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解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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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喜和蔣雪一起去的是本市第五職專, 也就是黃子強所在的學校。

到了下午,本來還算晴朗的天卻突然暗了下來,黑壓壓的幾塊雲一點點地吞沒了太陽, 空氣也仿若一瞬間就變得稀薄了幾分,凶暴的壓抑感隨之撲麵而來。

等許歡喜的車停在第五職專的大門口時,居然就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坐在副駕駛的蔣雪轉過臉看向車窗上交織在一起如同蛛網的雨簾, 不禁笑道:「現下就是春雨了吧。」

許歡喜低著頭解安全帶,她沒作聲, 隻是笑。

等兩人都收拾好了下車,蔣雪撐起一把傘遮擋在兩人頭頂, 而後兩人並肩走向了學校傳達。

本來還在打盹的傳達室警衛在見到許歡喜的證件後瞌睡勁兒就也醒了大半,他連忙撥了個電話,沒過多久, 許歡喜遠遠地就看見有個人撐著傘從校園裡小跑著過來。

那人起先是跑, 等著快要到許歡喜跟前了就又改為走,大概也是顧念著自己的形象。許歡喜也到這時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那是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穿著襯衫和長褲,月要間還掛著一串鑰匙, 隨著他的步伐發出鋼鐵碰撞的清脆聲響,儼然一副老師的標準模樣。他走到了許歡喜麵前,轉過臉朝著門衛使了個眼色後, 門外便把電動鐵門徹底大敞開,就像是主動邀請許歡喜似的。

「警官您好,我是學生處的負責人,聽說您有事兒要問我們?」

「是。」許歡喜回答得乾脆利落。

「這都下雨了,早知道您有事要問, 您就該打個電話知會我們一聲,我就直接讓她去警局裡拜訪您。」那人滿臉堆笑著說道。

許歡喜笑了笑,說道:「沒關係,現在也不算晚。」

幾人說著就走進了學校校園大門,或許是因為這所學校的頭頂上到如今還彌漫著死了五名學生的悲傷之中,本來很是明媚、朝氣蓬勃的學校,此時在灰暗的天際下,就如同一頭困獸,倒在大雨之中。

在進入行政樓之前,許歡喜無意間瞥到了大樓的一側有幾束花,指引許歡喜等人去與學校領導見麵的那位老師循著許歡喜的視線也發現了那幾束花,有些尷尬道:「學校裡有五個孩子殞命,學生們也是想要寄托哀思,就是……這花放置的地方,不太好。」

許歡喜聞言轉眸,她笑道:「如果把花擱在這兒都不太好的話,還能在哪兒呢?」

許歡喜的這個反應倒是讓對方一時沒有想到,所以在聽到許歡喜的反問後,他愣怔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但好在許歡喜也沒打算難為他,隻是掃了一眼那幾束花後就又把目光轉了回來。

「學校行政樓裡出入最多的就是各位老師了,我想學生的意思,也是希望老師們不要輕易忘記逝去的五條鮮活的生命吧。」她說罷對那老師笑了笑,「走吧。」

在見到黃子強的班主任後,許歡喜詢問了對方一些基本的問題,也無非就是,黃子強的性格如何,人緣如何。而根據黃子強班主任的回答,許歡喜逐漸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他這樣的形象:黃子強在課堂上不太愛說話,但在課下卻極為活躍,每每下課,老師們從教室裡走出來,直到走到走廊的盡頭準備下樓離開時,都還能聽見他在走廊中嬉戲打鬧的聲音。

可實際上在他們描述中黃子強這樣的形象,許歡喜即使不來這所學校走訪都能夠想得八九不離十,而她真正東西還是沒能聽到,一時間就有些泄氣,但她卻也沒有立刻就離開的意思。現在外麵下著雨,距離放學還有兩堂課的時間,這其中的幾個課間,大部分的學生都會留在教室裡,而這難道不正是絕好的詢問機會嗎?於是許歡喜便向校方提出了要在學生之間進行走訪詢問的要求。

許歡喜的這個要求對於學校來說自然是有些為難的,畢竟因為目前這所學校裡的六個孩子,五個被殺,一個失蹤,光是這兩件事,就足以讓學校難以麵對輿論以及學生家長的質疑,而這兩天也有越來越多的學生家長已經要求辦理轉學,學校心中雖說是萬般不肯,但卻也不敢阻攔。而眼下,許歡喜又要在學校裡晃來晃去,還要對學生進行詢問,這無疑是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但許歡喜是警察,公民與組織有協助警方辦案的責任,學校就算再不肯,也實在沒有理由阻攔,校長到最後也隻能極為不情願地說了一聲「您請自便」。

高二年級是在教學樓的三樓,許歡喜和蔣雪踩在教學樓的樓梯上時,學生們還都在上課。等他們到了三樓,下課鈴剛好打響,她二人站在樓梯口的側邊,看著各個班裡隨著任課老師走出教室而逐漸變得人聲鼎沸,許歡喜轉眸對蔣雪使了個眼色,蔣雪會意,兩人便往前走去。

眼下外麵下雨,許多學生於是也就不再離開教室,許歡喜走過每個班級時都借著餘光瞥了一眼教室裡麵,見教室裡的學生們也坐滿了七七八八,心中暗喜。等她走到高二二班,也就是黃子強之前所在的班級時,蔣雪先上前一步敲了敲敞開著的教室門。

教室裡的學生們被敲門聲吸引了注意,齊齊看向門口,許歡喜這才走進教室,直接走上了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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