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時機（1 / 2）
chater 77
在看到殷瀅的瞬間, 許歡喜本來還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的心就突然像是有潺潺的流水經過，無聲無息地讓她變得平靜了些許。
「你……」她本想問她怎麼會在這裡，可是想了想, 許歡喜又沒有說出口。
殷瀅緩步走到她麵前，她注視著許歡喜握著槍的手，而後按住了許歡喜還在微微顫抖的手臂, 將她的槍口壓下。
「放心吧，有我在, 你就不會變得失控。」她輕聲說。
許歡喜看著殷瀅，她突然覺得殷瀅似乎真的有一種魔力, 就在剛才她還在心亂如麻的時候，她聽見了殷瀅的聲音，而在那一剎許歡喜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而就在許歡喜分神的瞬間, 本來還蜷縮在地上的鄭虎卻正在緩緩起身, 他隱藏在暗夜中的雙眼已經瞄準了許歡喜此時毫無防備的後背。
正當鄭虎已經做好準備預備起身的瞬間，許歡喜的耳邊突然炸開一陣槍響, 她顧不得反應, 一把就將殷瀅扯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擁著她轉身彎下月要。
閉著雙眼, 許歡喜嗅到了淡淡的硝煙味，周圍一片死寂。
她緩緩睜開眼睛，而後就聽到一陣粗重的喘息, 循著聲音，許歡喜看過去，就看到鄭姝穎此時正站在樓道口，她雙手緊緊握著一把槍，此時她的月匈口劇烈地起伏著, 開槍時的後坐力令她雙腿發軟，還未等許歡喜走上前，她就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許歡喜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殷瀅，低聲問了一句她是不是沒事，殷瀅搖了搖頭，而這時許歡喜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抱著她，於是立刻就鬆開了擁著她身體的手臂。
與殷瀅拉開距離後，許歡喜看了她一眼，而後就轉過身看向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鄭虎，她凝視著鄭虎仰躺在地的身姿，血液從他月匈口的破洞處一股股地冒出來，如同泉眼。
許歡喜緩步走到他身邊，鞋底都已然踏入血中。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了照鄭虎的臉，這才發現他到死都沒有合上雙眼，臨死那一瞬間的痛苦與悔恨如同一副麵具，就這樣永遠地刻在了臉上。
許歡喜的心情一瞬間就變得極為復雜，到這時她才轉身，看向還癱軟在地的女人。
許歡喜的鞋底沾了血跡，所以她的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泛著血腥味的腳印。
她走到鄭姝穎的身邊，掃了一眼落在她身旁的槍。
那是她的槍。
到最後，警察許歡喜的槍還是殺了這個人。
看著此時已經被嚇得精神出竅的鄭姝穎，許歡喜沒說話，而是拿出了手銬，銬住了她。
等這些都做完，許歡喜抬起頭看向殷瀅，而殷瀅也與她對視，二人相對良久，卻始終無言。
遠處有腳步聲隱隱傳來，許歡喜知道應該是大批警察已經上來了，她對殷瀅使了個眼色，殷瀅隨即又隱入黑暗之中，她剛消失，許歡喜身後就響起了劉弛等人的聲音。
「許處您沒事吧？！」
許歡喜轉過身，「把鄭姝穎帶走，至於鄭虎。」
她沒說話，而是又看了一眼鄭虎的屍體，接著就撥開眾人，獨自離開。
冬日天氣蕭瑟，在這種荒僻的地方更是如此，許歡喜獨自走遠了來到爛尾樓片區附近的一棵樹下，她靠著樹乾，從口袋裡扌莫出煙，拿出打火機點煙。
微弱的火光在許歡喜的眼前跳躍著，許歡喜點了火後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抬起頭吐出煙霧。
「你在想什麼？」身旁突然傳來殷瀅幽幽的聲音，許歡喜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神出鬼沒，隻是又吸了一口煙，接著就把煙掐滅。她轉身找了一會兒也沒能看見垃圾桶，於是就隻能手裡一直拿著那根煙。
「鄭姝穎開槍的時候，鄭虎想要偷襲你。」殷瀅說道，「她是在那個時候開槍的。」
許歡喜聞言笑了起來，她轉過臉看向殷瀅，「所以她真的挑了個好時機。」
「是啊，這樣的話，很難說她是故意殺人吧。」
許歡喜沒再說話，隻是望向不遠處閃著光的警車與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