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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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遲音背單詞背到一半,收到《殷東遇》導演路冬的消息:「遲音,你用箜篌彈的那兩隻曲子,我們想用來作片中插曲你看可以嗎?可以的話這邊會跟你經紀人溝通價格。」

她在《殷東遇》裡頭彈了兩首曲子,一首是開頭的清心曲,另一首是殺青戲中臨時發揮的《喧鳥覆春洲》。

程遲音答應後,路冬回復:「那行,等哪天你抽空過來到錄音棚重新錄一下。」

說完這事,路冬又跟她簡單聊了幾句,程遲音得知《殷東遇》第一季基本已經拍攝完成,就剩下一些收尾的拍攝工作和後續特效製作了。

近兩年越來越多電視劇開始學習美劇的拍攝方式,分季度拍攝劇集,一季十幾集,收視率差的很快就會在競爭中被刷下來,後麵也不用拍了,為的就是把成本降到最低。

《殷東遇》就是這種拍攝模式,每個季度都是一個獨立的拍攝周期,第一季一共十二集,後續的拍攝劇本會根據觀眾反饋微調,比如砍掉不受歡迎的角色,將不合時宜的情節修改掉等等。

檔期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殷東遇》走的又是頭部影視軟件獨家平台播出,網絡方審核卡得不嚴,程遲音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見開播了。

次日。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映在程遲音臉上,她睜開眼,看看旁邊還在睡的柳唯,輕手輕腳起身,拎著個包開門下樓。容舟那邊跟節目組打過招呼了,程遲音往周末餐廳外走,跟拍攝像沒有跟上來。

走到村口,程遲音看見一輛商務車停在那兒。副駕駛車窗按下,一個男人朝程遲音招了招手:「這邊。」

程遲音認出這是容舟的經紀人孟洋,駕駛位上坐著的是他助理菜菜,之前在劇組有在容舟身旁見過一兩麵。孟洋幫她打開車門,程遲音道聲謝上車,看到後座容舟在等著了。

他眼瞳漆黑,鼻梁俊挺,商務車上拉了窗簾,這會兒車內光線黯淡,他下頜線和頸部相接處的陰影顯得有些深,線條便更加利落起來。容舟對她點點頭,將放在旁邊座位上的電腦包拿到一邊,示意她坐下。

菜菜踩動油門,順著車道往附近的山上開去。

程遲音打開包,將裡頭先前畫的三張符拿出,遞向容舟:「容老師,這是給你的。」

「這是?」容舟接過,看見黃紙上用朱墨畫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曲線,頂上用繁體字寫著「敕令」兩字,最下是「護衛」兩字。看著沒什麼特殊的,捏在手中卻莫名有些玄妙沉穩的感覺傳來。

「嗯……護身用的符籙,應該能起到些規避危險的作用。」程遲音也沒把話說得太滿。

容舟清雋的眉頭舒展,將這三張符籙放進錢包夾層中。

隨後問:「要開窗嗎?」

程遲音:「嗯?」

容舟側頭看過來,他眉眼沉靜,眼睫這會兒輕輕垂下去,頓了幾秒後才帶著點赧然:「味道。」

他對第一次共乘車,程遲音被熏吐了的事情印象深刻。

味道?他這話沒有主語沒有謂語的,程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瞥見容舟帶點難為情的神色才恍然大悟——說的是身後小鬼的腥臭味啊。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點點頭:「好啊。」

容舟修長如玉的手指按下車窗,車外鼓進一陣風,輕柔的棉質窗簾揚起,眷念地拂過他側臉。

……

孟洋從後視鏡瞥了瞥這兩人,又跟開車的菜菜對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程遲音和容舟的對話從後頭飄過來,難免讓人覺得有點荒唐。

想到等下要進行的事,這會兒又是什麼符籙的,孟洋深刻懷疑容舟是被她誆騙了,心裡有些犯嘀咕。

車輛在一座荒山前停下,這座荒山是附近最高的山頭,上頭的寺廟道觀已經廢棄,從最近的村落過來也要個把小時,幾乎看不到人煙。這是程遲音交待的,借助天時祛除那小鬼,最好到個高處沒有遮擋日光的地方,最好還是沒有人的地方,以防被打擾。

她從包裡掏出一把菜刀。

孟洋和菜菜一臉震驚,齊齊退後,麵上帶著點惶恐。荒山野嶺的,這姑娘忽然掏把刀出來做什麼??

程遲音奇怪地看了眼這倆人,轉身順著已經荒廢、滿是雜草枯枝的山路向上,用手裡菜刀揮去攔路的枝條:「跟著我走。」

時間緊,也沒有趁手的工具,程遲音走的時候順手扌莫了把菜刀放包裡,這會兒剛好用上。

孟洋菜菜兩人見她拿菜刀是要開路,鬆了口氣跟上去。

容舟從她手裡接過刀:「我來吧。」

手指相觸的瞬間,程遲音感受到他指尖揮之不去的涼意微皺眉,容舟拿過刀越過程遲音走在前頭。

三伏出伏後,這段時間剛好是秋老虎,氣溫能有三十多度,但受那小鬼影響容舟身體涼的很,今天更是穿了件有些不合時宜的白色薄毛衣。

這毛衣挑人得很,他身高腿長,月要背曲線流暢自然,穿上去倒是顯得挺拔。程遲音看了眼他背影,抬步跟上。

等四人到了山頂,孟洋和菜菜兩人撐著膝蓋氣喘籲籲,額頭上汗跟水簾一樣往下披。

孟洋喘著氣,斷斷續續說著話:「遲音,你,你體力真好啊……」

菜菜苦著臉,勉強說道:「重陽登高,還挺有節日氣氛的。」

他倆看看容舟和程遲音,一個穿著毛衣不嫌熱,一個跟沒事人一樣氣都不喘一下,有點懷疑人生。

程遲音笑了下看看時間,十點多。剛好。等到十一點進入午時,日光最猛烈時,也是驅鬼最好的時候。

在原地歇了片刻,午時一到,程遲音囑咐孟洋菜菜兩人:「麻煩你們注意一下,有人過來的話就先攔著。」

見他倆應下,程遲音看向容舟:「容老師,坐下吧。」

容舟坐在山頂空地的草地上,程遲音盤腿坐到他對麵。孟洋和菜菜對視一眼,不敢說話,走遠了點安靜看著,目光裡都有好奇。

程遲音調息半晌後調動靈氣,體內功法緩緩運轉,鋒銳的星辰靈氣從她指尖凝聚。

驕陽如火,熱烈的日光也受到牽引,纏繞在這一抹鋒銳上,點點燦爛金光在程遲音指尖浮現。不遠處觀看的孟洋和菜菜瞪大眼,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動搖。

「是魔術?」菜菜喃喃,「怎麼手指還能放光呢。」

孟洋艱澀地開口:「大概……是吧。」

正午時分,那小鬼也不敢長時間暴露在日光下,又因為選擇了容舟作為宿主,不能離開他的身體。這會兒麵前的程遲音手上星光鋒銳,日光至陽,兩相輝映,它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脅,不得不現出身形,分出一股汙穢的鬼氣襲向她。

程遲音掐了個決擋下,自從吃了那幾根山參後體內靈氣充盈不少,對付這小鬼倒沒那麼吃力了。她麵不改色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指尖引領這抹鋒銳如實質一樣的金光穿梭,很快就編織出一張羅網,朝小鬼罩去。

鬼嬰看見羅網憤怒中帶著惶恐,掙紮著想要脫離容舟的身軀。

「晚了。」程遲音淡聲說道。

小鬼被網攏住,似乎是知道沒有逃脫的希望,漆黑的臉上浮現出癲狂的笑意。

孟洋和菜菜驚駭發現,容舟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團漆黑如濃墨的霧氣,霧氣中一個小小的類似人形的東西緩緩浮現。平日裡鬼怪不現形,程遲音也要靈氣匯聚雙眼才能看見,這會兒它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形態一出來,旁邊是普通人的孟洋和菜菜都能看得見了。

「草!」兩人麵色麻木地看著這一幕,精神受到強烈沖擊。

容舟聽著耳邊小鬼的尖嘯,寒意從背後彌漫至全身,正午強烈的陽光像是被一層膜隔絕在外,感受不到絲毫溫暖。白白的霧氣從他口中嗬出,連眉毛上都開始結起冰霜。

程遲音有些擔憂地看向容舟,這會兒她抽不出手護他。

容舟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寒冷中放緩,他抬頭,看見女孩擔憂的神色,勉強朝她露出一個笑:「沒事。」

那小鬼在網裡撲騰,身上就跟燒紅的鐵塊投入冰水一樣嗤嗤作響,黑色的鬼氣蒸騰而出,又很快消散在重陽正午的日光下。它嗓子裡發出猶如實質一般的尖叫聲,容舟悶哼一聲,單手撐地,頭痛欲裂。

程遲音麵色一沉,加快了靈氣的注入:「容老師,堅持住。」

小鬼渾身的黑氣都在淡去,直到到了一個臨界點,容舟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破碎聲,接著是少女的笑聲:「好了。」

他緩緩抬頭,濁氣滌盪一空,眉目清朗。

他想要說些什麼,渾身的力氣卻都被抽離,沒穩住身子一把往前麵栽去,剛好被坐在身前的程遲音攬住,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程遲音攬著他後背,入手一片冰涼,好在陽光正盛,覆在他身上漸漸有了些溫度。

「你還好嗎?」她問,聽到容舟細微的聲音,側耳去聽。

「還有沒有……」

程遲音側過臉,以便聽得更清楚。

容舟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蒼白,他聲音低低的,帶著疲倦,卻又執拗地問:「還有沒有,味道。」

程遲音一怔。

小鬼腥臭汙穢的味道散去,鼻尖縈繞的,是他身上屬於沐浴露留下的淡淡草木香。

她如實回答:「沒有了,容老師。」

容舟點點頭,垂下眼睫,終於支撐不住,就這麼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

孟洋和菜菜還處於震驚中無法回神,他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被一次又一次碾碎。

碾碎完了又重塑。

他倆木木地看著程遲音坐在地上擁著容舟,因為體型差的關係,更像是她縮在容舟懷裡。

天氣說變就變,一片烏雲擋住了日頭,眼看著空氣中潮氣生發有要下雨的兆頭,程遲音慶幸還好已經解決掉小鬼,不然拖到這會兒天色變了就麻煩了。

她低聲喊了句:「容老師?」

容舟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人還沒有醒。他平日裡給人的感覺是沉靜溫潤中帶著鋒芒,這會兒睡死了,又難得顯出點異樣的乖順來。

程遲音見喊不動他,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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