正了姿勢,表情嚴肅了起來。
「這是你的情報嗎,確信無疑?」「當然,你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沙羅遞出早就準備好的情報。
「你可以看看這個。」裡麵是有關安德烈·紀德的詳細資料。
「真是可怕的情報能力……或許我應該讓森先生把組織的威脅等級往上提一提的。」聰明如太宰治,此刻已經明白了森鷗外的算盤,「毫不留情地利用每一個人,這就是港口fia的作風啊。」
雖然口中這麼稱贊著,太宰治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你不會讓織田去送死的,對嗎。」沙羅側過頭,看向躺在病床上,似乎滄桑了許多的織田。
他在沙羅走後,就加入了港口fia,又在龍頭戰爭中收養了好幾個孩子,難道養孩子會讓人變老?
「織田作是我的朋友啊。」他嘆了一口氣,「你呢?我從來沒聽織田作談過你。」他回想起了前不久織田帶到酒吧中的書。
「欠了人情而已,」沙羅定定地看著織田火紅的發,「畢竟,和我們比起來,作之助他……是個不該去死的好人不是麼。」
「是啊。」太宰治把目光移到了少女的臉上,她纖長的睫羽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瓷白的肌膚脆弱易碎,讓人難以聯想起黑暗的fia世界。
「我們才是該死的混蛋。」
這個同樣美貌脆弱的少年作出了總結。
走出織田的病房,沙羅就被一個意料之中的人攔住了。
「森下小姐,請您跟我們走一趟。」一個戴著圓片眼鏡的四眼仔,衣冠楚楚,人模狗樣。
沙羅清晰地記得他就是那天和織田一起從爆炸的教堂中跳出來,最後卻和黑衣部隊一起離開的人。
就和他現在身後跟著的黑衣部隊一樣。
「阪口安吾,隸屬於異能特務科,同時是港口fia和c內部的三重間諜,」指尖小刀挽了一個刀花,沙羅把刀尖指向他,「好厲害的人物,我都害怕了。」
「我們沒有惡意,森下小姐,」他推了推眼鏡,「至少在這次事件上,我們的立場應該是一致的。」
「那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啊,」沙羅歪頭,脖頸上新chocker鑲嵌的寶石閃閃發光,「難道你們指望我會後退一步?」
抬頭,之前才拉上的窗簾被掀開一條小縫,沙羅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隻鳶紫色的瞳孔和飄逸的繃帶一閃而過。
在這雙方都不願意退步的情況下,談話難免陷入了僵持。
凝固起來的氛圍被路過的一隻小三花打破,它輕輕喵了一聲,一下子竄上了高牆,端坐在上麵,還舉起爪子洗了洗臉,像是一個法官在傾聽雙方的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