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非我同族，其心必異（1 / 2）
朱傳隨同沈尹戌出了楚王宮殿，兩人各騎一匹駿馬，並行往沈尹戌府中而去。
費無極府邸位於王城外西側，沈尹戌府則剛好相反，位於王城東麵。
背後王宮漸行漸遠，二人一路經過市集商鋪，買賣行市。過路百姓、商販紛紛向沈尹戌微笑施禮致意，足見他深受楚國百姓愛戴。
相比今晨跟隨費無極進宮之時場景，一路兵士戒嚴驅趕，百姓唯恐避之不及。
到了沈尹戌府前，兩名府前軍士牽過馬匹。沈尹戌換下朝服，便裝與朱傳在內堂議事。
二人分賓主落座，仆人奉上茶來。
沈尹戌道：「當日慶忌於江上演練水軍之時，我曾喬裝改扮藏於岸上人群中觀看。隻見排兵布陣，進退有據，已是十分精彩。後來又聽見先鋒官當場提出水軍演練十陣之法，更覺精妙非常，實在令人欽佩。先鋒官，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朱傳舉杯奉承，一飲而盡。隻覺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沈尹戌接著問道：「不知先鋒官師承何人？」
朱傳沒想到沈尹戌如此開門見山問起，隻是心中敬他是楚國為數不多的棟梁賢臣，也就不再隱瞞，將腦中所記全部水軍戰法、韜略和盤托出。
朱傳道：「大將軍容稟，下官還在壽縣之時，經營數家酒肆客店。曾有一老者不帶錢財，每每在店中吃飽喝足便醉醺醺地離去，店中夥計問他索要錢兩結賬，他隻是迷迷瞪瞪，說話顛三倒四，無錢支付。下官見他年長，每次並不強求。誰知一日他來到酒肆後並不飲酒，隻是贈送書簡與我。我翻開看時，正是這水軍演練十陣之法。此後閒來無事，下官便將其中內容熟記於心。當日慶忌演練完畢，我一時性起當場賣弄，實在慚愧。」
沈尹戌聽完贊嘆道：「真是天意使然，原來先鋒官曾有此機緣，實為我楚國之幸。」
朱傳心中竊喜，不這麼說，難道要我告訴你，我來自於二千年後的世界，這些都是我從電影中看來的嗎。
沈尹戌道：「先鋒官莫要怪我暗中打探你的底細。我曾派府中軍士探聽你的來歷，隻知你於壽縣發跡，從一個殺牛的屠夫做到商賈巨富，名下更是產業眾多、莊客如雲。不知你出生於何地，為何話語之中常常夾雜著吳國口音？」
朱傳到郢都之前早就編好一套說詞，於是答道：「下官的家鄉，位於楚國境內與吳國交界之地的一個小山村。母親早逝，我幼年時便同父親一起學做屠夫，殺牛宰羊不在話下。下官所做營生需要經常同吳國飼養牛羊之人來往，所以話語中摻雜了吳國口音。數年前父親去世，邊境又起戰事，我便乘船逃難到了壽縣城外。」
沈尹戌此時舒展愁容，顯然對這回答頗為滿意，略點頭接著問道：「不過你可知今日大殿之上，為何費無極情願推舉你做水軍先鋒，反而冷落了那公子慶忌，諒你與費無極的交情也不及慶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