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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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永世的天堂,那麼那些曾在人世間遭遇過苦難的人們,是否就不會深感如此絕望?

……又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黃泉地獄,那麼那些憑借以踐踏他人生命為代價而得以苟延殘喘的人,他們的罪行,在數十年後,又是否終將能夠得到一絲絲公正無私的審判?

在思淚奔,無力地癱軟了下去,周覺山抱緊了她,兩個人倚門坐下。

他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巴,張著掌弧,五指緊緊地用力,捏住了她臉頰兩側的顴骨。在思哭到顫栗,她不停地抽泣,月匈口快悶到無法呼吸。

她不能哭出聲。

門外還人來人往。

大雨傾盆,一道紅色的閃電劈開了深青色的天空,那一瞬間迸發出的耀眼強光甚至將天地萬物都照得通亮,周覺山緊盯著門外的那群人,將薄唇貼在她耳畔輕聲地勸慰道,「在思,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

他下午就要走了。

胡一德這樁案子還沒有解決。

在思忽地想起一事,連忙擦了一下眼淚,抬頭說道,「剛剛,我藏在那間屋子裡,聽到了胡一德和一個馬仔說話。他們已經從吳四民那裡發現了你的身份,你不能再留在南撣,你得走,你現在的處境比任何人都危險。」

進出這座寨子裡的人,已經不單單是軍人,他們更像是黑-社會勢力,罪大惡極,殺人不眨眼。在這樣一個不受法律管控的地方,軍隊掌控著警方,一旦幾方勢力對周覺山圍追堵截,南撣的警察也不會幫他們的。

「我知道,但我不能就這麼走。」

周覺山低頭,雙手捧著在思的臉,用拇指指腹擦拭著在思臉頰兩側的淚水。

「你不走,留下來又能做些什麼?」

胡一德已經知道了周覺山的身份,吳四民被抓,整個南撣的軍權都落進了胡一德的手裡。胡一德大權在握,沒有人會再相信周覺山的話了,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是馮力和湯文,一旦得知他警察的身份,他們也一樣會選擇站在周覺山的對立麵的。

在思抱住了周覺山,淚眼婆娑,幾乎用哀求的語氣求他跟她離開。

周覺山咬牙,用手臂撐開在思,掌心握緊著在思細瘦的肩頭,「在思,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緬甸人,我在這裡出生和長大。我知道這裡的症結在哪兒。這裡的罌-粟、毒-品,不能再放任下去,想改革,勢必會流血犧牲。」

周覺山小的時候,記得很清楚,大約是他五六歲的時候,他母親跟他說過,他家裡的幫工因為吸食毒-品過量,出現了幻覺,把一直跟他相依為命的女兒,按在廚房的菜板上,活活咬死了。

罌-粟,對於緬甸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或許在上個世紀,那還算是少部分人發家致富的一條財路,但到了這個世紀,亞洲一共48個國家和地區大部分都在靠著科技和文化發展,唯獨緬甸,還活在上個世紀的老路上,日漸消沉,徒勞地啃噬著毒-品給他們帶來的虛無快感。

周覺山當初選擇當兵,純粹是因為趙駿,他把他從一個完全懶散的痞子性格,掰正,變成了一個兵。

他剛當兵不久,他父母便因為地震過世,周覺山忽然無依無靠,隻能靠著日復一日的訓練和實戰消磨時光,他懈怠了,活得漫無目的,同樣,也是趙駿點醒了他。

他說或許當兵當警察的人都會有過這樣的懷疑,會質疑自己,想問自己為什麼要用自己的犧牲去保全別人,普通人,更並沒有誰生來就帶著英雄的色彩。如果你不情不願,你大可以選擇放棄。但是你一旦選擇走了,你身上背負的就是軍人的恥辱。這世上,隻有兩種人可以不在乎那份恥辱,一種是無能的懦夫,一種是失智的匹夫。

周覺山想了很久,才重新站了起來。他一邊在軍隊裡繼續工作,一邊偷偷地報考了警察,後期他能國際刑警組織有所聯係,也是因為趙駿在中間出了些力。

他如果隻想要一份安逸的生活,他不需要參軍,他父母留下的資產不少,他完全可以選擇繼承家業,但正如趙駿所說,人活著,總該揣著那麼點理想和抱負,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成為人們口耳相傳的英雄,他隻想盡他應盡的命,無愧於他穿了十幾年的軍裝和那枚一直深藏不露的警徽。

「上級給我的任務,是要抓住胡一德,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希望南撣和平,從我知道胡一德走私軍-火和毒-品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停戰並且清除南撣的毒-品種植與生產。必要時,我甚至可以無視任務,殺了胡一德,用他的一條命,去換取南撣的和平安定。」

在思怔住,懵懂地望著周覺山,她好緊張,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沒錯,她能明白周覺山的意思,畢竟她在緬甸生活的這三個月,早已切實地感受到了緬甸普通民眾生活的水深火熱,更何況周覺山想殺胡一德,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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