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Chapter 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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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美人問寶樂:「你覺得這幅畫的主體是什麼?」

寶樂剛想回答。

「我說的主體,不是畫作意義上的主體,」薑凝又提醒她,「而是要用心去體會的。如果這幅畫沒有這樣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這種意義上的主體。你懂我的意思麼?」

她不懂,但小姑娘心裡早有答案,並且十分篤定。

寶樂說:「彼岸花。」

薑凝微微一笑,對她的答案十分滿意,同時又指了指隔壁的那幅。這幅畫寶樂也熟,就是一群體型比較小的人,跪拜巨人的那幅。「這個呢?」薑美人又問。

寶樂歪著腦袋,沒有思考很久,就又有答案:「鈴鐺。」

薑凝感慨道:「你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小姑娘迷惑的眨眨眼,這句話她更聽不懂了。

「既然你知道壁畫的主體是什麼了,」薑美人笑嘻嘻的把位置讓給寶樂,「那麼動手吧,試試看,用沈忘言的血去勾勒這些東西。」

這麼厲害的麼,寶樂將信將疑,姑且是將筆刷均勻的沾上了研缽裡的血。

抬手時,小姑娘停頓了片刻,無奈道:「我這身高,夠不著啊。」

這壁畫有八米高,她連一米七都沒有!薑凝之前用引魂傘中的劍刻畫壁畫的時候,是借住承重柱才辦到的,她不認為自己也有這種功夫。而且鈴鐺隻有一串就算了,這幅有彼岸花的壁畫,花的數量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吧,光這點血就這一幅都未必勾勒的完。

薑凝想想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薑美人道:「你把引魂傘打開。」

寶樂狐疑的看了她兩眼,遂將手中的研缽放在地上,一手拿著筆刷,一手撐開了那把白傘。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寶樂發現這把傘竟然自己在往上飄。雖然她不重,但顯然沒有這種將自己單手吊起來的臂力,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掉下去的時候,下意識閉上了眼。

隨後薑凝也飛到半空,出現在她附近。

「你掉不下去的,」薑美人笑吟吟道,「是我用魂力在托著你。」

寶樂用身體感受了一下,確實沒有下墜的感覺,她又慢慢把眼睛睜開。那時她已經離地差不多五米高,身體十分輕盈,好似會飛了一般。她雖然不恐高,可沒有人離地這麼高會不怕的。所以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上下左右的移動,全憑心念,是真的有一種自己會飛了的錯覺,故而即使離地數米,也不會讓人覺得恐懼。

發現了新大陸的小姑娘,興沖沖的來回飛了一會兒,才在薑凝忍無可忍的提醒下,想起了正事。

寶樂重新執筆,隨便挑了朵壁畫上的彼岸花,認認真真的起筆勾勒出輪廓。

就在她將這朵彼岸花全部描完,落下最後一筆之際,麵前這幅壁畫突然發出了光。看來,並不需要她勾完所有的彼岸花,隻要勾出一朵就行。原本的石牆如同湖麵一般,從收筆處形成了一道漣漪,向外擴散開來。等漣漪消失,整幅壁畫活了起來。

忘川之水從凝固狀態,突然滾滾東流,奈何橋上是白衣的信徒們也按著原本行駛的軌道,辛勤耕種著河畔的十裡花廊。

雖然這個畫麵是第二次見了,也依然讓寶樂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薑凝吹了個口哨。

她難得心情很好的誇獎了一番寶樂:「做的不錯。」

……

掌握了技巧,寶樂發現一切都變得十分簡單。順序依次判斷出壁畫的主體,這些主體可能是鈴鐺、古琴、權杖,也可能是某種圖騰。其中最大的那個,是上次見著的那隻單翅單足的火鳥,像鳳凰卻不是鳳凰,為了描完它用了一大半的血,不過好在,它也是最後一幅畫了。

八幅壁畫全部「活」過來之後,整個墓室裡亮如白晝。

墓室的天頂突然被什麼東西打開,一束光自上而下傾灑在中心的圓形祭壇上,將沈忘言整個籠罩在裡麵。在這束光出現之前,薑凝就回到了引魂傘中,引魂傘帶著寶樂緩緩降落在地上。

在她碰觸到地麵之時,原本的地磚也消失不見,整個地麵像是一麵鏡子,倒映著八個麵上活動的壁畫。

但在寶樂彎月要看向它的時候,她發現,鏡子裡竟然沒有她的影子。

還沒想通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東西從地下鑽了出來,嚇了寶樂一大跳。粗看下,那是一條黑色的絲帶。可當她定睛細看才發現,那哪裡是絲帶,分明是無數黑色的字符,字符與字符相連,就形成像絲帶一樣的黑色集合。她不認識上麵的這些字,它們不是漢字,也不是中國的古文,更不是英文或是其它外文。

而就是一種……字。

當寶樂想伸手去觸碰這些字的時候,又有無數條字帶從地底下一躍而出,剎那間成百上千的字帶侵蝕著、包裹著、圍繞著和充斥著這個巨大的空間。

那些無風自動的字,就像是無數根飄帶,以黑色裝點著這個本來還挺空曠的墓室。

寶樂看向沈忘言,他所處的那個中心平台上並沒有這些字帶,雖然他也看到了她這邊的情況。

沈家的小少爺沖著她微微一笑。

忽而從水渠裡躍出一尾銀魚,此魚尚未落入水中,便在空中幻化成了龍形,而後又由龍變成人。這人穿著繡著芙蓉的長袍,臉被麵罩遮著,但從頭飾來看是一個女人。女人走到沈忘言麵前,匍匐在地,朝他高舉著雙手,姿態相當恭敬,甚至不敢以雙目直視他。

而後不久,又從水渠中躍出一尾金魚,此魚與之前的銀魚一樣,化龍後成人。隻是這個人穿著繡著葫蘆的長袍,遮著麵,從體型上來看是一個男人。男人同樣走到沈忘言麵前,與女人無異的恭敬著高抬雙手。

這幅場景,讓寶樂想起在假啟神之地,沈三說過的話。

魚躍龍門後化身成為龍,搖身一變成為上天的使者,也許是在向人世傳達著某種訊息。

周圍的黑色絲帶慢慢開始劇烈抖動,寶樂眼瞧著它們同時往中心的平台遊去,越接近中心,由字符組成的字帶就越鬆散,在突破臨界點後,一瞬間所有的字打破了原本的束縛軌跡,變得散亂無章起來。

從字海中跳出幾枚不一樣的字,它們經由沈忘言麵前的兩人確認後,重新組成了一條全新的字帶。

兩人高舉的雙手間,出現一份長長的卷軸。

沈忘言用手撫扌莫著卷軸上,那些黑色的字,又通過他的指尖侵入了他的身體。

寶樂震驚的張大了嘴——沈忘言白皙的皮膚下湧現著一個又一個的字,這些字有如血液一般,在他的身體裡流淌。他抬起頭,看向她的方向。小姑娘發現,沈少爺的右半張臉慢慢被一種玉石質地的東西侵蝕著,這種侵蝕,在將他整張右臉變成白色後才停了下來。

這幅場景太詭異了,她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認認真真揉了揉眼睛,小姑娘重新睜開雙眸。

然而剛才她看到的一切,都在這一閉一睜眼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墓室還是那個漆黑的墓室,中心平台上的沈少爺也還是那個沈少爺,身上沒有字符,也沒有半張變成白玉的臉,兩位魚化成的使者更是不翼而飛。寶樂一愣,回頭一看,果然連身後的八幅壁畫都重歸寂靜。

一切仿佛隻是一場甜美的夢境。

隨著寶樂大步跑向沈忘言,薑凝也從傘裡重新走了出來。

沈少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她們過來,他抬起頭,溫和的笑著。

他說:「比想象中要簡單得多。」

「第一次都這麼說。」薑凝不以為然。

寶樂倒是很緊張,她甚至想把沈忘言從頭到尾檢查一遍:「那些字……」

沈忘言笑著說:「這是沈家的陰陽道書,本質上和艾桑人的脊背書是一種東西。隻是剛才得到的這些字,以現在的我,還不能完全參透。」

所以這些字,就是沈忘言之前說的,天道給予所能窺探天機的東西了?

真的假的,就這麼簡單?

在小姑娘狐疑的目光下,沈少爺無奈道:「不管怎麼樣,先出去吧。」

眼珠子轉了轉,寶樂最後選擇按耐下好奇心,同意了他的說法。

故事到這,其實已經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無論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代價,這一趟雅安之行最終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於沈忘言來說,他的人生軌跡從此走向了他命中注定的方向。對於寶樂而言,她也在無意中開啟了一扇名為命運的大門。

很多原本不應該有交集的線,都在這一刻重新續寫了方向,未來如何,誰也無法預料。

可關於這個故事,還有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情,我想你們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改個框框,蝴蝶|刀竟然是敏感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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