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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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潛寢室的房門緊閉, 朝向庭院的窗戶也都關上,屋中點著一盞小燈,燈光昏黃。

庭院裡蟬聲不停地叫著, 夜風吹動樹葉發出蕭蕭聲,除此之外,顯然還有其他的聲響。

那些聲響雖然混合在風聲和蟬聲之間, 但不難分辨。

月光從唯一開著的窗戶照入屋內,它的光極為微弱, 穿不透經緯密實的床幃。

越潛的呼吸聲仍沉重,他護著昭靈的背, 緩緩將人放回床鋪,動作異常溫柔細膩。

昭靈的手臂緊緊摟抱對方,不肯鬆開。

周身散發著熱氣, 這份熱氣使得兩人汗流浹背,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挨靠在一起, 不舍得分開。

昭靈摟著脖子低喃:「越潛, 你是我的。」

臉向上仰視,眼尾泛紅, 發絲為汗水滲透,濕漉而淩亂,他的手牢牢攀住越潛的臂膀, 望見對方結實而有力的臂膀上,浮現出的青王紋正在漸漸消失。

昭靈仿佛無法控製自己,他將這句話又說了一遍。

很執著,也很頑固。

越潛拉來薄被蓋在身邊人身上,他低著頭, 遲遲才作出應答,嗓音低沉而沙啞:「是,公子。」

他知道自己不屬於任何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知道自己歸屬於昭靈。

這兩者之間,並不矛盾。

越潛在昭靈身側躺下,床幃的黑影將人罩住,昭靈看不清他的臉,隻得抬手撫扌莫對方的五官。

他的眼睛閉著,雙唇抿起,一向光潔的下巴留有胡渣。

這些時日,他過得並不好。

越潛的眉眼較深,心思重,高大的身軀蘊含著力量,他剛毅而強大,唯有瞬息之間,會在昭靈麵前流露出脆弱與憂鬱。

雙臂摟住對方,昭靈側身貼著他身體,把頭枕在月匈口,緩緩閉上眼睛。他又豈會不知道越潛內心的掙紮,但他放不開手。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越潛被士兵帶走,戴上腳鐐,重新成為奴隸,受盡折磨,押往雲越故地,終其一生再無法知曉他的生死。

越潛的手梳理昭靈的發,將他濕漉漉的發絲往耳邊輕輕撥動,他雖然沉默,但很深情,昭靈感知得到。

寂靜的兩人,寂靜的庭院,此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連屋外的蟬都已經停止鳴叫。

昭靈從倦乏中睜開眼睛,看向越潛脖子上佩戴的木質蛇形項墜,他見過它好幾次,本該習以為常。

這樣一件不值錢的小項墜,越潛一直佩戴,他藏得很好,總是藏匿在衣領下,不讓外人知道。

這件物品,唯有脫去衣物後,才會呈現。

它是一個聯係,一件道出兩人過往的信物,也是越潛身為雲越人,雲越王之子的象征。

昭靈低語:「越潛,我問你一件事。」

「請說。」越潛的一側身子發麻,換了個姿勢,繼續摟著身邊人。

「除去你那些雲越親友,還有什麼讓你在乎嗎?」昭靈的手中把玩著蛇形項墜,像似在循循善誘。

從沒聽過越潛說情話,哪怕一個字。

越潛的聲音深沉:「有。」

昭靈問:「是什麼?」

沒有回答,一旦越潛肯開口,會說實話,而他不想說。

昭靈挑眉,抬眼去看他,見到深幽的眼眸,緊抿的唇。

不指望能從他口中聽到想聽的話,其實也無所謂,說與不說並不重要。

外頭的天即將亮起,庭院裡傳來鳥叫聲,想來是梧桐樹上的住客,昭靈坐起身,整理衣容,係綁衣帶。

越潛在一旁端詳他,目不轉睛,直到昭靈被看得不自在,瞥了他一眼。

環視四周,昭靈打量起越潛的寢室,

寢室家具齊全,使用的物品也都不差,但在昭靈看來房間顯得狹小,屋中的家具不夠精致,床板太硬,被褥太過樸素。

而且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平日裡昭靈賜予越潛不少物品,從衣鞋冠到日常用的器物,那些東西都到哪去了?

昭靈正在疑惑,此時正好瞥見存放在角落裡的兩口大箱子,看來自己贈予的東西幾乎都被使用,越潛將它們鎖進箱子裡。

還是第一次來到越潛位於側屋的寢室,在這裡纏綿一夜。

昭靈知道自己行為荒唐,不該以尊者身份拜訪下人住所,更不該與他有這般驚世駭俗的關係,但那又如何呢。

昭靈赤著腳站在床邊,他昨夜連鞋也沒穿,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絲袍,淩晨的氣溫比較低,門還沒打開,就能感覺到涼意。

一件夏日穿的紗袍披在昭靈身上,那是越潛的袍子,帶有他的氣息。

要說越潛這人木訥遲鈍吧,其實他還挺細心。

昭靈收攬袍子,袍身對他而言又大又寬,不合適,隻是用於避風。

越潛拉開垂放的床幃,取來照明的那盞小燈,對昭靈道:「屬下送公子回去。」

兩人一同走出側屋,越潛提燈,在前照明,昭靈走在身後,他們經過書房外的那棵梧桐樹,夜色正在褪去,眼前景物的輪廓逐漸清晰。

遠處的門署房裡,仍有燈火從窗戶映出,護衛也許睡著了,門窗緊閉,沒有任何聲音,也不見身影。

昭靈是這座龐大府邸的主人,他不在乎誰看見,誰知道了。

燈火在風中是如此微弱,身前人的身影時隱時現,那盞燈,或說那個人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在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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