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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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將長刀收起,朝薑凝使了個眼色。

他們是有默契的,這得益於他們認識的夠久,盡管互相看不順眼,但畢竟也共事多年。薑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麼,的確在這裡,也隻有他倆能做到。

整個甬道的右邊在水箭經過雨梭轉射回來前都是安全的,如果他們的速度能比水箭還要快,就能在雨梭將水箭射出來之前,毀掉雨梭。整條甬道左側的雨梭共有高低三排,第一排接近甬道頂端,而最後一排僅離地不到半米。

君之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身形靈活的避開了每一道水箭,極速靠近左邊的牆壁,一個翻身,借著惡鬼牛燈的燈柱用力向上飛了起來。等第一支水箭射入雨梭,他揚手揮舞著小刀將雨梭劈成兩半。

這似乎是個節奏的活,水箭依次入梭,他卡著這個時間,從前往後依次將雨梭砍斷。整個過程非常的快,畢竟從水箭入梭,再射到人臉上,也不過就一兩秒的時間,所以對於節奏的把握,容錯率也十分的低。

不過他還是做到了,甚至靠著小刀在牆麵上的一路劈砍,像是沒有重力影響一般,垂直在豎起來的牆壁上奔跑。

寶樂幾乎看傻眼。

隨著前方一路過關斬將而來的君之越來越近,本來還護著寶樂的薑凝也拿起了傘,抓了個水箭射出去的時機,閃身穿過水箭織成的箭雨,靠到了左邊牆邊,與君之會和。

薑凝從傘把中抽出一把長劍,下月要斬斷最低那層的雨梭,一道滑步,幾乎與君之速度相同,快速向前奔跑起來。

兩人動作完全一致,一個斬中間,一個斬底層,所到之處隻剩雨梭的殘骸。

不過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雖然一路節奏把握都沒出問題,但最後一支水箭射出的速度比第一支沒入雨梭要快一個拍子。那水箭沖著君之就去了,而那時君之還剩最後一個雨梭未斬斷。

如果他選擇斬斷雨梭,就會被這支水箭射中。

如果他躲了這支水箭,那麼雨梭中射出的水箭就會在第一時間射到右邊的人,當然也有可能射到空氣,但他不能賭,君之揮刀一把砍下雨梭。

隨著他揮刀的動作,甬道中綻放出一朵白花——薑凝展開傘麵,替他擋下了最後的一擊。

整個過程驚心動魄,看的寶樂直想拍手,為他們高聲喝彩。

薑凝收了傘,君之收了刀,兩人從左側退回右邊人群。

「走。」

這次沈忘言的聲音堅定而急促。

……

寶樂跟著薑凝的步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向前跑,所有人都憋著一股氣,哪怕是傷了腿的,但在這種瞬息萬變、一刻都不安全的甬道裡,誰也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賭。

甬道中的水箭還在瘋狂發射,反射著牛燈的火焰讓它看起來像一場金色的暴雨。有那麼一瞬,寶樂覺得這大概就是黃泉路上的送葬之雨了。

眾人抵達甬道盡頭的墓室,甬道裡的機關似乎感應到了一般,一根水箭射進了惡鬼牛燈的燈芯,澆滅了其中一盞燈。「唰」的一下,整條甬道的牛燈全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熄滅,伴隨著最後一批水箭的射出,甬道重新回歸黑暗和沉寂。

心中還後怕的眾人,也沒心思再去研究機關的構造。受傷的人互相攙扶著,由沈忘言帶頭,走進墓室。

這座墓室的規模,比起梅朵家後院下那個,簡直不知道大了幾倍。如果說那座墓規模在墓葬中算個小洋房,那這座就是別墅。這麼看來甬道的機關設計巧妙且凶險也就能理解了,畢竟洋房和別墅也不可能同一個安保等級。

整個墓室和地圖上所標形狀大致相同,分別有八條邊八個角。天頂呈圓弧狀,與進門時的拱形墓門相呼應。

眾人走進墓室,映入眼簾的是墓室四周的紅磚牆壁。不是那種鮮亮的朱紅色磚塊,而是經過時間洗禮,在灰褐色中透出一抹暗紅的石磚。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因為數量極多,還是讓墓室從原本陰寒的冷色調,多了一份暖意。

墓室中並沒有擺放棺槨,從功能來看,這應該是墓葬的前室。古人的墓室建造,對於前室的作用不盡相同,比較多的是作為祭壇,類似於享堂。

這座墓室的前室也的確是這個設計。

在中心的位置,順著向上的台階,可以到達一座祭台。祭台上除了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矮架,還有上麵用來供奉的祭品。隻不過過去了千年,祭品早已腐化,隻剩一堆骨頭。

祭壇上還有六對青銅酒器,呈宮人手捧蓮花狀,左右排開,總計十二樽。每一樽酒器分別擺放在刻了十二生肖的櫃子上,酒器中盛著不明液體,散發著不那麼友好的氣味,可能是本身就這樣,也可能是擺放時間久而形成的,總之讓人完全不想去探究液體的成分。

「這墓主人身份應該挺高,」寶樂感慨,「光這祭壇上的金器就有三十多件,更別提這做工精巧,不可多得的玉碗、翡翠白菜和瑪瑙葡萄了。」

「唉,看的我都餓了。」小姑娘總結。

薑凝嗤笑她,這都什麼時候,還不忘自己吃貨本質,下墓不看別的,先研究飲食文化的,可能這世上也就獨她一份了。

那邊沈忘言檢查了一下周圍環境,確認是安全的,才回頭說道:「先在這休息一會兒,處理一下傷口。」

的確,現在隊伍裡除了寶樂和沈忘言這樣被重點保護的,再加上君之這樣自身足夠強大不可能受傷的,基本都需要處理一下傷口,好好休整一番。

寶樂先去慰問了一番沈三,再三確認他真的隻是皮外傷後,才滿場找另一個她比較擔心的傷員——薑凝持傘站在墓室紅磚牆前,環抱著月匈欣賞著牆壁上的雕刻。

「看出什麼名堂了?」寶樂跑過去。

薑凝看出什麼明堂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看出薑凝手上的傷口處理的很好,不由覺得自己也多慮了,薑美人哪裡是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低頭笑了笑,薑凝伸手捏了捏寶樂粉嫩嫩的臉:「這不是你的專業麼?」

寶樂來了精神,在八邊形的墓室裡來回轉了一圈兒。之前她就發現牆上有浮雕,但難免被一眼望去最顯眼的祭壇吸引,所以也沒顧上研究牆壁上刻了什麼。這會細品一下,才發現這裡麵可謂信息量巨大。

墓中畫刻多數都是為了反映墓主人生平,與人物傳記不同,墓刻上的內容要更加玄幻,充滿藝術加工色彩,蘊含的秘密也更多。有些墓主人生前不便於他人知道的,但回顧一生又十分重要,不能忽視的經歷,在修建陵墓時便會以畫作雕刻的形式,留於世間。

雕刻主體以一對男女為主,其餘隨從、侍女、馬夫均比這對男女比例要小上一點。兩人關係從浮雕上來看,應該是夫妻。浮雕從他們幼年相識說起,似是女人幼年時養了一隻兔子,後來兔子走丟被男人在一次狩獵中發現,兩人就此相識。長大後兩人結為夫妻,一生育有三子兩女,生活美滿。女人於她三十七歲的時候去世,她的丈夫悲痛欲絕,之後七年直到離世也依舊未再續弦甚至納妾。

本來是一個挺美好的愛情故事,但浮雕中有一些細節,卻非常值得推敲。

首先是男主主人公的身份,丈夫應該是西漢時期巴蜀一代有名的富商,但古人重農抑商,商人在社會階層最底端,尤其漢武帝後期也推行過一係列抑商政策。以男主人公的身份地位,在西漢那樣的年代,是不足以修建這樣的墓葬的。

所以就不得不說到女主人公,這位妻子的身份了。雖然雕刻描繪十分隱晦,但從女主人公的服飾、車輿以及隨從侍女推敲,可能是一位名字或者封號中有「憂」的漢室公主。那麼這麼看,雖然丈夫商人身份低微,但另一重的駙馬身份,確實是有可能有這樣一座墓葬的。

不知是否有意為之,公主出嫁那天,遠遠的有另一隊送親隊伍與公主的車輿擦肩而過。如果為了表現成親的喜慶,完全沒有必要安排這樣一個場景。

寶樂心裡有了個大概猜想,但並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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