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薄聿表白(1 / 2)
「你!」
宜寧郡主瞪著蘇錦沅時,既驚又怒。
她之前和蘇錦沅認識之後,每次見麵時她都是溫軟性子,說話輕聲細語,遇著什麼事都是笑意盈盈,她還從未見過蘇錦沅這般神色冷厲淡漠,言語刻薄的模樣。
這一針見血了,幾乎撕破了臉皮的話,叫她難堪又惱怒。
蘇錦沅卻沒那閒心思去管宜寧郡主在想什麼,她有些厭煩地耷拉著眼角,神色冷淡:「今天是蕭家宴客,我才願意與郡主好好說話。」
「郡主要是來做客的,蕭家歡迎,要是來找茬的,那就請回吧。」
她如今用不著討好康王府,自然也用不著忌憚宜寧,看出她今日沒存好心,她也總算明白為什麼剛才宜寧郡主教訓那雲香凝時,話裡話外卻指著她鼻子罵。
蘇錦沅說完後轉身作勢離開,宜寧郡主連忙急聲道:「等等。」
蘇錦沅皺眉看她。
「我知道你和謝雲宴的事情。」
蘇錦沅腳下一頓,猛地抬頭時,眼神已經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宜寧郡主見她臉色時鄙夷說道:「你用不著裝。」
「我祖父去淮安時就被你們扣留,可他親眼看到過你跟謝雲宴在淮安言行親密,而且你們還時常同處一室,不知道做些什麼齷齪事情。」
「聽說在淮安時,謝雲宴幾乎將軍中過半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理,不僅讓你摻和政務,甚至有時還跟你議事到天明。」
她那句「議事」咬得極重,話語之中滿滿都是嘲諷,
「蘇錦沅,你可是謝雲宴的大嫂,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你說別人會怎麼說你?又會怎麼看待謝雲宴這個朝廷新貴,我大哥親封的這位大將軍王?」
蘇錦沅之前還隻是有些厭煩宜寧郡主沒事找事,等聽到她這些威脅之言後,突然就笑了。
她微側著頭說道:「陛下認的是福王一脈,太後娘娘也沒個女兒,外麵的人再怎麼看我們,也總比看著郡主要好些。」
「畢竟這嫡親血脈,大哥當了皇帝,妹妹卻是郡主,古往今來也就這一例了。」
論嘴毒,宜寧哪比得上蘇錦沅。
「說起來,陛下登基也已經大半年了,怎還還沒封了郡主公主的封號,你可是他親妹妹,就算不是個長公主,也該是個庶公主。」
「不若郡主入宮去拜拜太後娘娘,說不定她替你求求情,陛下興許就準了。」
「蘇錦沅!!」
宜寧郡主可謂是被這話直戳心窩子。
新帝即位,封了別人的娘當太後,別人的爹當太上皇。
康王府成了滿京城的笑柄,連她本該擁有公主之位,也一直頂著個郡主的身份,新帝連提都不提。
她的確進宮見過杭太後,可卻沒得了好下場,更因言語沖撞了杭太後,她二哥被賞了一頓板子,她也被新帝下令掌嘴之後,無詔不得入宮,被趕出宮後足足一個月沒敢出去見人。
宜寧氣得口不擇言:「我再怎麼樣那也是清清白白,沒乾些見不得人的齷蹉事情,你一邊吊著薄五公子,一邊卻跟謝雲宴廝混苟且,你當你是個什麼好東西。」
「瞧著一本正經,暗地裡卻是個糟了根子的賤人……」
「啪!」
宜寧話沒說完,就被人一巴掌甩在了臉上。
謝雲宴滿是戾氣地站在蘇錦沅身旁,冷聲說道:「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蕭家大放厥詞?我看你們康王府最近是太閒了?」
下一刻,他有些不滿的看著蘇錦沅,
「你聽她胡說八道什麼,這種人就該打爛了她的臉!」
蘇錦沅原是氣的,可聽著謝雲宴這似抱怨又似不滿的話,突然莫名其妙就生出一絲好笑來,隨即也真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我忘了。」
剛才是想抽她來著,可一時間忘了,等想起來,謝雲宴就先打了。
「你,你們……」
宜寧郡主捂著臉時滿是驚愕,隨即怒道,「你竟敢打我,我大哥是當今陛下,你好大的膽…啊!」
見謝雲宴揚手,她嘴裡的話瞬間斷掉,尖叫了一聲,連忙退了兩步時才發現那手沒有落下,她忍不住驚恐道,「謝雲宴,你是不是男人,你居然打女人?」
「我是不是男人關你屁事,打狗不分公母,倒是你,什麼玩意兒也敢跑來蕭家叫囂,怎麼,自己追不上男人,就想著拿阿沅出氣?」
「還想著阿沅沒了名聲,薄聿就會眼瞎看上了你?」
謝雲宴嘴毒起來就沒有旁人什麼事了,他說完就抬頭朝著不遠處的假山後說道,
「看戲看夠了沒有,還想站在那多久,等著本王去請你?」
蘇錦沅微怔,沒想到這邊還有旁人,等瞧見從假山後走出來的薄聿時,她愣了一瞬,就突然有些明白宜寧為什麼會突然跟她扯破臉。
宜寧郡主衷情薄聿的事情她早就聽說過,也知道她曾跟薄聿示好被拒絕,可沒料到她會因為薄聿來找自己麻煩。
宜寧郡主見到薄聿就捂著臉說道:「薄大人,你都看到了,他們兩人真的不清不楚,我沒有騙你,蘇錦沅水性楊花,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歡……」
「夠了。」
薄聿微沉著臉道,「他們如何跟郡主無關,還請郡主自重。」
宜寧忍不住瞪大了眼,指著蘇錦沅怒聲道:「她都這樣了,你還喜歡她?」
「她有什麼好的,當初她跟蕭雲熙大婚時跟別的男人逃婚,後來又勾引謝雲宴。」
「她跟謝雲宴在淮安獨處數月,誰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早有了首尾,說不定都有了野種……」
啪!
這次動手的是蘇錦沅,她揮手一巴掌下去,又快又狠,沒等宜寧郡主反應過來站穩時,她上前抬腳就朝著宜寧郡主肚子上踹了過去,將人踹得倒坐在地上。
一腳踩在宜寧腿上,讓得她慘叫出聲時。
蘇錦沅抓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我以前表現得太溫和,才讓你覺得我不會動手打人,還是你覺得阿宴一巴掌不夠,扇不爛你這張胡說八道的嘴?」
「蘇錦沅,你……」
啪!
蘇錦沅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反手就又是一巴掌,打得宜寧耳間嗡嗡作響,
「你知道你祖父當初在淮安是怎麼活命的嗎,他是不是沒教過你,讓你別來招惹我和阿宴?」
宜寧郡主瞳孔猛縮,嘴邊被打得見了血,對著蘇錦沅突如其來的冷厲,她嚇得就想後退,可下巴被她抓著時卻根本就退不開來,而她眼裡一瞬間就浮出水漬,被嚇得嘴唇都白了。
蘇錦沅捏著她下巴輕撫了下她麵皮,指尖微用力時,宜寧就被她拉得伸著脖子抬頭,而臉上被她指甲劃過的地方也傳來一陣刺疼。
她輕柔說道:「我不欲與人為難,不代表我不懂得怎麼跟人為難。」
「你好好地當你的郡主,過你富貴安穩的生活,別來我麵前說些不該說的東西,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麻煩。」
她手中一鬆,聲音微涼,「別給康王府惹去禍事,想說什麼時,先去問問康老王爺。」
宜寧郡主猛的打了個哆嗦。
「來人,送宜寧郡主出去。」
春回上前時,毫無憐香惜玉的直接拎著宜寧郡主就朝外走,而宜寧也是被蘇錦沅給嚇到了,突然就想起那天酒醉之後康王迷迷糊糊間說過的話。
他說謝雲宴是狼,蘇錦沅就是拴著狼的繩子,她當時隻覺得這話奇怪,可今天卻突然間就懂了,不是她是拴著狼的繩子,而是她本就是猛獸,隻是一直表現得太過溫軟讓人忽略了而已。
難怪康王回京之後,對於淮安的事情一直都諱莫如深,除了那次醉酒之外,從不提及謝雲宴和蘇錦沅半句。
宜寧突然就後悔,她不該來找蘇錦沅。
宜寧郡主被人強行「送」了出去,後院花園之中,就隻剩下蘇錦沅、謝雲宴和薄聿三人,對上薄聿有些驚愕的眼,她朝著謝雲宴說道:
「你先去那邊,我跟薄五公子說幾句話。」
「我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