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鏡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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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卻沒有被她可愛的外表迷惑,左手伸出,搭向她肩頭。那少女陡地後縮,閃身想避,豈知她行動雖快,蕭峰動作更快,手掌跟著沉落,便搭上了她肩頭。

那少女斜肩卸勁,但蕭峰這隻左掌似乎已牢牢粘在她肩頭。那少女嬌斥:「快放開手!」

左手揮拳欲打,但拳頭隻打出一尺,臂上無力,便軟軟地垂下。她大駭之下,叫道:「你使什麼妖法邪術?快放開我。」

右手袖底輕輕一晃,一蓬碧綠的閃光,向蕭峰激射過去。

阿朱「啊」的一聲驚叫,見她發射暗器的手法極歹毒,蕭峰和她相距又近,看來非射中不可。

蕭峰卻隻微微一笑,袍袖輕拂,一股內勁發出,將一叢綠色細針都激得斜在一旁,紛紛插入湖邊泥裡。

他的江湖經驗豐富,一見細針顏色,便知針上所餵毒藥甚是厲害,見血封喉,立時取人性命,自己和她初次見麵,無怨無仇,怎地下此毒手?

他心下惱怒,要教訓教訓這女娃娃,反手一掌,打得那少女直摔了出去。他跟著一伸手,抓住了她左腕,冷笑道:「小小年紀,這等歹毒!」

薛慕華也驚叫道:「碧磷針!這是星宿派的碧磷針!她是丁春秋的徒弟!小心她身上的無形粉、逍遙散、極樂刺、穿心釘……」

此言一出,眾人都大吃一驚。「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林中人人聞之皺眉的邪派高手,此人無惡不作,殺人如麻,「化功大法」專門消人內力,更為天下學武之人的大忌。偏生他武功極高,誰也奈何他不得,總算他極少來到中原,才沒釀成什麼大禍。

聽到這少女是星宿派的弟子,眾人對她來到中原,都是吃驚不已。尤其是朱丹臣幾人想到四大惡人要來的事情,心中更是猜測:

「莫非四大惡人聯合了丁春秋,一起來對付我家主公?」

「世子會一門類似化功大法的功夫,是不是段延慶傳出這個消息,把丁春秋引了過來?」

對這個少女更加警惕,想要從她這裡知道丁春秋的消息。

那少女給這一掌隻打得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蕭峰當然未使全力,否則便要打得她腦骨碎裂,也是輕而易舉。她給扣住了手腕,要想再發暗器固已不及,左邊半身更酸麻無力,她突然小嘴一扁,放聲大哭,邊哭邊叫:「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阿朱見得此景,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憐惜。上前幾步扶起這少女,突然見到她頸上掛著一塊黃金鎖片,和自己的頗為相似。她好奇地向這塊鎖片看了幾眼,登時臉色大變,顫聲道:「這塊鎖片,你從哪……哪裡來的?」

卻是這個金鎖片上麵鑄著十二個字:「湖邊竹,盈盈綠,報平安,多喜樂。」和她的鎖片上的「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十二字,風格一模一樣。

將自己的鎖片取出,兩個湊成一對,隻見上麵的「星」和「竹」兩個字,明顯更加醒目。正好湊成了「星竹」二字,和她母親阮星竹的名字,可謂一模一樣。

心中激動之下,阿朱顧不得有外人在,把這少女肩上的衣物拉開,看到了一個「段」字。她頓時泣不成聲,將自己肩上的「段」字同樣給少女看,又抱著她哭道:「妹妹!你是我的妹妹!」為自己找到親人,感到歡喜之極。

那少女見阿朱和自己一樣有鎖片,肩頭上還同樣有個「段」字,對自己這個姐姐,同樣極為親近。還撇著嘴向阿朱告狀說蕭峰打她,讓阿朱幫自己出氣。

蕭峰心中尷尬,萬萬沒想到這少女是阿朱的妹妹。阿朱埋怨了幾句,又取出太行山譚公送她的治傷靈膏,給這少女敷上。

便在此時,湖西有人遠遠說道:「褚兄弟,古兄弟,傅兄弟,朱兄弟,你們都來了啊!」卻是段正淳聽到這邊聲音,從湖畔小徑上快步走來。

蕭峰和阿朱等人抬眼望去,隻見這人一張國字臉,四十來歲、五十歲不到年紀,形貌威武,但輕袍緩帶,裝束卻頗瀟灑。不愧是大理鎮南王,風流閒雅之極。

段正淳快步走近,無意間瞥到阿朱和那個少女肩頭上的「段」字,還有她二人手中的鎖片,頓時如遭雷擊,聲音顫抖著道:「阿星,阿星,快出來,你來瞧……瞧這是什麼?」身體不住抖動,顯是心神激盪之極。

遠遠竹叢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什麼事啊?我不出來!」聲音嬌媚,卻帶三分倔強,似是個頑皮之人。

段正淳急得大叫,道:「看看這對鎖片,是不是我送給你的?」

阮星竹聽到「鎖片」,急忙從竹叢中走出,片刻間已走到這邊。蕭峰和阿朱等人向她瞧去,隻見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晶光燦爛,閃爍如星,流波轉盼,靈活之極,似乎單是一雙眼睛便能說話一般,容顏秀麗,嘴角邊似笑非笑,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

見到阿朱和阿紫的鎖片,還有她們肩頭上的「段」字,阮星竹抱住兩人,已經泣不成聲:「是我……是我親手在她們左肩上劃下記號,你們是……我女兒……」

段正淳臉上神色又憐惜,又擔心,溫言問道:「阿朱,阿紫,你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到欺負?」

阮星竹也拉著阿朱、阿紫細細打量,眉花眼笑,說不出的喜歡。

眾人見他們父女初會,必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言語要說,遠遠走開,不打擾他們相會。

蕭峰走到湖邊,等了好一會,見到段正淳、阮星竹、阿朱、阿紫攜手走出,除了阿紫笑嘻嘻地若無其事外,其餘三人臉上,都能看出淚痕,

從阿朱那裡知道蕭峰是以前名揚江湖的「北喬峰」,段正淳對他甚是重視,道:

「蕭大俠的身世我知道了,但是我大理段氏,同樣也不是中原漢人。」

「你和譽兒是結拜兄弟,又和阿朱是這等關係,不知願不願去大理國,和譽兒、阿朱相伴?」

卻是他見蕭峰武功高強,被丐幫逼走後又沒有地方可去,便想讓他去大理國,多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蕭峰見他對自己契丹人的身份毫不在意,甚至還邀請自己去大理定居,心中極為感動,道:

「來日事情了結,蕭某必然會去大理走一遭。」

「現在我就幫段王爺解決了四大惡人,不讓他們為惡這裡!」

話音剛落,段正淳便聽蕭峰喝道:「留下吧!」

揮掌淩空拍出,掌力疾吐,便如有一道無形兵刃,向樹上擊去。隻聽喀嚓聲響,一根樹枝隨掌而落,同時掉下一個人來。

這人既瘦且高,正是「窮凶極惡」雲中鶴。蕭峰惱他在杏子林的所作所為,這一掌下了重手。雲中鶴輕功雖好,卻仍沒有逃過,被蕭峰掌力擊中,重重摔落在地,口中鮮血狂噴,有如泉湧一般。

薛神醫在旁一看,便知雲中鶴身受重傷,若不及時醫治,性命都會遇危。

恰在這個時候,又有三人從湖畔小徑走來。這三人一個蓬頭短服,是「凶神惡煞」南海鱷神嶽老三;一個女子懷抱小兒,是「無惡不作」葉二娘;居中一個身披青袍,撐著兩根細鐵杖,臉如僵屍,正是四惡之首,號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

三人同樣在杏子林見過蕭峰,見到他在這裡,頓時覺得棘手。蕭峰的武功之高,四大惡人在杏子林都有體會,有他在這裡幫助段正淳,段延慶的謀劃,自然無法成功。

眼見雲中鶴身受重傷,段延慶示意嶽老三把雲中鶴救起來,心下懷著憤怒,伸出鐵棒,在地下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寫道:「閣下和我何仇?」

但聽得嗤嗤嗤響聲不絕,竟如是在沙中寫字一般,這六個字每一筆都深入石裡。他的腹語術和上乘內功相結合,能迷人心魄,亂人神智,乃是一項極厲害的邪術。隻是這門功夫純以心力克製對方,倘若敵人的內力修為勝過自己,就會反受其害。他知道蕭峰的厲害,便不敢貿然以腹語術和他說話。

蕭峰見他寫完,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伸出腳來,以皮靴之底在地下擦了幾擦,登時將石板上這六個字擦得乾乾淨淨。一個以鐵棒在石板上寫字已是極難,另一個卻伸足便即擦去字跡,這足底的功夫,比之棒頭內力聚於一點,更是艱難得多。兩人一個寫,一個擦,一片青石板鋪成的湖畔小徑,竟顯得便如沙灘一般。

段延慶見他擦去這些字跡,知他身手遠勝自己,自忖不是對手,還是及早抽身,免吃眼前虧為妙,當下鐵棒著地一點,反躍而出,轉身飄然而去。

葉二娘和嶽老三見了雲中鶴的慘狀,更不敢惹蕭峰,跟著段延慶的腳步,同樣快步離去。

蕭峰欲要追去,卻擔心周圍還有敵人,看著四大惡人離開,向段正淳道:

「段王爺,四大惡人或有同夥,星宿派的人也在附近。」

「請王爺早回大理,不要留在這裡冒險。」

朱丹臣等人同樣如此勸說,段正淳推脫不過,隻得向蕭峰道謝,帶著部屬和阮星竹、阿朱、阿紫等人離了小鏡湖。

蕭峰和阿朱依依惜別,又在朱武的指點下拿了阿紫從丁春秋那裡偷來的神木王鼎,和薛慕華一起留下來,在周圍尋找星宿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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