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陳豫商(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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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瑤經常會想,明明她跟陳豫商是兩個世界的人,可為什麼,她偏偏就會喜歡他。

他們的家庭環境、成長經歷、價值觀念都不一樣。

她一向是天之驕子,而他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她驕縱恣意,他沉斂克製,明明是兩個極端上的人,卻在某些方麵驚人的契合。

比如…咳,在床事上。

第一次事後。

陳豫商有好幾天都沒跟她說話,見到她的那瞬間,神情寡淡,眼眸平平的往下撩,似是沒見到一樣。

可是後來…有了上次放縱的經歷,陳豫商有時候會一整晚變著花樣折騰她。

人前人模狗樣,背後就是禽|獸。

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就喜歡看他為她瘋狂,占有欲很滿的樣子。

她就喜歡他這樣,她很受用。

可是他們也會有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

譬如此刻,時瑤被迫參加一場相親宴,跟一位留學歸來的『精英』男士共進晚餐,滿腦子都在想陳豫商。

她跟他似乎是在一起了。

可是她沒見過他的朋友,他也幾乎沒見過她的。

他們在一起,明明光明正大,可是又總有一種偷偷扌莫扌莫搞地下情的感覺。

不說朋友了,家裡也是不知道的。

她知道父親很大概率會罵她,可是她不怕;但是陳豫商…他甚至都沒告訴過她,他的家庭是什麼樣,他以前的經歷,他過往的一切——以至於,時瑤經常感覺,對自己來說,陳豫商是一卷割裂的卷軸,以她遇見他的那天為節點,往後的日子她大概知道一些,往前的時光則一片空白。

而且…就算現在的陳豫商是她認識的,真實存在的人,可是卻少了幾分鮮活感。

他性情寡淡內斂,除了在床上禽獸的那一麵,其他時候仍舊是把扣子嚴絲合縫扣到最後一顆,脊背挺直,永遠不卑不亢的青年。

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也不是沒想過問他,可她生性也是驕傲的人,有的事情對方似是一點也不在意,那她當然也不能在意。

所以除了去陳豫商公寓外的時間,她大多數時候都會回自己的住處,且從未邀請陳豫商進屋。

看吧,他對她緊閉心門,那她對他也是。

她和他,就隻是她和他而已。

哪怕夜裡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可是白天依舊是最疏遠的兩個人。

銀質小勺在雪白瓷盤上劃出一點聲音,對麵的精英男抬起頭,沖她溫爾一笑:「時小姐,怎麼了,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時瑤回過神,壓下思緒,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想到有些工作沒處理,今天就到這裡可以嗎?」

她對陌生人一向是溫和禮貌的,既然女生已經開口,精英男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時間不早了,我送時小姐回去吧。」

時瑤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路上,家人一直給她發來消息。

問對方合她眼緣嗎。

問相親過程順利嗎。

問她對人家大體感覺如何,是否準備繼續下去?

她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了敲。

不合,不順利,不繼續。

她側過頭,看著窗外,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

要不是今天相親對象特殊,是沈阿姨介紹來的。對她來說,沈阿姨比她親媽還親,她多多少少還是要給人家一點麵子的。

可是沒想到這麼無聊。

她一走進餐廳,坐下,就開始拿眼前人跟陳豫商比較。

沒他好看,沒他帥氣,沒他英俊。

沒他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踏實篤定,哪怕他故作謙虛矜斂,可時不時表現出來的傲慢自大根本掩飾不住。

想到這裡,時瑤有點心情不好。

有這麼半天的時間,她拉著閨蜜出去逛逛街不好嗎,跟個陌生男人一起度過……真糟糕。

就連坐在他的車廂裡,聞到一股濃鬱的香根草味道,並沒覺得成熟厚重,反而覺得又悶又沖。

等車停下,她迅速打開車門,下車。

精英男剛繞行過來,準備給她開門,手落在半空,有些尷尬的收回:「那,時小姐,有時間的話,下次再見?」

時瑤朝他露出一點禮貌又冷淡的笑容,並未給出任何回應,倒也沒直接拒絕。

大家都是人精,其實這些就都懂了。

果然,精英男本著每一分時間都要得到最大化利用的經濟原則,似有些遺憾的笑了笑:「那時小姐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時瑤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站在路邊,出於基本禮貌,笑著跟他揮了揮手,保持著最後的禮節。等車一開往街角,她就不耐的轉過身,快步往前走。

隻是沒走幾步,她就看見不遠處的香樟樹下,站著一道頎長挺俊的身姿。

香樟樹枝繁葉茂,有星點陽光從葉片間隙灑落,可那人眉眼是冷淡的,似是含了萬年不化的寒冰。

時瑤往那邊走了幾步,卻隔著一段距離:「你怎麼在這?」

陳豫商沒說話,慢慢攥緊手掌,淺色的瞳孔裡似乎凝了薄薄的冰刃,過了許久,才勉強擠出兩個字:「路過。」

時瑤原本就有點心情不好,被他這麼冷冷的回了一句,秀致的眉心微微攏了攏,不想再跟他說下去,揮了揮手:「行吧,那我先回家了。」

她沒等他說話,轉身就走,隻是沒走幾步,就被人扣住手腕,狠狠的帶向懷裡:「時、瑤!」

時瑤也有怒意上頭,眉頭緊促的看著他:「你做什麼?」

「你剛剛見了誰?」

時瑤冷冷的笑了一下:「關你什麼事?管得寬。」

她一向最恨別人質問她,更不用說,她跟陳豫商…其實根本就沒有能說出口的正當關係。

他和她都很有默契的,一直在忽略這個問題。

她是見色起意,而他……大概是被逼無奈吧。

時瑤得出這個結論,不由抿了下唇角,神情更冷:「陳豫商,放手。」

青年凝視著她,喉結輕輕滾動一下,似是努力將自己的情緒咽下去,反反復復幾次,卻始終沒能調整好情緒,唇角抿成一條平直的線,隻握著她的手不放。

他越是沉默,她越是憤怒。

就好像,一直以為沉溺其中,愛的更深的人,就隻是她一樣。

時瑤聲調壓低:「我再說最後一次,陳豫商。你放手。」

青年終於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一向寡淡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嘲諷情緒:「放手?」

明明是她,先撩撥的他……步步後退,寸寸失守,現在才叫他放手。

他的嘲諷不僅是對她,更是對自己。

明明早就知道彼此並不在一個世界,也早就知道她對他或許就是一時之念,等新鮮勁過了也就忘了,所以一直告誡自己不能沉溺其中,保持清醒冷靜。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清醒不冷靜的人,一直是他。

隻不過一瞬間,他的情緒又被嚴整妥帖的隱匿起來。

眼眸依舊低垂,唇角如常緊抿。

時瑤最不喜歡看他這種神情,似乎他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乾係。

喜怒也好,哀樂也罷,都與她無關。

她輕笑一下:「我先走了,小陳總。」

小-陳-總。

有那麼一會,陳豫商陷入恍惚之中。

仿佛還是回到初見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剛剛認識,她就是這麼叫他的。

語氣上揚,聲調輕婉。

一字一字,似若羽毛,有意無意,在他心上撩過去。

他回過神,那人已經轉身走了,背影依舊纖細窈窕,卻走的那麼急。

像一隻曾經短暫闖入他世界裡的翩翩蝴蝶,蝶翼精致,曾經停留過,現在她飛走了。

-

那之後的很多天,時瑤一連接了三份約稿,工作起來幾乎有點沒日沒夜的意思。

中間家人和沈阿姨都打電話來問過,問她對相親對象有哪裡不滿,不合適的話,可以繼續安排新的人選。

她安安靜靜的聽著,等對方說完才平平的開口:「不用催,也不用管,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她把電話掛了,盯著電腦屏幕,卻總想到那天陳豫商握著她手腕的樣子。

那時在他幽深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是什麼?

太短,太短了。

短暫到一瞬即逝,短暫到她甚至懷疑那是她的錯覺。

她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腕。

雪白纖細的手腕上似乎還殘餘著一點滾燙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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