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2 / 2）
肖善人都傻了，小升初？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怎麼連聽都沒聽過。
「那為什麼你們沒讓他去？」肖善簡直不敢相信居然錯過了這次機會。
「他拒絕了，當時我們直接找到了這個孩子並且給了入學通知書，隻是那個少年最後沒來。」教導主任的語氣中充滿了可惜，「這個孩子是非常獨特的好苗子，可惜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通知我們家長而是隻看他願不願意？怎麼說都應該找我們啊？！」肖善就差沒拍案而起了，這要了老命的肖良，到底瞞著他多少事？！
「是那孩子要求我們不告訴家裡人，他說了他家境的情況，也表達了如果說了他們家裡人會讓他去，但是家裡的條件實在是不允許。」
「他懂什麼啊？他才多大啊？而且你們不是說如果成績很好可以減免學費嗎？這件事情難道沒有給他說嗎？」肖善隻覺得自己的腦殼都氣的直抽抽。
教導主任看著肖善已經氣到冒煙的表情，有些尷尬。
肖善也注意到自己的態度實在是有些過於激動了，立刻揉了揉眉頭：「抱歉，抱歉，我隻是有些震驚，我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是我的不對。」
「我知道這麼嚴重的事情不通知家長不太好，但是我們和那孩子交流的時候對方的思路清晰，並且行為成熟，說實在的我們不會把他當做一個孩子看待，天才是不能用普通孩子的思維去理解的。」
「真的嗎？你在說肖良，你在說我弟弟？」肖善不確定的再問了也一次。
「當然，這個孩子給我的印象很深刻，看到照片的時候我就確定是他了，他給我的感覺，怎麼說呢，有點像當初廖先生少年時期給我的感覺的。」
肖善心中陡然咯噔一聲，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不敢回頭去看廖修齊，生怕他從這蛛絲馬跡之間聽出了什麼。
但是肖善怎麼都沒想過肖良居然這麼有膽子瞞著他們這麼長時間，這件事實在是超出了肖善的預料。
在他的麵前肖良一直都是一個有些叛逆的普通的少年，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肖良的另外一麵。
到底是廖家的孩子，基因是不會騙人的，他是真正的和曾經的廖修齊很像的人，這孩子……其實是毀在了他的手裡。
肖善隻覺得心中滿滿的都是愧疚，這孩子聰明懂事聽話，雖然鬧騰但是從來不會做出格的事情讓家裡為難，現在看來這個孩子因為家裡的條件到底放棄了多少事，他們誰都不知道。
肖善隻覺得心疼的不行，這個孩子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怎麼發展是對未來有好處的呢，他現在的所有的行動都未嘗不是在給自己選擇一條最困難的道路呢。
肖善低頭看著手機上自己和肖良的照片，肖良比自己高了很多，攬著自己肩膀的手看上去就像是在護著他一樣，肖善從來沒想過原來在他保護著肖良的同時，也是被肖良保護著的。
「如果我現在讓肖良來這裡上學，您看可以嗎？」肖善問道。
「當然可以，我們隨時歡迎有天賦的孩子，他現在還小還是可塑之才，我們也不希望看到一個有天賦的孩子未來泯然眾人。」
肖善對麵前的教導主任其實很有好感，他的表情也柔和了很多。
教導主任也敏銳的察覺到當肖善對他的態度改觀之後，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廖修齊似乎也沒有那麼厭惡他了，偷偷擦了擦汗，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真的是非常恩愛的夫妻了。
教導主任走了，為了不打擾他們的蜜月，並且給了肖善一張臨時校園卡。
肖善看到對方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校園卡之後臉頰逐漸的紅了些許，看來昨天自己一直站在自行車上的事情應該是暴露了，他倒是無所謂，倒是挺毀廖家叔侄的形象的。
肖善看著那張卡，說是可以消費 ，這一頓早餐肖善也知道價格是多少。
他抬頭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廖雲洲。
他很安靜，依舊是和肖善所熟悉的那般安靜。
但是好像和之前有些許差別，他的心情似乎壓抑了很多，讓肖善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
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一直都在說肖良的事情，肖良有多麼聰慧，有多麼天才，那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廖雲洲是什麼樣的感覺？
太震驚了結果忘了自己的親弟弟還坐在旁邊的悲催事情誰能理解？
「雲洲。」肖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安慰幾句，然而卻並沒有說什麼大道理，隻是伸出手捏了捏廖雲洲的臉頰，「不要和其他人比，對哥哥來說雲洲也是最棒的。」
廖雲洲搖了搖頭：「哥哥不用擔心，人和人的差距我很早就已經知道了，肖良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不僅是我，對其他人來說也是如此。」
肖善語塞，廖雲洲太聽話，太乖巧，太懂事，所以才會讓周圍的人無法對他更好的態度，好像任何的安慰對這個孩子來說都是多餘的。
肖善想了想，突然上前去，將廖雲洲拉到了懷裡：「但是雲洲抱起來比肖良舒服。」
廖雲洲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惘。
「哥哥誰都喜歡。」肖善嘆了口氣，「哥哥是世界上最花心的哥哥怎麼辦？」
廖雲洲的手握住肖善的手臂：「我……我……」
廖雲洲想要說些什麼，好像有什麼爆滿的感情正在一點點的流露而出，但是……
廖雲洲突然感到一陣危險的目光，身體本能的緊繃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對上了廖修齊的眼神。
廖修齊的眼睛微微眯起，危險之意卻有增不減，毫不掩飾，廖雲洲下意識的將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給吞了回去。
感覺如果說出來，他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
小叔叔和哥哥現在還在蜜月期，自己不要自討苦吃。
肖善察覺到什麼，立刻回頭看向廖修齊。
可是廖修齊睜著眼睛滿眼都是無辜，一副『你為什麼要看我做錯了什麼嗎』的表情，讓肖善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太多。
肖良還是要上課，肖善和廖修齊又重新回歸了兩人。
肖善看了一眼廖修齊。
廖修齊眉間一挑，剛想說什麼卻見到肖善直接做了噤聲的手勢。
廖修齊：「？？？」
「抱歉老板，我請十分鍾的假。」
廖修齊挑眉。
肖善去了食堂的角落裡，氣憤的心情簡直是溢於言表，恨不得現在就打電話到肖良的手機上好好的培養一下他們兄弟之間的特殊情誼。
肖善上次就因為肖良拒絕參加競賽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更是火上澆油。
肖善抱著手機手指打字的速度快的飛起，一長串一長串的控訴和氣憤全部都寫在了聊天框裡，寫的滿滿當當。
然而這條信息刪刪改改，肖善卻發現自己寫了這麼多，卻一個字都發不出去。
肖善蹲了下來，深深嘆氣。
他這個哥哥，是不是真的做的很失敗啊。
肖善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肖良這顆寶石，是在自己手裡蒙塵的嗎？
肖善將所有的信息全部刪除，看著肖良的信息發呆，肖良經常給他發些無關緊要的消息，而且每次最後一條信息都是肖良發的，這孩子，雖然皮，卻很細膩。
肖善鬼使神差的打了肖母的電話，肖母很快就接了起來。
「媽，店裡忙嗎？」
「不忙，這會兒都上班去了，沒什麼人。」肖母坐在店裡，「怎麼了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
「媽，我想讓肖良轉個學，我找到了一家非常好的學校，肖良本來就學習好，讓他在現在這個學校太委屈了。」肖善說道。
「那你看呢？」肖母反問道。
肖良看著地麵，說道：「肖良成績好，在這個學校肯定會更好，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學費太貴了，不過肖良的天賦應該能減免不少。」
「多貴？」肖母問道。
肖善一哽，最後選擇了保守的說法：「十萬。」
對麵的肖母沉默了。
肖善也覺得有些難過：「我也會分擔一部分學費，我現在上班的工資還比較高。」
「媽上學不多，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覺得好，那你就看著辦，媽相信你的判斷。」肖母聽過之後緩緩的說道。
肖善一時之間語塞，肖母的確很多事情並不是很懂，而且因為要賺錢養家，對肖良的事情知道的還沒有他來得多。
即便是問了肖母，也是無法得到一個有用的回答的。
「好的，媽，那這件事等我回去商量一下細節。」肖善掛斷了電話，卻覺得事情並沒有被解決。
他的心情有點糟糕。
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很混亂。」
肖善一愣：「十分鍾已經到了嗎？」
「恩。」廖修齊點頭。
「真是一個嚴格的老板。」肖善忍不住笑道，想要站起身。
然而被廖修齊壓住了肩膀。
「你弟弟的確是很出色，以前或許耽誤了，但是他的出色並不會因為一點點時間的耽擱就消失，一切從現在開始，半點也稱不上晚。」
廖修齊彎下月要，高大的身材幾乎將肖善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裡，在這一刻，肖善感到了少有的安全。
「我知道。」
「肖善。」廖修齊很少見的露出了溫柔之色，「你做的很好了，比起事事完美的家人，一個人需要的，是真正為家人著想的心，這一點沒有人會比你做的更出色了。」
「精神和物質，不能兩全。」肖善說道。
「不。」廖修齊伸出手揉了揉肖善的發絲，像是在哄一個孩子，「隻要精神還在堅持，物質能帶來的傷害始終是有限的，最難得的是家人的堅定不移，肖良他已經足夠幸運了。」
肖善不確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對肖良好了。
前世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耽誤了肖良多少，對未來無能為力。
可是現在一切來得及，比起什麼都隱瞞著，或許將一切回歸正位更好。
可以讓肖良名正言順的回到廖家，成為廖家備受期待的新星，他已經是廖家的一份子了，能幫著肖良。
也可以讓廖雲洲回到他的家庭，不再被各種各樣的條條框框束縛。
「老板，你和我的協議結婚，有規定時間嗎？」肖善突然問道。
「沒有。」
「那能延續到什麼時候？」肖善問道。
「到你不想繼續為止。」廖修齊很正經的回答。
「老板，你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您答應過我會幫雲洲找到謀害他的人嗎？」在此之前，他要解決這件事。
「恩。」廖修齊點頭。
「現在還算數嗎？」
「恩。」
廖修齊這麼乾脆，肖善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難道……老板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是。」
肖善的眼睛緩緩睜大。
「那麼……」肖善想說什麼。
「我會滿足你的需求，不管是什麼。」廖修齊很少見的對某個人許下了一個無條件的承諾，這是很危險的。
肖善或許不知道他得到什麼樣的殊榮，可廖修齊並不後悔，肖善不會做出過分的事，不會提過分的要求，或者說……
就算他提了，他也能無條件的滿足。
「老板，其實遇到您，也是我的幸運。」肖善感傷了一把。
「叫廖哥。」廖修齊的一旦聽到了肖善語氣的變化，心思立刻就飛了。
「廖哥，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肖善麵無表情的捂住了自己的脖頸，他百分百肯定這家夥肯定留了印子，「下次可以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嗎？」
「我們是新婚夫妻啊，這點小動作都不行嗎？」廖修齊委屈巴巴的語氣，可其實卻是在看著肖善脖頸處留下的自己的印子，滿意的眯起雙眼。
「隻要再有一次，就一個晚上別想我哄你睡覺，無上限疊加。」肖善心情恢復，惡劣的吐出了這讓廖修齊最害怕的一件事，「自己衡量。」
然而廖修齊表示：就這？
廖修齊背地裡偷偷的掰著手指計算，自己最高紀錄是多久不睡覺，他這次還能親多少次。
仔細算算。
怎麼都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