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逆光（1 / 2）
chater 119
「你是姚正青先生的助理？」掛斷了電話, 許歡喜收起手機，笑著問道。
「是的。」姚正青的助理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禮貌地回答道。
「哦……」許歡喜細細打量著他, 點了點頭，說道：「那正好，有件事我想要問你。」
那名助理聞言一愣, 他看了看蔣雪等人，而此時蔣雪他們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能同樣迷惑地看向許歡喜。許歡喜自顧自地先走到沙發上坐下，她見其他人都還站著, 就笑道：「都坐，張賀，給這位先生倒杯水。」
「哎。」張賀應了一聲就轉身去倒水, 其他人見狀也就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張賀把盛著溫水的紙杯放到茶幾上後說了句「喝水」, 接著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姚正青助理的身旁。張賀畢竟是老乾警了，經過歲月與各種案件的磨煉, 他身上早就自帶一種身為警察的威嚴與壓迫感。他坐下後, 那名助理就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臉上的表情也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這些許歡喜都看在眼裡, 卻並未有所反應，隻是笑道：「我想問你的是，陶妍的問題。」
一提到陶妍的名字, 那名助理臉上的表情就是一變，眼鏡鏡片之後的雙眼中掠過一懼色後，他微微側過臉，躲避著許歡喜探索的目光。
「你也不必躲我，」許歡喜斜斜地靠在沙發上, 她一隻手搭在另一手的手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節奏，仰起臉歪頭笑了笑，「陶妍生前是什麼身份實際上早已眾人皆知，我的重點從來都不在她與你老板的婚外韻事上。」許歡喜話說至此停頓了一下，而後她斂去臉上的和善笑容，探身直截了當地問道：「陶妍死亡時開的那輛車安裝了一套防盜設備，需要更改車輛的電路。據我所知，更改車輛電路是一件極為復雜的事情，一不留神就會釀成大禍。我們問過4s店的員工了，他們說陶妍的那輛車更改過電路後第一次送去保養檢查，是你把車開過去的。那兒的工作人員還說，他們已經向你講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那麼你有沒有和陶妍又或是你的老板姚正青說過呢？」
那名助理聞言看向許歡喜，而特調處的其他人在聽到許歡喜的話後也不約而同地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那名助理。在被眾人懷疑的眼神無聲地拷問之下，他緊張地又一次扶了扶眼鏡，而後他伸手去拿茶幾上的紙杯。
溫熱的紙杯被他小心翼翼地攥在手裡，溫水的熱度對他來說似乎存在著鎮定的作用，許歡喜看著他的手在不停地摩挲著杯壁，知道他應該是慌了，於是又說道：「我問你的，隻是一個細節，光憑這一個細節，警方是不能給任何人定罪的。所以，哪怕你說了什麼，也不算是背叛了你的雇主。但你除了是你雇主忠實的下屬之外，還是我國的公民，公民有配合警方合理調查的義務，這一點你不會不明白吧？」
「我……」對方垂眸思考了一會兒，而後抬起頭戰戰兢兢地問道：「關於姚總和陶妍的事情……我隻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有些曖昧，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至於陶妍那輛車的問題，4s店的工作人員的確是和我講過，我也匯報給過姚總，但是當時姚總隻說了一句知道了。至於他有沒有告訴陶妍……我……」
他說到這兒便說不下去了，隻是怯懦地看著許歡喜。而許歡喜實際上也並不需要他再說下去，隻是點了點頭，而後她看了一眼張賀，張賀會意地起身，對那名助理說道：「感謝你對警方的配合，現在你就可以離開了，我帶你出去。」
那名助理聞言立刻站了起來，他被嚇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他轉過身正要往會客室的門口走去，可走了一半，他卻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許歡喜。
許歡喜與他對視的瞬間就明白了他是想說什麼，於是笑道：「你放心，你今天說了什麼，這裡的人不會告訴其他人。」
心裡揣著的那點小九九被許歡喜直接戳破，那位助理還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扯出一個乾癟的笑，而後他才又轉身，隨著張賀一起快步離開。
等他兩個人離開了會客室，蔣雪連忙問道：「許處，如果剛才他說的是真的……那麼……」
「嗯。」許歡喜收起臉上淡淡的笑容，沉聲道：「姚正青如果沒有告訴陶妍亂改電路可能會造成事故的話，那麼這個案子似乎就有了另一種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