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難斷，欲理卻亂（1 / 2）
「我第一次見到柳隨風的時候，他待在一個罐子裡。對，別驚訝，也別吃驚，就是你想的那樣。」
蕭景茶抬了抬眉毛，問道，「人彘？」
老板拿著蒲扇扇了一扇，回道，「沒錯，畢竟他在遇到我之前是個極其卑劣的偽君子。遇到那樣一個根子頂好的弟子，非但沒有好好培養，反而大力打壓。就像所有小說裡寫的那樣，他壞事做盡，最後被那個弟子做成了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還收留他！」
蕭景茶對於老板收留人渣的行為表示驚訝。先前與望前塵一起經歷過緊張刺激的幻境大冒險，讓蕭景茶確信老板是個會收留可憐人的慈善家。但結合平時雜貨鋪的店員對老板的客觀評價（嘔血吐槽），以及那幾次被老板坑了的經歷。蕭同誌認為老板是個黑心大皮蛋。做絕對的好事絕不會是老板能乾出來的事。
「這種人的緣大多已無，是非常適合收進店裡使喚，額，不，是雇傭的。」
好嘛，他就說，這黑心大皮蛋怎麼可能會做純粹的好事！看看，不打自招了吧！
老板瞥了一眼一分鍾內表情從驚訝轉為沉思再到豁然開朗最後定格在得意洋洋的蕭景茶，對於這場變臉表演，不予評價。
蕭景茶無視了老板的沉默，繼續問道，「你這裡不是雇傭關係嗎？你怎麼說使喚？」
「那是好聽一點的說法。」老板放下蒲扇，拿起一旁的茶壺，也不管裡麵是隔夜的茶水，直接倒了一杯，一口飲盡，接著說道，「我這裡的店員其實都是我的奴仆。對外宣稱是店員也不過是為了與時俱進免去一些麻煩。再說我當初救柳隨風的時候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我救他一命，等價交換，他做我的奴仆也是很合理的。」
「費力氣？」
話題的主角提著一籃子的菜踏入店中。今天的柳隨風沒畫平日裡的那副厭世妝，乾淨的臉蛋配上簡單的長馬尾，一件白襯衫配上一條牛仔褲，倒有幾分可愛鄰家女孩的味道。
「買菜回來了？」老板抬了抬眉毛，看向柳隨風，絲毫沒有背後說人壞話被當事人當場抓包的尷尬，反而興致勃勃地問道，「今晚吃啥？」
「你最愛的白灼蝦。望前塵喜歡的土豆牛肉。我最近減肥要吃的蔬菜沙拉。還有不可以不吃的菠菜蛋湯。明天早上要吃的麵，我也一並買來了。最近牛肉漲價了，我建議把望前塵派出去執行任務，這樣我們就可以省點買菜錢了……」
柳隨風一邊報著菜名，一邊從籃子裡把剛買的食材拿出來，順帶開個玩笑就好像剛剛的那場閒聊裡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哦，光顧著說吃飯的事情了。蕭景茶你是好奇我的過去是吧？」
「唉！」
突然被點名的蕭景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好奇人家過去纏著老板說的人的確是他蕭景茶沒錯。但是八卦正主對他發起麵對麵交談什麼的也太離譜了吧！
「沒事，我可以告訴你。我都記得。」柳隨風放下菜籃子，開始回憶自已的那些破爛不堪的從前，「故事有點長，不太好講。先從黑心皮蛋救我那天講吧。」
餵，當著老板的麵叫他外號真的可以嗎？
蕭景茶趕緊扭頭看向老板，卻發現對方在若無其事地刷手機。
好吧，看起來，這顆黑心皮蛋已經承認事實了。
「這黑心老板當時可拉風了。直接就一腳把我那逆徒踩在地上，然後問我跟不跟他走。誰稀罕做他人的奴仆呢？可我已經沒了選擇，做沒有四肢的人彘，還是做四肢健全的奴仆。是個聰明人都會選擇後者。我那時早就沒了在意的，就答應了下來。接著就被他直接抽魂安進了現在的身體裡。」
「我去，老板，你這麼牛的嗎？」蕭景茶扭頭看向這位穿著大爺標配白背心大褲衩的皇老板，心裡在思考著柳隨風話的可信度。
「當然是真的啦！你那種不敢置信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我當時覺得他蠻可憐的。也覺得正趕巧，本來店裡就缺人手，隨便出門溜達就找到一個可以用的免費勞動力。這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反正那裡少他一個也不少，就想著把他順手帶走。他那個徒弟的頭是真的硬啊，居然沒有被我一腳踩爆。我記得當時自已太激動，力氣都沒有掌控好。不過，在司命簿裡被寫作主角的人或妖或魔大都命硬。我也就沒多管，把人拐來就行啦。畢竟我這店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隨便進的。」
「是，是，是。你這地方的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進來。」柳隨風點了點頭，而後話鋒一轉，「他是進不來了。可是我還得出去啊。你知道每天出門看見那個東西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