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殺了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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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陸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頭昏腦漲,渾身肌肉又酸又乏,像是夢裡跑了五公裡,肚子還在咕嚕嚕地叫。

落地窗前拉著厚厚的暗紅色窗簾,一點光亮都沒透進來,讓他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偌大的臥室隻有床頭的鹿頭台燈散發著蒼白色的幽幽光暈。

臥室裡暗得朦朦朧朧的,沈陸揚想把燈調亮點兒,轉過頭,正對上鹿頭骨兩顆眼睛的空洞,幽深而驚悚。

後背一陣發麻,沈陸揚瞬間被嚇清醒。

「謝危邯?」他喊了一聲,沒人答應。

猶豫了幾秒,沈陸揚伸手按在台燈左邊的眼睛裡,昨天他看見謝危邯是這麼按的,也不知道這麼陰間的玩意兒是誰設計的……

燈光隨著手的力度漸漸變亮,沈陸揚這才看清楚周圍的場景。

謝危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離開了,床的另一邊還有睡過的痕跡,但扌莫著已經冰涼。

他剛才喊了一聲也沒人答應,應該不在臥室。

沈陸揚瞥見床尾放了一套暗紅色的新睡衣。

晚上睡得不安穩,他出了一身汗,剛好想去洗澡——放睡衣的人像是連他清醒後的狀態都體貼地預料到了。

浴室裡。

沈陸揚看著一排嶄新的瓶瓶罐罐,好奇心驅使,後知後覺地去查看昨天沒用到的其他東西。

全是新的。

沈陸揚有點兒愣神,放下手裡的瓶子,一邊打著泡沫一邊陷入回憶。

昨天來到這裡的路他已經記不清了,謝危邯家太大,花園的綠植也長得高,路上七拐八拐的次數多得數不清,他隻隱約記得靠近臥室的一段路……很新。

不是新,是那種……和洗發水一樣的,沒什麼使用痕跡的感覺。

沈陸揚抓起泡沫的手頓了頓。

或者說是,沒有什麼人氣。

他彎下月要,沾滿泡沫的腦袋送到花灑下麵,溫熱微燙的水沖散泡沫,他不太走心地給這些異常找理由。

謝危邯太大,一共才三口人,怎麼可能每個地方都經常走到——所以……這不是謝危邯平時住的臥室?

眼睛瞬間睜開,隔著漫天無際的水霧,看向鏡子中模糊的自己。

鏡子裡扭曲的麵容隱約看得見震驚。

那這裡是……客房?

謝危邯把他帶到客房住?

不是帶到自己的房間?

沈陸揚把劉海全捋到腦後,歪著頭,皺起眉思考。

31歲的謝危邯都是把他直接帶到家裡,讓他隨便在主臥睡覺。

他昨天感覺到了,18歲的謝危邯對他的感情同樣熱烈,怎麼會不讓他住主臥,反而帶到一個沒有使用痕跡的客房……

……

下午,5點18分。

方易看著麵前坐著的警察,一臉無辜:「警察叔叔,我昨天聚會結束後被我家司機接回去,什麼也不知道。」

他頓了頓,狀似不在意地問:「是有同學回去的路上怎麼了?」

警察看著他眼睛問:「有人看見了你和沈陸揚談了很久,你最後一次和他聊天說了什麼?」

「沈陸揚?他怎麼了?」

「從昨天聚會結束到現在,沈陸揚的父母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他失蹤了。」

方易瞳孔地震:「失蹤?!」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麼可能失蹤!

警察嚴肅地看著他:「你最後一次看見他,他和誰在一起?去了哪?說了什麼?」

方易臉色變了變,眉頭緊皺,額角滲出薄汗。

回憶變得艱難晦澀,他仔細搜尋好久,才得出肯定的答案,緩慢開口:「我看見他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時間大概是……九點?還是十點?我記不清了。」

警察重復他的話:「一個人跑出去的……你們最後一次談話內容是什麼?」

記憶被完美整合,方易篤定地直視警察的眼睛:「我和他說……今天晚上的酒不錯,你酒量差,別喝醉了。他什麼也沒和我說,轉身就走了。」

他就是這麼說的,他不怕被詢問。

方易自信地點頭。

警察又問了幾遍差不多的問題,見方易的回答沒有問題,語氣和神情也都沒有破綻才離開。

送走警察,安撫好爸媽,方易抓了抓頭發,拿起手機和同學打聽了幾次沈陸揚的事,全然忘記自己在警察到來的前五分鍾,接過一個電話——

並在催眠下徹底替換了昨晚真實情況的記憶。

……

洗完澡沈陸揚更餓了,他想給謝危邯打個電話,但邪了門了,他左翻右翻找不到手機。

昨天他記得就是放在桌子上了,今天就不翼而飛了!

昏暗密閉的環境加上找不到東西的場景讓人心焦氣躁,沈陸揚大步走到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天居然是黑的!

沈陸揚瞳孔地震,才發現臥室裡沒有鍾表,他也找不到手機,都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睡了多久?再累也不至於從昨天睡到今天晚上吧?他這是怎麼了?穿書後遺症嗎?

「哢噠——」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沈陸揚猛地轉過頭,正對上一張五官稠麗、膚色蒼白的臉,頎長的身形隱匿在走廊的昏暗燈影下,像夜幕降臨後悄然而至的吸血鬼。

漂亮優雅,充滿誘惑。

謝危邯手裡端著一個木製餐盤,看見沈陸揚呆愣愣的表情,唇角明顯地翹了翹,語氣溫柔地問:「剛洗完澡?」

詭異的氣場了無痕跡地消失,熟悉的溫潤感蔓延,讓人不自覺放鬆。

沈陸揚憋了一肚子的疑問,但飢餓占據了上風,他邊點頭邊走過去,老老實實坐在桌子前,看著謝危邯幫他布置碗筷。

隻有一個人的碗筷,謝危邯自然地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杯水:「我吃過了。」

沈陸揚壓下一連串的問題,快速吃著飯,腦海裡一遍遍過著那些疑問,準備等會兒問問現在18歲的男朋友。

謝危邯托著下巴,眼神柔和地認真看著沈陸揚認真吃飯的樣子。

一大口一大口的,嚼的快咽的也快,而且堅決執行光盤行動,一點湯汁都用米飯抿掉送進嘴裡。

對此刻的謝危邯來說,沈陸揚小狗舔盆似的模樣,格外的有趣,稱得上賞心悅目。

最後一口飯吃完,沈陸揚長出口氣,擦了擦嘴,不等醞釀好情緒已經問了出來。

他看著謝危邯的眼睛,不想放過他表情的一丁點變化,「這裡是你的臥室嗎?」為什麼把他帶到一間新臥室?

謝危邯坦然地回望,語氣自然地回答:「不是,怎麼了?」

沈陸揚哽住,謝危邯承認得比他問的還簡單乾脆,他一時間差點接不下去。

過了兩秒,他才繼續問:「為什麼?」我們的關係不應該住在你的臥室麼?還是說這個年紀的謝危邯不習慣有人睡自己臥室?

謝危邯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捏著沈陸揚的耳垂,有問必答毫無破綻:「抱歉,傭人發現的話,會告訴我父親和爸爸,他們不允許我帶人回來過夜。」

又一個超出預料又挑不出毛病的回答,短短幾段對話,沈陸揚就被說服了:「那我要不然還是回家吧,你來我家也可以,我在這萬一被發現就糟了。」

輕揉耳垂的動作不明顯地一頓,謝危邯笑著回答:「不會,你在這兒他們不會發現。」

沈陸揚隨口說:「這兒又不是什麼隱蔽空間,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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