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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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楚琫隨行,洛白沒遭任何盤問的出了宮,上了宮門口停著的馬車,向著長街另一頭駛去。

雖然已經出過兩次宮,但洛白聽著那些喧騰人聲,依然覺得很新奇,撩起車簾往外看。

「王奉,咱們這是去哪兒?」他問道。

馬車上就準備著常服,楚琫開始脫身上的朝服換衣裳,換下來的朝服就團成團扔在旁邊。聽到洛白詢問,他一邊係月要帶一邊問:「你想去哪兒玩?」

洛白哪裡會知道去哪兒玩,想了半天才問道:「這附近有兔子洞嗎?咱們可以去掏兔子。」

楚琫已經係好月要帶,正坐在座位上換鞋,聞言噗嗤笑出聲,說:「你真想得出來?掏兔子洞?告訴你,這京城可以玩兒的東西可多了,城西的鬥蛐蛐鬥雞,李家角的買擂台,王園子的名角兒唱戲,你玩都玩不過來。今兒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本王,本王就帶你這個鄉巴佬去長長見識。」

「好,長見識,我喜歡長見識。」洛白眉飛色舞道。

馬車在一處牌麵頗為豪華的樓閣前停下,楚琫整整衣袍,率先下了馬車,洛白趕緊跟上。

兩人走在前麵,身後還跟著兩名小廝,門口的知客雖然從來不知道楚琫具體身份,卻是經常見到他的,知道這名客人出手豪氣,身份非富即貴,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給兩人帶路。

剛跨進大門,洛白便聽到震天的呼聲,像是將屋頂都要掀翻似的。待走過通道,麵前便出現一座大廳,正中央有座高台,裡麵有兩人正在對打。

「那邊有人在打架。」他給楚琫說。

「那不是打架,是比試,打擂台,知道嗎?」

「哦,我知道比試。」

大廳四處都坐滿了人,每人都沖著擂台上的兩人高聲呼喊,有些甚至站起了身,空氣中充滿了興奮和狂熱的氣氛。

洛白從沒見過這等場景,看得目不轉睛,又想起村裡那些人講過,城裡的花子最愛在人多的地方拐人,生怕跟丟了楚琫,伸出手將他衣袖扯著。

楚琫嘖了一聲,對他低聲道:「你別扯著我,一看就是沒見過市麵。本王在這裡,你怕什麼?」

洛白聽他這麼說,便鬆開了手,嘴裡也壓低聲音道:「那你得多看看我,別讓我被花子拐跑了。」

楚琫驚訝道:「拐你做什麼?人家都是拐小孩兒和大媳婦,拐你回去吃白飯嗎?」但他說完後,又上下打量洛白,意味深長地扌莫著下巴:「不過也說不準,興許會把你拐走,賣給哪家吃白飯。」

洛白聽到這話更顯緊張:「那算了,我還是出去吧,我在外麵等你。」說完就要往外麵走。

楚琫見他當了真,忙拉住人哄道:「逗你玩的,我就隨便開個玩笑而已。這裡麵都是正經客人,花子進不來的。」

正說著,旁邊一名露出大半酥月匈的女子,嬌笑著迎了上來:「爺,可算把您給盼來了,奴家就等著伺候您茶水呢。」

楚琫臉上露出一個風流的笑,嘴裡卻不饒人:「你想伺候爺?先把臉上的兩斤粉洗掉,讓爺看看真麵目再說。」

那女子很是氣惱,卻又不敢發作,隻嬌嗔地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帶路的知客轉身問道:「客人,還是二樓包廂嗎?」

楚琫手中折扇刷地展開,扇了扇道:「老地方。」

洛白跟在楚琫身後上了二樓包廂,在一張桌子兩邊分別落座,跑堂也趕緊送上來茶水瓜果。

這包廂前方隻有一排圍欄,且正對著屋中央的高台,視野非常好。台上對打的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一人被抬下台,另一人在如雷的歡呼中四麵拱手,還有歡呼的客人,將一些銀錠拋上了台。

楚琫用折扇點了點那個勝利者,對洛白介紹道:「他叫楊寶,因為拳風狠辣迅猛,人稱楊豹子,勝率很高,已經在這裡當了幾個月的擂主。」

洛白聽得似懂非懂,但聽清楚了豹子兩字,不免多盯了台上那人幾眼。

場上又上去了個肌肉虯結的大漢,對著四周抱拳後,一聲銅鑼響,第二場開始。

跑堂的端了托盤進來,楚琫從懷裡掏出疊銀票,取出一張放入托盤:「這場我押楊豹子。」

「好咧,威風房一號貴客給楊豹子添彩一百兩。」跑堂的對著下麵一聲大吼,頓時四麵八方響起夥計們整齊的應和聲:「楊豹子謝威風房一號貴客一百兩。」

跑堂的又將托盤端到洛白麵前:「敢問這位公子押誰?」

洛白根本就搞不清楚押是什麼意思,卻也學著楚琫道:「這場我押楊豹子。」

跑堂的等著他往托盤裡丟押注,但洛白說完這句就不管了,轉頭去看台上。

楚琫見跑堂愣在那裡,便放了張銀票進托盤:「這是他的押注。」

「好咧,威風房二號貴客給楊豹子添彩一百兩楊豹子。」

「楊豹子謝威風房二號貴客一百兩。」

台上兩人又打了起來,場內氣氛再一次達到頂峰,楚琫站起身給楊豹子鼓勁,喊了一陣後,側頭看見洛白還矜持地坐著,忍不住道:「你還坐著乾嘛?還不給楊豹子鼓勁?你可是下注了的。」

洛白雙手放在膝蓋上,對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剛才放在托盤裡的是銀子,你一百,我一百,如果楊豹子打輸了,那銀子就歸別人了。懂了嗎?」

洛白啊了一聲:「你剛才放了銀子,裡麵有我的一百,如果楊豹子打輸了,銀子就沒了?」

「聰明。」楚琫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洛白渾身一個激靈。

他知道銀子是好東西,娘每次帶著銀子去縣城,回來時都會帶著米麵油鹽,還有一塊香噴噴的肉餅或者糖塊。

「一百兩銀子可以買肉餅嗎?」

「可以。」

「外麵那糖人呢?」

楚琫道:「一百兩銀子可以將整個京城的糖人和肉餅都買光。」

洛白沉默下來,靜靜注視著麵前桌上的瓜子碟,楚琫還要再說,就見他倏然起身,兩隻手攏在嘴邊,額角青筋暴起,對著台上聲嘶力竭地發出一聲吶喊:「楊豹子,打他!打他啊!」

接下來的時間,洛白一直跳著腳給台上的楊豹子吶喊助威,他將兩隻袖子挽得高高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楊豹子倒也爭氣,接下來的兩場都打得很出色,將對方揍得爬不起來。楚琫笑眯眯地坐在桌旁,對洛白豎起一根手指:「你已經贏了這個數。」

「這是多少?」

「一千兩。」

洛白茫然地看著他,又問:「一千兩是多少?」

楚琫道:「你可以將京城的糖人和肉餅買光,天天買,買上個大半年。」

一千兩銀子也太多了吧!

洛白激動得在小小的包廂裡跑了兩圈,恨不能立即變成豹,去找座山頭狂奔一陣。

可沒想到楊豹子在接後幾場又連連落敗,將兩人贏得的錢,連帶本金都輸了個乾淨。

楚琫倒是沒什麼,他本來就不在意這點銀子,就是來圖個樂,隻是洛白知道自己那大半年的糖人和肉餅都沒了後,愣愣坐在那裡,一臉的生無可戀。

「輸就輸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下次咱們去鬥蛐蛐,那個贏麵大。」楚琫安慰他道。

下場擂手還沒上場,廳內客人也都坐下來,開始閒聊喝茶。談著談著,逐漸聊起了朝廷上的事,也就傳入了樓上洛白的耳中。

「我鄰居家的遠方侄子,從小進了宮,伺候的是那一位。昨兒他家老娘出門時哭哭啼啼,周圍人一問,說是宮裡遞出信來,那在宮中的小兒子突然暴病沒了,連屍身都沒交給家裡人,據說扔去了亂葬崗。」

「……宮城裡那位,那可是……身邊伺候的人,都沒幾個落下囫圇屍……」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剛說完,身旁人就急忙將茶杯遞給他:「你喝多了,都在說什麼胡言亂語,快醒醒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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