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 52（1 / 2）
chater 52
「哢嚓哢嚓——」
列車的齒輪與鐵軌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黑夜之中穿梭的列車猶如一條長蛇，緩慢地在冰涼的鐵軌上爬行。
由於警方的處理，許歡喜所在的車廂隔間盥洗室與熱水設備都已經停止使用, 也不允許有乘客靠近。雖然這樣嚴格的限製，但好在此時是深夜，車上乘客也已經所剩無幾, 所以也並沒有引起大麵積的乘客議論。
列車上的溫度比外麵高一些，剛從冷藏室裡拿出來的羊頭很快就開始解凍, 列車大概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就有些許的血水慢慢地淌了出來, 逼仄的車廂隔間裡也開始隱隱約約地飄盪著一股腥膻的味道。站在許歡喜一旁的警察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許歡喜留意到這些人的表現，也轉眸瞟了一眼那顆羊頭。
她開始越來越迷惑了，哪怕是一顆冷凍的羊頭, 都很難完全掩人耳目, 更何況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算不論人頭本身會帶有的血液與腥味，在上車之前要有檢查行李, 檢票, 至少兩層的關卡，如果凶手是乘地鐵來到火車站, 那就又要再加一道關卡，凶手到底是怎麼通過這些考驗的呢？
許歡喜越想越覺得奇怪，不由微微蹙眉。
現在的安檢大都是機器x光射線, 人頭這種東西是躲不過去的，也就是說，隻要參加了安檢，犯人的一切都會暴露，
除非……
許歡喜的眼眸微微一縮, 她的眼神隨之變得銳利如刀。
除非，犯人與她一樣，開了綠燈，沒有參與安檢。
想到這裡，許歡喜驀地覺得身上一陣發寒，臉色也變得凝重。
一旁的殷瀅本來正在看車窗外的風景，這還是她第一次登上人類的火車，所以對周圍的一切還都是處於一種好奇的狀態，而無意間她轉了一下腦袋，卻看見許歡喜難看的臉色。
「想到什麼了嗎？」她問道。
許歡喜回過神，她抬眸，看見除了殷瀅之外，還有鐵路的相關警方也在看著自己，她猶豫片刻，而後笑了笑。
「沒什麼。」
她說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又對一旁協助調查的警察說道：「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吧？」
「哦是的，再有五分鍾左右。」
許歡喜聞言點頭，之後就轉過臉去不再說話，而殷瀅則是看著許歡喜，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審視她的表情。
大概五分鍾左右，列車的車速逐漸開始放慢，許歡喜明白，這是快要進站了。她轉頭對其他警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立刻會意，將車窗使勁拉開，窗戶剛一被打開，窗外呼嘯的寒風就瞬間灌進了狹小的空間，許歡喜被突如其來的寒風吹迷了眼睛，她轉身拿起托盤上的羊頭，轉身對其他警察低聲道：「稍後我會用盡全力把這顆羊頭拋出去，你們做好測量工作。」
「是。」
許歡喜抓緊了手中的羊頭，走到車窗前，她在心中默默數了三個數後，就用盡了全力把手中的羊頭拋了出去。
羊頭脫手後就飛進了鐵軌之外的草叢，許歡喜聽見「砰」的一聲，她知道這應該是被拋出去的羊頭撞到鐵軌外的車樁上了，而根據她的推理，被撞到的羊頭落地後，會隨著慣性再向前滾動些許的距離。
她默默舒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沾滿血汙的手，眼角的青筋隨之一顫。接著，她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迅速地放下手，抬頭尋覓著附近的盥洗室，快步走過去，扭開水龍頭清洗著自己的雙手。
其餘的警察此時都在向上級匯報情況，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許歡喜這些有些反常的反應，而隻有殷瀅，此時她正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正在盥洗室裡拚命洗手的許歡喜。
大概十五分鍾之後，列車進入s市車站，許歡喜等人下了車，而特調處的張賀與蔣雪早已在站台等候。
看到隨著許歡喜一同出現的還有殷瀅，張賀與蔣雪都先是一愣，蔣雪四處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問道：「許處，劉弛沒和您一起嗎？」
許歡喜點頭道：「我讓他明天再過來了，哦對了，之前通知你們去做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您是說畫像的事情吧，已經都去辦了，您看，」張賀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站台的柱子，上麵貼著一張尋人啟事，「附近的地方已經都張貼了畫像，至於鄰省也已經安排下去了，估計也會連夜進行張貼。」
「那就好。」許歡喜笑道，「根據列車時刻表來看，現在距離下一趟列車經過這段鐵路還有三個小時，得麻煩鑒證人員辛苦一下了。」
「隻是測量工作的話其實不會拖延太久，您放心吧，」張賀笑著說道，他說罷又看了看許歡喜，見她的眼窩發青，不由擔心道：「時間也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早上再忙？」張賀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臉看向殷瀅，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酒店現在好像也沒別的房間了，之前也沒考慮過殷瀅會過來，所以……」張賀說著咂了咂嘴，皺著眉想辦法，「要不然……今晚既然劉弛不回來，那劉弛的房間還空著，殷瀅去湊合一晚，明天一早酒店應該就會有別人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