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得意猶堪誇世俗（1 / 2）
王維一邊念，底下坐著的眾多學子開始跟著附和一句，等到王維念完《相思》，底下跟著念叨的聲音逐漸響起，一浪高過一浪，除了念詩的聲響，還夾雜著議論和驚呼。就連蘇譽達教習站在一旁雙唇也無聲的一開一合，或許是在默念吧。漩渦中心的張學晏還站在原地，接受這公開處刑，隻能讓假笑長在臉上，麵對各位同窗學子掃射來的目光予以回禮。看著鬧哄哄的課堂和麵帶窘迫的張學晏，阮明濤適時的終止了這一切，「好了，莫要再議論了，我此行前來隻為勸解各位珍惜時光，好好讀書，若有人對張學晏的詩作感興趣的，可以在課後私下討論，與其本人當麵交流也無不可啊。我們還要去其他教室，暫別諸位。」說罷便輕輕拉一下王維，示意他先出門，王維心領神會，但出門前還是看向張學晏，眼神裡飽含期待和熱忱，似乎在說「一定要來涼州啊，我等著你。」
張學晏並未特意回應王維，因為這個誤會他其實不敢再與王維多打交道了，他怕再出些岔子。眾人看阮明濤二人要走，都站起身來行禮道：「刺史大人慢走，王維先生慢走。」沒有給王維眼神回應的張學晏也隨著眾人用言語做了道別。待王維二人出門後還是沒忍住用眼神追隨王維的背影，不料王維突然轉身，二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這回張學晏沒有閃躲，王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一如昨日上午二人相遇時那般。
待二人走遠後，教習開始重新授課，教室裡恢復了平靜。張學晏也鬆了一口氣，但他心裡也很清楚，這隻是暫時的，今天過後，甚至都不用過後，他的名字應該會傳遍整座州學，和他的詩一起。多想無益，既來之則安之，還能順便驗證一下係統的存在。簡單思考過後，張學晏收回心神，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課堂上，但心中也簡單的準備了幾套應急預案。
果然不出他所料，課間休息一刻鍾，在這一刻中裡他的大腦完全是混亂的，或許用絡繹不絕來形容是不合理的，但又很貼切，全都是來找張學晏認識一下的，也有說是要切磋一下詩文的，更有甚至說要拜師學藝，要跟張學晏學習怎麼寫詩，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好在混亂中還有三個人挺身而出護住了張學晏，不然他感覺自已要散架了。等到人群散去，混亂平息，也快到上課的時間了，張學晏無奈隻能簡單跟幾人打個招呼，約好學堂散學後在門口集合。
這一天下來，張學晏感覺就像是乘著小船在礁石淺灘區域徘徊，幾乎沒有歇神的時候，要一直全神貫注得去學習，好不容易有課間休息和午餐時間，卻又要被圍追堵截，碰到人多時他沒機會說話，隻能假笑不停地點頭應和，人少的時候他還得拿出事先預想的說辭來敷衍解釋，真是讓他疲於應付。而且他總感覺有些陰暗扭曲的目光藏在某處注視著他，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絲危機感和緊迫感。
當然，這一天也不是全然沒有好消息傳來，就在第二堂課開課後不久，他真切地聽到了統子哥毫無情緒波動但讓他倍感親切的聲音「檢測到宿主名下詩文傳播人數達到1000人，完成中級成就，特發放初級成就獎勵：中級身強體健。」這次依舊是任憑他如何對話如何呼喚，都沒有任何回應，仿佛係統的播報隻是事先設定好的程序，隻要觸發固定條件就會出現。
張學晏早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失望，再好好感受了一下身體，沒感覺出又任何差別，隻好收束心神，先顧好眼前，好好學習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