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台燈的密語7(1 / 2)
「你肚子餓不餓?」汪月問薑鬱, 「剛才在*fc的時候都沒怎麼見你吃東西。」
薑鬱反問:「我好歹吃了個紅豆派,你才喝了一杯牛奶,該餓的人是你才對吧?」
汪月扌莫了扌莫肚子, 「被你這麼一說, 確實有點餓了。」
她這些天因為杜鬆則的事一直提心吊膽, 沒吃好沒睡好, 今天看到那個人渣被揍得這麼慘後難得有了點食欲。
「廚房裡方便開火嗎?還是說我們點外賣?」薑鬱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覺得裡麵大概率不會儲備多少食材。
「復雜的菜色可能開不了火, 我不太會做飯。不過我買了些速凍食品放在冰箱裡,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吃火鍋?」汪月把冰箱門打開往裡麵看了看, 難為情地說:「好像都是些垃圾食品……」
薑鬱:「不介意不介意。」
垃圾食品好耶!
用火鍋底料摻水加熱做成湯底, 把冰箱裡凍著的蟹排,丸子,水晶包通通下進鍋裡, 再放幾片瀕臨枯萎的生菜葉和一包方便麵, 撲通撲通地煮起來。
兩人把小火鍋吃得乾乾淨淨。
汪月租住的房間隻有一張床, 順理成章地, 兩人晚上隻能擠在一起睡。
還好床很大, 兩人都瘦, 不會出現翻個身後壓到對方的困窘。
「我新買的睡衣還沒拆, 你晚上就穿這個睡吧。」汪月從衣櫃裡找出一件用袋子包著的白色睡裙遞給薑鬱,「你的校服就脫下來掛到衣架上, 晚上要是穿著睡會被弄皺的。」
「好。」西外的女生校服是襯衫加毛衣加短裙,看著是挺好看的,但抗寒性太差。薑鬱在這樣的天氣裡要在短裙下麵穿一條厚厚的褲襪,再套一件棉衣才覺得暖和。
這些繁瑣的衣服不僅穿起來麻煩,脫起來也麻煩, 自己才脫到一半,就見汪月背對著她麵向衣櫃輕鬆地撩起毛衣。
薑鬱瞳孔一縮,看到她脊背和手臂上青紫斑駁的傷痕。
「汪月姐,你的背上……」薑鬱聲音微微顫抖著開口。
汪月略側過頭來,「背上怎……哦,你說這些傷啊。」
她立馬套上淡紫色的睡裙轉過身來:「是不是嚇到你了?」
薑鬱搖頭,問:「有去醫院看過嗎?」
「嗯,都擦過藥了,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得側著睡,不然會有點痛。」
「所以眼睛也是……」薑鬱指了指她蒙著紗布的眼睛。
「我估計他是想打我的臉,但歪了就打在眼睛上。」汪月語氣嘲諷,「後麵還慌慌張張地陪我去醫院開藥了。」
薑鬱:硬了,拳頭硬了。
先前暴捶杜鬆則的力度還是輕了點,如果讓她重來一次,她會更加努力地修理這個人渣。
洗完澡,關上燈,薑鬱鑽進被窩裡,準備安靜地滑入夢鄉。
「薑鬱。」旁邊的被子窸窸窣窣,汪月轉過身來麵對她,「你可以陪我說說話嗎?」
「嗯。」薑鬱睜開眼睛,也跟著翻過身來,「想說什麼?」
黑暗中,她隻能隱約看到汪月臉部的輪廓。
「騎士……」汪月的聲音有點啞,「騎士它現在在這裡嗎?」
「關燈之前,我看到它臥在地板上睡覺。」薑鬱說。
「我很對不起它,都是因為我它才會死的,如果跟著別的主人,它現在肯定會好好的活著……」汪月輕輕地啜泣著。
薑鬱聽到了騎士哼哼唧唧的聲音,它從地板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把兩條前腿搭在床上,擔憂地看著主人。
兩人是因為騎士才見麵,但見麵後汪月卻鮮少提及與騎士相關的事情。薑鬱當時隱約有奇怪的感覺,現在看來,騎士的死和杜鬆則逃不開關係。
提起騎士就要想起痛苦的記憶,所以汪月才會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騎士很聰明的,它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這麼多天以來,騎士一直在拚命地向外界求助,就是為了不讓你再受到杜鬆則的傷害。」薑鬱輕輕拍了下汪月的肩膀以示安慰,「而且,當初是你救了騎士,你選擇了它,所以它才選擇你。」
「汪!」騎士發出贊同的聲音。
薑鬱無聲地笑了笑:「騎士剛剛叫了一聲,肯定是在贊同我的看法。」
汪月揉了揉眼睛,讓眼淚不要再繼續往下流:「嗯。」
等她平復了一會兒心情,薑鬱才接著問:「汪月姐,你遇到的事情家裡人知道嗎?」
「我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他們年紀大了,我不敢讓他們知道。」汪月頓了頓,繼續:「而且我怕牽涉進這件事後,杜鬆則會去找兩個老人的麻煩,我很……害怕。」
「現在不用怕了,等我回去紮個小人戳死他。」薑鬱恨恨地說,私心希望附在杜鬆則身上的追蹤型小bug能多從他身上吸點生命值。
汪月被她逗得破涕為笑:「謝謝你。」
兩人陸陸續續說了很多話,直到深夜才睡去。
晚睡的缺點就是第二天精力不足。
薑鬱上早課的時候昏昏欲睡,課間時間趴到桌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根本醒不過來。
「薑鬱,薑鬱。」耳旁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嗡嗡地響個不停。
薑鬱煩躁地把耳朵堵住,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模樣。
池嘉:……
他輕輕推了推薑鬱的肩膀,「你還不打算去吃飯嗎?」
聽到「吃飯」二字,薑鬱這才抬起頭來,迷蒙中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池嘉:「什麼?現在是午休了嗎?」
「是午休,你看,人都走光了。」
薑鬱環顧四周,果真,教室裡隻剩他們兩個人。
「你昨晚做賊去了?叫半天都叫不醒。」池嘉冷冷地說。
薑鬱把睡亂的頭發重新紮了一遍,扌莫扌莫嘴角,還好是乾的沒流口水,「聊天聊太晚,沒睡夠。」
池嘉看她把臉都睡得紅撲撲的,左臉上還有毛衣壓出的印子,看來是睡得很香了。
「走吧走吧,吃午飯去。」薑鬱把搭在靠背上的大衣穿上,急急忙忙地招呼池嘉:「你也沒吃吧,走走走,等會兒瑞卡食堂的b套餐要賣光了。」
東野聲推薦的小羊羔肉套餐是真的好吃。
兩人趕上了瑞卡食堂出售的最後兩份b套餐。
正當薑鬱幸福地享用著食物時,池嘉突然說:「昨晚你不在的時候,你餵的蛇偷偷從臥室裡溜了出去。」
筷子夾起的肉重新掉回餐盤裡。
「白黏黏這個小王八蛋!」薑鬱頭疼地捏了捏內眼角。
「白黏黏?這是蛇的名字?」池嘉沒想到小白蛇還有個挺人性化的名字。
「嗯,它長得又白又黏人嘛,就給它起了這個名字。」薑鬱牽強地解釋後接著問:「它闖禍沒有?」
「沒有,在廚房裡偷吃了一個雞蛋後被我拎回你的房間了。」
「沒被青姨還有宋叔他們發現吧?」
「沒,那個時候他們都沒在家。」
薑鬱鬆了口氣:「幸虧。」
不然以邵青的怕蛇程度,白黏黏的日子估計難過了。
池嘉薑鬱昨晚和那個初次見麵的女生究竟聊了些什麼,能聊到大半夜不睡覺。要知道,她都轉到西外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在班上交到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怎麼會突然和一個初次見麵的人熟到留宿和秉燭夜談的程度。
怎麼想都好怪。
「你——」池嘉欲言又止。
薑鬱:「嗯?」
「沒有,我就是問問,再過一個周以後要開運動會了,你要不要報什麼項目?」池嘉臨時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正常人知道自己被跟蹤肯定都會不高興,別到時候不僅沒得到答案還把難得緩和的關係弄僵了。
薑鬱看了眼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再回想起自己上體育課時跑八百米的痛不欲生,眼角一抽:「不參加。」
「一項都不嗎?」池嘉問。
「我肯定是不會主動報名的,不過為了湊人數被迫參加倒是另說。」薑鬱端起餐盤旁的涼茶喝了一口。
「這你不用擔心,去年秋季校運會的體育項目不是很快就報滿了嗎?」
「哦,」薑鬱有點心虛,她根本就不清楚以前的事,「你呢?你要報名嗎?」
校運會裡應該沒有拳擊這個項目吧?
池嘉:「我應該會報跳高和長跑。」
這聽起來倒是正常的項目。
「在聊什麼?在聊什麼?」先是標誌性的爽朗聲音,接著就是高大的身影在薑鬱的身旁坐下,餐盤也落到桌麵上。
薑鬱:「……在聊校運會報什麼項目。」
「哦。」東野聲看了眼薑鬱的餐盤,「真幸運,你搶到羊羔肉套餐了啊。」
「你不是先來的嗎?沒搶到?」薑鬱納悶,她和池嘉應該是教室裡最後走的兩人才對。
「有女生告白,所以抽空拒絕了一下,結果就錯過飯點了。」東野聲掰開一次性筷子從餐盤裡夾菜。
薑鬱和池嘉:……
這話沒法往下接,薑鬱頓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挺受歡迎的。」
東野聲:「還好吧,你弟弟也很受歡迎啊,收到的情書絕對不會比我少。」
薑鬱反應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弟弟」這個稱謂指代的是坐在他們對麵的池嘉。
「是嗎?」這方麵薑鬱倒是沒怎麼注意。
「啊——」東野聲咬著筷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早上的時候不是有女生在和池嘉告白嗎?」
「誒,有嗎?」薑鬱完全沒察覺。
「全班都在起哄哦,你睡太沉了吧?」東野聲看著她說。
「那倒也是,我課間都在睡覺。」薑鬱看著池嘉低頭不說話的模樣若有所思。
「我可以吃一塊你的羊羔肉嗎?」東野聲問,「我的這個套餐不太好吃。」
「請。」薑鬱把自己的餐盤推過去讓東野聲從裡麵挑出一塊肉,「你夾靠左側的,我筷子沒碰過。」
東野聲置若罔聞地夾了最右側的一塊肉。
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