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 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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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吞掉一整杯水後,劉傑蒼白的臉上終於顯露了些許的血色,他顫抖的手把紙杯逐漸捏成了一團廢紙,而在抬頭與許歡喜的雙眸相對的瞬間,他又驚懼地鬆開了手,被捏成一團垃圾的紙杯應聲而落,砸在了地毯上。

「抱歉許警官,我……」

「沒關係。」許歡喜說道,「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如此,你不必在意。」許歡喜說著十指交叉放在了膝蓋上,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而後挑眉繼續道:「凶案現場有大量的玫瑰花,劉先生,你家是開花店的,對於作為商品來售賣的鮮花的數量,應該很清楚吧。突然丟失了大量的玫瑰,你難道一點都沒有發現嗎?」

「許警官,」劉傑抬起頭淒慘一笑,「如果我說,我連我父親的名下居然還有那麼一棟房子都不清楚,您會相信嗎?」

許歡喜沒有說話。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在一個雨夜,父親滿身是血的回到了家,說遭遇了車禍,母親當場死亡。我提出想要去看看母親最後一麵,但是我父親卻說,母親的最後一麵很可怕,所以沒有讓我去看。這些事情雖然距離現在已經有二十年,但是那個夜晚,那個時候父親的一言一語,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二十年來,開著一個花店來維持我的生活和學業的人就是我的父親,您說,我除了相信他告訴我的一切,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的意思是,你的父親是會對你撒謊的?」

「我的意思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父親是不是在對我撒謊,隻是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而已。」

許歡喜聞言再次沉默,她看著劉傑滿溢著悲傷的眼眸,最終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轉頭對張賀說道:「這個時間了,哪怕對方是犯罪嫌疑人大概也餓了,你去問問劉弛他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就說我請客。」

張賀聞言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張賀離開了會客室後,又沿著走廊走了一大段距離,之後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劉弛,你去查一下。二十年前有記錄的雨夜交通事故,乘客是一名成年男性與一名成年女性,女性當場死亡,男性輕傷。」

而在會客室內,許歡喜與劉傑的談話還在繼續。

「花店,是你父親開的嗎?」

提起花店,許歡喜看到劉傑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睛裡終於露出了些許的光亮。

「是的,我父親很喜歡玫瑰,雖然說一個大男人是真的喜愛玫瑰花,聽起來貌似有些怪異,但是我卻能夠理解他。」

許歡喜聞言一笑,問道:「能和我講講嗎?」

「您讀過那首詩嗎,名為《病玫瑰》1的詩。」

許歡喜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後笑道:「沒有,我的書讀得不夠多呢。」

「那是一首很短的詩,寫了一朵玫瑰在一個風暴夜裡被害蟲侵蝕而後夭折。我父親很喜歡那首詩,總是在讀,曾經我不明白,一朵玫瑰被害蟲咬死的故事,聽起來多殘忍,他怎麼會喜歡這種故事呢。可是後來,我好像就明白了。」

「哦?」許歡喜疑惑,「願聞其詳。」

劉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玫瑰到死都是美麗的,尤其是斷氣前的那個瞬間。那種美麗因為是一生中隻會出現一次的,所以就格外地令人著迷,難道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1:《病玫瑰》是英國浪漫主義詩人威廉·布萊克創作的一篇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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