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加入書籤

「將洛白接進宮?」楚予昭皺起了眉:「雪夫人可知這宮內比宮外要險惡數倍?無數虎狼窺伺,稍有不慎,就會被吃得連皮都不剩下。朕剛登基,尚且步履維艱,又如何照顧得了他周全?」

無崖子突然低頭輕咳了聲,再抬起頭時,臉上的淡然消失,已經是變了一副神情,麵色冰冷,眼神裡也帶著幾分睥睨的傲氣。

「師兄,你幫我轉告皇帝,我兒洛白就讓他養在宮裡,不要過於親近,就當隨便養隻貓兒狗兒般,隻在吃食上精細些就行。如此照顧他一生,就當皇帝是踐了承諾,還了當年的恩情,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無崖子一個六旬老道,將雪夫人的語氣和神情學得惟妙惟肖,連那份誰都不放在眼裡的神韻都捕捉到了。

當他說完這通話,臉上神情說收就收,出現在楚予昭麵前的,又是那名滿臉淡然,仙氣飄飄的出塵道士。

楚予昭不明白雪夫人為何一定要將洛白送進宮,如果將他養在宮外,自己就算以後遇到不測,也能提前為他籌謀,保他一生錦衣玉食。但聽她這意思,是要兒子既生活在自己身邊,又要保持疏遠距離。

也罷,就留在宮裡吧。

「既然雪夫人這樣說,那朕就將洛白接進宮,養在身邊。」

無崖子微笑道:「這樣甚好,想必我師妹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隻不過,有一件事還請陛下知曉。」

「道長說來聽聽。」

「洛白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病愈後留下了病根,身體倒是沒問題,可那病根卻留在了腦子裡。」

楚予昭:「道長的意思……」

「洛白形貌是少年,但舉止言談天真爛漫,純然無雕琢,時不時會讓人產生他還是稚子孩童的錯覺。」

無崖子保持著和善的微笑,將傻子二字解釋得清新脫俗。

「朕知道了。」

……

「嗷——我就這樣撲上去,一把按住那隻兔,不準跑,和我一起玩!」

突然的一聲嗷,將楚予昭從回憶裡驚醒,他這才發現洛白還在興奮講述,兩支孔雀羽已經插在了背後衣領裡,衣衫下擺也被挽在了月要間,正在作勢抓兔子。

隻是那動作不像是抓兔子,倒像是某種獸類撲食獵物。

楚予昭見他忘形中腳下一滑,連忙伸手將人扯住,洛白卻轉頭來對他嘻嘻笑:「放心,不用扯我,我就是學著玩,也沒有兔子讓我按啊。」

洛白鼻尖上已經掛了幾顆汗珠,臉蛋兒也紅撲撲的,楚予昭鬆開扯住他衣衫的手,道:「你還是坐下吧。」

「好。」洛白興沖沖地在他身旁坐下,「我還沒說完——」

「噓……」楚予昭低聲打斷:「安靜一會兒,看看荷花。」

難得他有這樣的閒暇,且這園子也沒有其他人來,可以靜靜地坐一會兒。

洛白果然不做聲了,兩手乖巧地扶在膝蓋上,和他一起注視著遠處的荷花。但沒過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地側過頭看他,看一眼就轉過頭,抿起嘴笑,過會兒又轉頭來看。

洛白轉頭的間隙越來越短,目光停留在楚予昭臉上的時間卻越來越長,最後就那樣盯著不轉眼了。

「你在看什麼?」楚予昭眼睛依舊看著前方,語氣卻很放鬆,帶著一點慵懶的味道。

洛白的聲音如夢如幻:「哥哥,我在看你,好久沒有看你了……」

因為這聲哥哥,楚予昭心底輕輕顫了下,難得沒有去出言糾正他,也任由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宮人們都離得很遠,四周一片靜謐,隻有鳥兒時不時的啾鳴,還有柔風拂過樹梢的聲音。

洛白肆無忌憚的視線,落在楚予昭斜斜上挑的濃眉上,細細觀摩一番後,又看向那雙幽深的黑眸,開始數那排濃密的長睫。

可惜每次數到十幾就亂了,又要從頭來過。

哥哥的唇也好看,薄薄的,就是有些白……

咦?唇瓣為什麼在發顫?呀,臉上也在冒汗。

疼痛來得猝不及防,楚予昭前一刻還在享受此時這難得的休憩時光,下一刻小腹處便升起疼痛,迅猛地蔓延全身,且沒有半分預兆。

這次疼痛似乎比之前的又要強烈,讓他想站起身回宮時,已經邁不開腳,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和那蝕骨疼痛對抗。

血液猶如灼熱的岩漿,一路灼燒至心髒,又擴散向四肢百骸,所經之處,血管似乎都在滋滋作響。皮肉如被千萬柄小刀劃開,全身傷痕累累,無處不在叫囂著疼痛。

楚予昭的視線開始模糊,腦子裡如有一把重錘在敲擊,敲得他幾欲發狂。他抱著自己的頭,隻想往石頭上狠狠撞去,好結束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或者將身邊的一切都毀滅,通通毀滅……

就在這時,在那混亂狂躁的思緒裡,突然感覺到一絲清明,同時頭頂一鬆,那讓人幾乎要癲狂的疼痛也隨之消失。

接著,從頭頂到太陽穴,疼痛感次第消失,月匈口那如同要爆裂開的悶漲感也沒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被女神騙了結婚後 我在女尊世界修練茶藝 清穿女主的堂姐重生了 [HP]今天你魔法覺醒了嗎 繼承蘭若寺後我成了神棍[聊齋] 太宰總是點錯中也技能點[雙黑綜恐] 天後冠冕[希臘神話] 咒術界模範父子關係 某柯學的惡役天使 馬甲是假麵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