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弟子（1 / 2）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小偷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同行，老道長也能在眾人之中一眼認出他。
這是一次非正式的審訊，說審訊不如說是談話。
林大宗，六十五歲，台灣人，是協會的常駐顧問，定期或不定期去海島的研究基地查看工作進展。白白胖胖，禿頂，老年大叔的裝扮，放在人群裡不惹眼不庸俗。
顧明坐在桌子一邊，拿起煙盒向對麵示意，「不吃煙，謝謝」
自顧自的點上煙，顧明說道「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是顧問，說難聽的就是跑腿的，我早年和協會的長官認識，就謀了一個閒差，混口飯吃，就是這樣。」
顧明見他仍是這樣一副說辭，也不答話，按動桌上的按鈕，不久，老道長明真子進門來，坐在顧明的一側。
明真子盯著林大宗，很久，緩聲說道「這位道兄，敢問您師承哪一脈？」
林大宗忽地變色，口鼻猙獰，傾身站立，手指明真子，半晌不語。
顧明好整以暇，輕輕用手指扣扣桌子。
林大宗慢慢坐回去，低頭不語，好半天，他抬頭盯著明真子，「吾乃正一派天師道。」
「敢問先師可是天師張恩溥」，明真子恭恭敬敬地問道。
林大宗一掃剛才的頹廢，昂頭說道「正是先師，我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
明真子趕緊起身施禮，「失敬，失敬，在下青城山龍門派明真子。」
顧明傻傻地看著兩個人來回施禮應承，對於道教他是不熟悉的。事後聽明真子講解，原來林大宗的師傅張恩溥，乃是江西龍虎山正一派的六十三代天師，精於道學，擅長符篆法術。1950年去了台灣，創立台灣省道教會，這個林大宗就是在台灣收的弟子。
等他們兩人客套完畢，顧明鄭重問道「林道長，敢問你在協會裡麵真正的到底在做些什麼？」
「就是顧問，混口飯吃。」林大宗輕蔑地看著顧明，「我是台灣人，你不能拘押我，你們沒有權利。」
「我們有權利，想必你也知道協會所在國也承認台灣是中國的領土，我現在懷疑你從事危害國家的行為，有權拘押你，審問你。這裡就有電話，你可以打給協會的領導，看看他們會不會保你。」
林大宗漲紅臉，氣喘籲籲，以沉默作為回答。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明真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道兄，我們都是世間過客，超然物外，率性本真，萬事都講究一個緣法。既然我們有緣在此相會，天意如此，望道兄不吝賜教。」
林大宗好似被明真子拿住死穴，也或許是撬開了他心中一直被功利世俗蒙蔽的真心。
「龍是成仙的重要媒介，可以打開登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