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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特的車子開出很遠,宋暖才回過神。她不顧身體的疼痛,奮力向醫院跑著。
宋暖什麼都不在乎了,也不想在乎了,她隻想去見厲墨行一眼,哪怕是最後一麵。
宋暖從沒想過,那個馳騁商界,麵若冰霜的冷酷男人,會死在血泊之中。她狠狠地捶著自己的月匈口,為什麼剛剛路過時,都不去看一眼?
隻要她看了一眼,定會認出那是厲墨行。她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他道別,或者說,宋暖的每一次離開,都不曾告別。隻是這一次,變成了永遠。
宋暖哭了笑,笑了哭,在馬路上飛奔著,終於趕到了醫院。她來不及順口氣,就跑到接診台問道,「車,車禍,車禍送來的屍體,在哪?」
她要替厲墨行擦乾身上的汙痕。厲墨行那樣的人,就該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
護士看她雙眼通紅,將人帶去了停屍間後便走了。
停屍間隻剩下宋暖和那具屍體。宋暖卻並不害怕。白布之下,蓋著的是她今生最愛的男人,是她女兒的父親,她又怎會害怕。
宋暖顫抖地握住厲墨行的手,一片冰涼。
「厲墨行,你醒過來好嗎?」
「厲墨行,我錯了,你是不是在怪我?隻要我道了歉,你就能醒過來,說原諒我了對不對?一切都是你在和我開玩笑,對嗎?」
「厲墨行,我求求你醒過來,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很愛你啊…」
宋暖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隻能不停地抽噎著。愛別離,相愛後的別離,才是最鑽心的痛。
宋暖買了條毛巾,沾上水,仔仔細細替厲墨行擦著。由於出血過多,他身上的西裝已經快要和身體融在一處,宋暖隻好替他擦乾淨露在外麵的皮膚。
從手開始,一點一點,宋暖無比認真地進行著這一切。
她記得厲墨行說過,如果真的到生命盡頭的這一天,他寧願宋暖先去。這樣所有的傷心與痛苦,都是他來承擔。他會替宋暖打點好身後事後,去找他。
可如今,獨活在世上的,卻是宋暖。
宋暖喃喃道,「厲墨行,你是個騙子吧。你為什麼食言,為什麼…為什麼丟下我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