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峰回路轉（1 / 2）
而這宏遠僦櫃是什麼呢，其本質就相當於錢莊和後世的銀行。適用於商人、權貴等富人，是一種代人保管金錢及貴重物品以收取保管費的寄存業。
楊雲飛走進宏遠僦櫃的鋪子裡，四下看看竟然沒人在櫃台，用力拍打著前台的桌子，發生「砰砰」的劇烈聲響，遠遠從後院傳來有人摔倒的聲音、叫罵的聲音、怒氣沖沖走路的聲音。「是誰啊，膽肥了是吧，敢來宏遠僦櫃撒野。」從後院走出來的掌櫃身材魁梧，體型臃腫，大腹便便，皮膚粗糙，猶如經年累月被風吹日曬的黃土高坡，布滿了歲月的溝壑和生活的印記。滿臉的胡須雜亂無章，如同一片荒蕪的草甸，未經打理，顯露出一種不修邊幅的粗獷。說話時他的眼睛深陷在皺紋環繞的眼窩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似乎任何微小的不滿都能點燃他內心的怒火。眉毛粗重而扭曲，像是兩道鐵錨，牢牢地固定在他那寬大的額頭上，增添了幾分凶悍之氣。鼻梁寬大，鼻孔張開，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沉重而有力，仿佛在向周圍的人宣告他的存在。
他的嘴唇薄而緊抿，這會正因為被打攪的美夢而憤怒的顫抖，牙齒也不整齊，有些已經磨損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狀，每一次開口都伴隨著一陣沙啞的嗓音，如同破舊的銅鍾在風中搖晃。
他身著一件寬鬆的褐色袍子，袍子的邊緣磨破且沾染了油漬，這更顯得他的身形笨拙而龐大。雖然這位掌櫃帶著駭人的氣勢出場，但楊雲飛絲毫不懼，隻是並上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在櫃台桌麵上敲了三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刻著楊氏、楊雲飛字樣的令牌，這令牌通體潔白，泛著玉色，在陽光照射下隱約看到其中的絮狀物，在令牌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抓手狀的圓環凸起。看到令牌的一瞬間，掌櫃的一身的怒氣就消散無蹤了，額頭冷汗直流，顫顫巍巍得說道：「不知公子到來，小人多有得罪，實在罪該萬死，請公子責罰。」楊雲飛眯著眼，滿是不以為意的神情，隻是輕輕抬起眼角看了一眼他說：「你是該死，確實是罪該萬死，但不是因為得罪了我。家族為了把僦櫃生意推廣到這西州費勁千辛萬苦，而你怎麼敢在這開門營業的時間裡跑去後院偷閒？我看你是想受一受家法了。」聽到楊雲飛這麼說，掌櫃的顫抖著的腿直接不抖了，他一把跪倒在地，眼神誠懇，嘴唇發白道：「願公子看在我這些年在西州經營僦櫃的苦勞上，放我一馬，不要向家族匯報。萬謝。」
楊雲飛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把玩著令牌，掌櫃的頭越來越低，直到快埋到土裡去，楊雲飛才把令牌又收回了懷裡，站起身攤開雙手，用力地伸了個懶月要，背過身去，他的身影在陽光下被無限拉長，幾綹碎發留在地上的斑駁陰影裡。「你待會去西街藥材鋪門口的胡商那兒把我訂下的貨物取過來，安排商隊送到秦州安城縣張虎的酒館去，這事兒對你來說應該易如反掌，如果你辦好了，今天的事兒我既往不咎，如果這點小事兒你都辦不好，會是什麼下場你自已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