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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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洛白在心中默念這個詞,卻不懂是什麼意思。他追上往外走的卜清風,問道:「光頭哥哥——」

「什麼光頭哥哥?叫卜大師。」卜清風提著僧袍擺急急跟著楚予昭。

「知道了,卜大師。」洛白虛心道。

卜清風問:「有什麼事?」

洛白問:「卜大師,你知道孤家寡人是什麼意思嗎?」

卜清風看了眼前方的楚予昭,搖頭道:「不知道,你去問別人。」

洛白見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便唔了一聲:「好吧,既然你讓我去問陛下,我就去問。」

「你這怎麼張口就胡說八道呢?我什麼時候讓你去問陛下的?」卜清風駭得臉色都變了,「行行行,我講給你聽,你別到處去問了。孤家寡人,就是孑然一身的意思。」

「孑然——」

「就是失去了所有親人,母親啊弟弟啊什麼的。」卜清風壓低聲音打斷他,「就這樣,別再問了。」

洛白果真沒有再問,隻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楚予昭的背影。

卜清風暗忖傻子的想法不能用正常人思維來衡量,因此見他這副神情就心裡發毛,又叮囑了兩句不能再去問。

「我已經知道了意思,就不會再問的。」洛白保證道。

上了回皇宮的馬車,車裡隻坐著洛白和楚予昭兩人。楚予昭定定注視著車窗外,兩手就分別搭在身側座位上。

洛白往他方向挪了挪,一隻手輕輕覆蓋到他手背上,感覺到他右手輕微動了動,趕緊握緊按住。

「哥哥。」他喚了聲,看見楚予昭的睫毛顫動了下。

「哥哥。」洛白貼得更緊,湊在他耳邊,像是講悄悄話一般地道:「你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一直在你身邊。」

洛白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很鄭重,說完後便拿起楚予昭的手,將手背貼在自己臉上。

楚予昭轉頭,視線落在他臉上,目光有些愣怔,卻沒有立即將手抽出來。

洛白便又將臉在那手背上蹭了蹭,對著楚予昭抿唇笑了下。

他並不知道自己滿眼都是戀慕,還有著不加掩飾的信任和依賴。楚予昭定定看著他,低聲問:「會一直陪著我?」

「一直陪著你。」洛白毫不猶豫地回道。

楚予昭又注視了他片刻,神情裡是洛白看不懂的復雜,片刻後才道:「你知道這話的意思嗎?如果你要一直陪著我,那就是此生此世。除了死,中途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此生此世……洛白眼睛一亮,還有這等好事?

傻子才後悔。

我又不是傻子。

「我不會後悔。」洛白乾脆地回道:「貓貓王說話一定算數。」

楚予昭沒有做聲,那冷肅的眼神落到任何人身上,都會令人渾身發寒,但洛白渾然不覺,還對他笑了笑。

馬車搖晃,車簾外的光線透進來,給楚予昭的臉鍍上了明暗兩色。他用大拇指在洛白頸側輕輕摩挲,片刻後回了個短短的字:「好。」

回到皇宮後,洛白就正式入住進了乾德宮。

成公公並沒有詢問楚予昭這樣安排的用意,隻指揮小太監去布置旁邊那間空房。

「我不是和哥哥住一起嗎?我要和他住一起。」雖然那間空房就在楚予昭臥房隔壁,洛白也不滿意,「這樣和我住在玉清宮有什麼區別?和哥哥離得好遠啊。」

成公公抬眼去看楚予昭臉色,見他隻站在窗旁眺望遠方,並沒有出言阻止,心念一轉,即刻便道:「那老奴去給公子再布置一下碧紗櫥。」

楚予昭卻在此時淡淡地道:「不用,將東北角收拾出來吧,再放一張床榻。」

「東北角?」成公公先是驚愕,接著就高興回道:「哎,收拾出來,放張床榻,老奴這就是去。」

東北角就是楚予昭發作痛症時將自己禁錮的地方,成公公令人將牆壁上的鐵鏈拆除,再搬來一架雕花木床放在那裡。

這架床離龍床很近,中間也隻隔著一道屏風,但洛白還是不太滿意。

「能不能把屏風拿掉,兩架床並在一起啊?」

楚予昭瞥了他一眼,洛白又改口道:「好吧好吧,就這樣勉強也行。」

成公公將一切布置穩妥,出門後才想起一個問題:皇帝現在不選嬪妃,可終究是要有身邊人的啊。洛白也住在那屋裡,這算什麼回事?

不過皇帝明確說過,現在不想選嬪妃,那等選了後再說吧。

何況他就算侍奉了皇帝多年,也不明白他對洛白究竟是什麼心思。

不敢想得太深,成公公搖搖頭離開了。

屋裡隻有一個衣櫃,占據了很大一片牆。洛白已經將他那個包袱從玉清宮取了來,此刻就攤在床上。他沒讓內侍動手,自己往衣櫃裡掛衣服。

他的衣服不多,除了新做的兩件長衫,就是剛進宮時的兩件普通長衫,以及從湥洲帶來的,幾件洗得發白的舊袍。

洛白將他的衣衫都抻平,認認真真掛在衣櫃裡,連同那幾件灰撲撲的舊袍。掛好後,他看著左邊楚予昭清一色的黑袍,又看著右邊自己那幾件衣衫,重新取出來,分別掛在那些黑袍之間。

「我的衣衫要和哥哥的挨在一起。」他喜滋滋地道。

元福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喜憂參半,他坐在玉清宮院子裡,看著正在吃葡萄的洛白,嘆了口氣道:「陛下器重你,這是你的福氣,可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以後的事誰說得清?何況我真怕你那性子,要是哪天把陛下惹怒了可怎麼辦?」

「不會的,陛下可喜歡我陪著他了。」洛白故作姿態地嘆了口氣,「既然他喜歡,我能怎麼辦呢?當然隻能陪著他啊。」

元福瞧了他一眼,臉上浮出了一絲笑。

「那元福姨你要和我一起進乾德宮住嗎?」洛白將一顆葡萄塞進元福嘴裡。

元福嚼著葡萄道:「你是去伺候陛下的,我又去伺候你,那怎麼行?你就好好呆在乾德宮,手腳放勤快些,眼裡要有活兒。磨墨伺茶這些事,不用吩咐就要去做。」

洛白煞有介事地點頭:「我很勤快的,隻要看見倒茶磨墨,都是搶著去做的。」

「嗯,那就行。」元福欣慰道:「這玉清宮名下還是你的宮,我就還是住在這兒吧,把這玉清宮伺弄好。」

他平日裡閒得沒事,把玉清宮後的那些荒草地都開辟出來種上了菜,白菜萵苣豇豆茄子長了一大片,要搬去乾德宮還真舍不得。

「唔,好吧,那我隻要空了就回來陪你。」洛白說。

元福心裡受用,伸手捏了捏他白中帶粉的臉蛋兒。

這個動作讓洛白一下想起他娘,神情黯淡下來:「元福姨,我娘怎麼還沒來看我啊?我有些想她了。」

元福不敢說出實情,隻含糊扯過去:「你娘肯定是有事耽擱了,別著急,以後會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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