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山河永在!(求訂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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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自然也被這一樁事情引起了莫大的興趣。

明思宗朱由檢,當然,更多人稱呼他為崇禎皇帝。

他在位十七年,天災人禍頻發,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這是一位悲情的皇帝。

他一心想要挽救大明天下,隻可惜,誌大才疏,無力施為。

「天子守國門指的是朱棣,君王死社稷,則是崇禎皇帝朱由檢。」

「勞模皇帝,隻可惜沒啥本事,救不了大明。」

「最終他還是保住了自己的風骨,至少沒有選擇投降,也沒有議和。」

「可惜了,有心無力,如果有老朱三分之一的能力也行了!」

觀眾們對這位亡國之君,多有同情。

這是漢人最後一位君主。

史書上記載,朱由檢年僅二十多歲,便須發盡白,臉生皺紋,極盡蒼老之態。

可以想象,在他登基即位之後,是花了多大的心力去治理國家。

但奈何,有些事情真要看天賦。

老朱家的人都是偏門人才,天賦樹都點的奇奇怪怪。

朱由檢,很明顯的沒有治國理政的天賦。

身為皇帝,他既無治國之謀,也無任人之術,再加上他多疑、嚴苛、猜忌等性格缺陷,導致十七年間他竟然換了十七個刑部尚書和五十個內閣大學士!

如此頻繁的官員更替,又怎麼可能培養出真正的心腹人才。

以至於上下離心離德,難以同心戮力。

而今,這位在位期間宵衣旰食,夕惕朝乾的君王,已是兵敗如山倒。

絕望之下,他殺盡兒女子孫,枯槁之軀,來至煤山。

同行之人,僅有老太監王承恩。

可悲可嘆!

樹倒猢猻散,龐大帝國,並非一朝一夕腐朽乾淨,但是,當帝國這棵大樹倒下的時候,沒有誰能夠幸免於難。

煤山之上,老槐樹下,朱元璋身姿挺立,遠遠地看著倉皇失措、形容枯槁的崇禎皇帝。

「這就是朕的最後一位後輩嗎?」

朱元璋嘆了一口氣。

身為帝王,何曾會是如此模樣。

絕望、淒涼的氣息籠罩在這偌大的京都。

四處燃起的大火,聲聲可聞的哀嚎,為這個興盛了百年的帝都,籠罩上了一層悲戚的色彩。

朱由檢雙目失神,跌跌撞撞的在王承恩的攙扶下,走上了煤山。

及至麵前,王承恩才發現前方有兩個人站著。

一人奇裝異服,而另一人,則身著龍袍,威武不凡。

他回轉身來,擋在崇禎身前,尖利的聲音響起:「你二人好大的膽子,何故驚擾聖架!」

麵對著太監的責問,朱元璋隻感覺到萬分的悲哀。

堂堂一代帝王,臨死之時,竟然隻有一個老太監隨行。

如此情景,怎不叫人萬分嘆息。

而崇禎皇帝,耳聽得王承恩大叫,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就在方才,他殺了自己的兒女,逼死了自己的皇後妃嬪,一顆心早就如同死灰。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隻是腦子裡有一個執念。

執念支撐著他枯槁的身體,讓他走到這裡。

如今之局麵,糜爛至極,崇禎皇帝唯有一死而已。

崇禎抬起眼皮,往上看了一眼,隻一眼,便是渾身震動。

眼前這人,竟,竟與宮廷畫像之中的太祖皇帝如此相似。

幾乎是一模一樣。

「承恩,你且退下。」

他沙啞的嗓音從後麵傳來,喝退了王承恩,而後亦步亦趨、近乎是爬行一般走了過來。

看得出,他很想挺直月要杆,但可惜,連日來的絕望現實,已經將他的身體乃至靈魂,攪碎成一灘爛泥。

身為天子,他已經失去了方寸,失去了昔日的威儀。

他距離朱元璋,不過十幾步遠。

但這十幾步,他走的相當艱難。

越是靠近這隻存在於畫像上的人,他的心中便愈發的忐忑,愈發的難受。

回想自己的一生,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但最終,竟是一事無成。

連帶著整個大明,國威淪喪。

以至於堂堂天子,不得不手刃妻子,以求尊嚴。

這十幾步,朱由檢每一步,都仿佛在經歷這一生的光景。

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審視著自己的一生。

細看之下,越發的心驚。

這一生,竟是如此的無能昏庸,竟是錯誤頻出。

朱由檢走到後麵,已經是涕泗橫流。

以旁觀的上帝視角,去反思自己的一生,去審視自己的生平。

得到的感受,更加的強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所在,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了機會。

十幾步,好似數萬裡。

朱由檢雙腿之中恍若灌了黑鉛,一步一行,艱難萬分。

當他走到朱元璋麵前之時,便再也堅持不住,雙膝跪地,嚎咷痛哭。

「罪臣朱由檢,跪見先祖!」

一聲嗚咽,悲戚至極。

王承恩在其後看著,驚懼之下,兩股戰戰,慌忙跪伏在地,口呼萬歲。

這一刻,仿佛定格。

朱元璋痛心的看著這周圍的一切。

此時三月,正是寒冷之時。

老槐樹歪著脖子,不見絲毫生機,恰似這大明山河,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唉!」

強勢如朱元璋,此刻也不得不發出一聲濃重的哀嘆。

即便是他重生,麵對這上下危局,又能如何?

此情此景,與他起兵之時的蒙元,又有何差別?

都是爛到了骨子裡了!

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朱元璋看著眼前跪倒在地,哀聲哭泣的朱由檢,也隻能說一句:「起來吧,身為天子,當有天子的威儀。」

在朱由檢走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看見了這個後輩的一生。

相比較起建文帝朱允炆,崇禎帝朱由檢,一生更顯得悲哀。

臨危受詔,成為皇帝。

鏟除閹黨,卻致使東林黨人做大。

而後旱災瘟疫,接連不斷,各地起義,如雨後春筍。

在位十七年,竟沒有一天是安寧的。

可悲可嘆。

朱元璋看到了崇禎的勤勉政事,看到了他的宵衣旰食,心中也有著些許寬慰。

至少,自己的這個後輩,並不是如同桀紂那樣的亡國之君,貪圖享樂。

至少他在位十七載,還一心想著挽救江山社稷,拯救大明江山。

隻可惜,能力不夠,毫無手腕。

令不出紫禁城,縱使有天大的心氣,有潑天的抱負,又能如何?

「罪臣不敢起,罪臣在位十七載,毫無建樹,致使國家淪喪,山河不存,罪臣無麵目見列祖列宗。」

朱由檢沒有起身,他痛哭流涕,積攢了十幾年的苦楚,在此刻通通爆發。

觀看了自己的一生,他此時已經明白,今日之後果,除了群臣相誤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出在自己身上。

麵對眼前開創了大明一朝的先祖,他不敢有任何的僥幸。

也不敢將罪責全部推諉到臣子身上。

「你要如何做?」

朱元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問了一句。

現在多說,已經沒有絲毫的用處。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無麵目見列祖列宗與地下,自去冠冕,以發覆麵。」

「任賊分裂屍身,隻求他們,勿傷百姓一人!」

此句言盡,朱由檢仰天淚流。

他心中早已有了決斷,如今能夠親口對先祖說起,自是乾脆。

「你既有此心,便也足矣。」

朱元璋眼眶有些濕潤,他無力再說什麼。

這大明朝,他也救不了了。

但是,這大明朝最後的皇帝,他的後輩子孫,能有如此覺悟,便沒有辱沒他的門風。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一死而已,又何懼之?

薄日陰風,淒冷老樹。

白綾掛枝,帝王自縊。

以死明誌,風骨永存。

朱元璋站在一旁,身軀微微顫抖。

這天下,輪回不盡,興衰有時。

他親眼看著大明在他手中建立,昌盛。

又親眼看見大明衰落,敗亡。

種種心緒,在其心中縈繞回環。

久久不絕。

過了許久,他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聲音有些嘶啞。

「先生,我朱家這一位後輩,可有負於天下?」

這一問,問的悲戚,問的哀傷。

易澤上前一步:「不負天下!」

四個字,蓋棺定論!

單說崇禎皇帝朱由檢,雖說能力不足,但在位十七年,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已經超越大明半數以上皇帝。

隻是這天下,經過數位不作為帝王的禍害,早已經是千瘡百孔。

崇禎無能,但這天下,本就是無藥可救。

朱元璋回轉身來,看了一眼自縊的崇禎帝,又看了看自絕於樹下的老太監王承恩,目光陡然間冷厲起來:「先生,朕想知道,大明臣子,又是如何?莫非都是貪生怕死之徒不成?」

這一問,問的殺意濃重,問的冷厲非常。

易澤思緒急轉,回想起明末之時,諸多大臣的表現,略一皺眉,而後道:「此事,還得請陛下自己去看!」

說完,易澤伸手一揮,陰雲化作畫卷,直通臣子身側。

那一幅幅影像,仿佛就在麵前。

畫麵之中,雙塔寺,古井。

陰風淒厲,滿眼蕭索。

院牆之上,絕筆遺書。

「身為大臣,不能滅賊雪恥,死有餘很!」

這一行字,字字帶著血淚,僅僅看去,便是心中震動。

易澤在一旁,動情的講述著。

「此為工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範景文死前絕筆,他苦尋崇禎帝不得,於雙塔寺旁古井自殺!」

而後,畫麵再次一變。

「此為戶部尚書見翰林大學士倪元璐。」

畫麵之中,倪元璐滿麵悲戚,執筆寫道:

「以死謝國,乃分內之事。死後勿葬,必暴我屍於外,聊表內心之哀痛。」

筆落,字成。

倪元璐長嘆一聲,向南而坐,取帛自縊而死。

隨著畫麵的轉變,一個又一個臣子,從容赴死。

李邦華投繯而絕,死前留下絕命詩:

「堂堂丈夫兮聖賢為徒,忠孝大節兮誓死靡渝,臨危授命兮吾無愧吾。」

大理寺卿淩義渠聞崇禎皇帝駕崩,扶牆哀號,以頭觸柱,血流滿麵,待天明,穿紫衣拜闕,作遺書辭別父母,然後懸梁自盡,時年五十二歲。

兵部侍郎王家彥上吊自殺!

刑部侍郎孟兆祥同其子孟章明自縊而死,其妻亦隨之其後。

一幅幅畫卷不斷的閃過,一個個名字迅速地暗淡。

此刻,觀眾早已經泣不成聲。

「這才是大明的風骨!」

「我一直以為,明末的大臣們都是黑心貪財自私自利之人,現在才知道,還有這麼多的人願意為了大明殉國!」

「他們是讀書人,他們的骨氣和脊梁從來沒有被打斷,這就是我們苦苦追尋的氣節。」

「大明有如此臣子,何其幸哉!」

朱元璋看著畫麵之中,一個個臣子慷慨赴死,同樣是眼角濕潤。

不管他們能力如何,在此時此刻,他們在朱元璋心中,都是合格的大臣。

「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朱元璋仰天長嘯,積攢的鬱氣在此刻消散乾淨。

至少,大明的臣子沒有辜負大明天下,大明的末代君王,同樣沒有辜負大明天下。

如此,便夠了。

他看著吊死的崇禎皇帝,欣慰的笑了。

這個後輩,或許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但是,他有宵衣旰食的努力,有直麵死亡的勇氣。

如此,便無愧於大明,無愧於天下。

而大明的臣子,或許有那貪生怕死之徒,賣國求榮。

但作為皇帝,作為一個屠戮貪官汙吏的帝王,朱元璋明白,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代,也無法根絕。

如今糜爛之局,大名名存實亡之時,能有這麼多高風亮節、誌慮忠純之人,為此殉國,已經將朱元璋那一顆憤恨的心安定下來。

最怕國將亡,而世人,無人認可自己曾為此國之民。

如此,才是悲哀。

朱元璋長出一口氣,目光蕭瑟。

終究是自己艱苦奮鬥打下來的江山,如今,一朝淪喪,他心裡也很不好過。

但是,麵對這種情況,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

「縱觀歷史興衰,如今,也輪到大明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悲傷,神色間有些淒苦。

任誰看到自己一手建立的豐功偉業,在麵前土崩瓦解,都會感覺到難以接受。

更何況朱元璋這樣,一生強勢的人。

「陛下不必過多的悲傷。」

易澤出言寬慰道,他站在朱元璋身旁,望著遠處烈火燃起的紫禁城,眼中帶著絲絲哀痛。

自此之後,天下,便為異族竊取。

漢室子民,從此飽受壓迫,以至於心神淪喪,骨氣難存。

但這些,並非是大明的錯。

隻能說,因緣巧合,或者,奸人作祟。

而洪武大帝,作為草根皇帝,明顯不明白易澤話裡麵隱藏的更深層次的意思。

「先生此言何意?」

「陛下,您驅逐胡虜,恢復中華,已經是不世之功,冠絕古今。」

「而今,天下傾覆,山川易主,非陛下之錯。」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和擔當,也有一代人應該去完成的事業,陛下要做的事情,其實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後人去做吧。」

易澤神色之中滿是鄭重,看著眼前逐漸展開眉宇的朱元璋,又道:

「陛下試圖千秋外代永遠不變,那隻是妄想而已。」

「這世界在不斷的變化,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終會將所有違背潮流之人碾碎。」

「您作為一代帝王,在位期間已經完成了歷史交給你的使命,而如今,就讓你的後輩們,去完成新的歷史時期,新的歷史使命吧。」

「新的歷史使命……」

朱元璋喃喃念叨這這幾個字,細細的咀嚼著。

能夠打敗重重強敵,登臨九五,他的心智本就遠超常人。

而今易澤稍微提了一嘴,朱元璋很快就明白過來。

「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朕想要世世代代永恆不變,本就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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