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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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睦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家門口看到活的馮如果, 這個二十多年前被娛樂圈稱為最有潛力的女演員美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尤其是她含著淚,眉目緊鎖, 偏偏嘴角又是翹著,像是在笑的模樣。

若是別人這樣大概挺狼狽的,可馮如果一點都不。

哪怕她已經是兩個女兒的媽媽, 要是她在娛樂圈復出, 趙思睦想,絕對也是秒殺一大票人的級別。

很意外的, 見到馮如果,她腦子裡想的竟然是這些。

「榕榕。」蔣銘繹到她身旁,瞅了眼她兔子頭朝下的二月天,他包住她的手。

果然, 冰涼且在顫抖著。

趙思睦對上他的眼睛,手稍稍鬆了鬆, 那股倉皇無措就散了, 她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一心想找到馮如果的小女孩了。

「我在。」蔣銘繹說, 目光堅定。

她擠出笑,鎮定下來,手掙開他,她就這麼舉著因為在風中奔跑而減了肥的兔子一步步朝前走去。

蔣銘繹跟在她身後,無聲的踩著她的影子。

從相距數十步,到十步, 再到五步……

馮如果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朝她走來, 越來越近,她隱忍多時的眼淚水下來了。

榕榕,這是她的名字?

原本, 她給她取的名字是程妤姝。

但沒來得及看她一眼,醫生護士,還有程文博就告訴她女兒沒了,說在她昏迷的三天裡,他就匆匆給女兒落了葬。

馮如果朝趙思睦伸出手試圖去擁抱她,卻又膽怯的不敢上前。

這幾天她來了很多次,隻有今天才遇到真人。

很漂亮,很像自己,也像她爸爸。

馮如果努力擠出笑,眼裡又是欣喜又是期盼,她終於邁出第一步,近在咫尺的女兒卻忽然轉了頭,一言不發到門前,開門進去了。

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她追上去,又停住,無聲抽泣。

蔣銘繹很復雜的看著她,最後,他跟著趙思睦的腳步進門,順手關上了大門。

關門前,他看到那雙跟趙思睦如出一轍的美眸闔上了,淚如雨下。

蔣銘繹關上門,發現趙思睦還站在院子裡,月色下,她低垂著腦袋,手上的兔子孤零零再次頭朝下,跟她一樣可憐巴巴的。

他不由想起半年前跟她的爭吵,她說她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她說如果不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不如離開她的世界。

蔣銘繹走過去,將手裡的團糕放躺椅上。

「兔子不要了?」他輕鬆的語氣。

很順便的,他摟住她的肩膀,把她攏進自己懷裡。

女孩在他懷裡輕顫,讓人心疼。

她啊,喝醉酒的時候說話挺狠的,對著陌生人都敢發脾氣,治塑料花的時候也挺狠,怎麼氣人怎麼來,跟他吵架時最狠,什麼刀子專挑他心口紮,但其實啊,她還是個軟乎乎的小女孩。

蔣銘繹低頭親了親趙思睦耳朵,視線再次落在她手上這缺了一隻耳朵的兔子,「兔子耳朵好吃嗎?」

趙思睦在他懷裡蹭了蹭,想抱抱他,手一抬。好吧,手上都是二月天,這一抱上去挺粘人的。

她鬱悶了:「不好吃。」

蔣銘繹輕笑:「那我呢?」

什麼叫那我呢?

趙思睦呆了一下。

反應過來,頓時覺得這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更不好吃!」她「噗嗤」笑了,也終於摟了上去,她單手摟住他的月要,臉側過去看向地上兩人的影子,「我有點難過。」

她的笑容稍縱即逝,光聽她聲音就知道她不僅僅是有點難過。

蔣銘繹又親了親她的耳朵,發現比兔子耳朵更可愛的耳朵紅了,一下蔓延到脖子,於是,他又親了一記,「榕榕。」

「嗯。」她把臉埋他月匈口,不肯露出紅透了的臉。

「這一次我不會擅自替你做決定,也不會勸你見她。」他在她耳邊低語,「榕榕,如果可以,不如告訴你爸爸媽媽。」

趙思睦的耳朵越來越熱,偏偏他像是存心的,就是隻對著她耳朵說話。說話間,那灼熱的呼吸很輕的掃過耳朵,簡直太折磨人了。

還有他完全哄人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被她聽出了幾分性感。

微博粉絲總說希望她的漫畫出有聲,男主的聲音……她想,蔣銘繹的正好。

趙思睦腦中亂七八糟的想了一輪,意外的好受多了,她點點頭:「知道了。」

蔣銘繹扌莫扌莫她後腦勺:「進去吧,這幾天你在病房陪著也累了,今晚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趙思睦仰起頭,院子裡有燈,牆上她特意裝的燈一閃一閃的,光束穿過他腦袋,他沐浴在燈火中,有些看不清臉了。

沒想到蔣公子也會說這麼溫情的話,她笑了笑,湊過去在他下巴親了一記,「知道了知道了。」

蔣銘繹愣了愣神:「真的知道了?」

「真的。」

「好。」他再次扣住她腦袋,在她嘴唇啄了一口,「晚安。」

說完,鬆開她。

趙思睦對他揮了揮手中的瘦兔子:「晚安。」

她拎上團糕,走了兩步又回去,很霸道的把手裡的兔子塞給他,「喜歡吃耳朵就送你了。」

蔣銘繹挑眉,眼裡閃過一絲狹促。

明明是被調戲的人,反而這麼……

這麼……

趙思睦說不上來,反正,她覺得現在被調戲的人是她自己。

她雙手背到身後:「如果她還在,讓她回去吧。」

沒有說「她」是誰,蔣銘繹舉著兔子,「好,去吧。」

趙思睦這才進屋子。

蔣銘繹離開外婆家,門外空無一人,就像她今晚從未出現過一樣。他低頭瞅了眼手上的兔子,踏著夜色回酒店。

趙思睦先去了外婆房間,不到八點半,外婆沒睡,還在等她,「回來了?」

「回來了。」她跑過去,打開團糕,「您喜歡的。」

外婆將正在織的毛衣放籃子裡,接過一塊,「銘繹買的?」

趙思睦噘嘴:「為什麼就不能是我買的?」

外婆坐起來,眼裡都是狹促,「他現在不得討好外婆,才能讓外婆鬆口。」

「外婆,您說什麼呢?」

「說咱們榕榕漂亮呢。」

外婆吃了兩口就放下了,趙思睦忙把裝了水的玻璃杯遞過去,「明天外婆陪我一塊遛暴美嗎?」

外婆又是狹促的一眼:「不是有銘繹陪著?」

她從籃子裡重新拿起毛衣,一勾一穿,動作熟練且快,是老手藝了。

趙思睦聽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喜歡外婆跟我一起。」

「好好好,我也喜歡跟你。」

「那說好了,我們一起遛狗。」

趙思睦又跟外婆聊了幾句,手指去勾籃子裡的毛線團,被外婆拍了手,「別搗亂。」

「我沒有,都這麼晚了您還織?當心眼睛疼。」

外婆笑笑:「給顏顏的。」

趙思睦「哦」了一聲,撒嬌:「那我的呢?」

「不是不讓外婆動手,眼睛疼?」

「可我喜歡您給我織的毛衣,暖和。」

外婆把線團拎了拎:「你也有,等給顏顏織完。」她看她一眼,「你是姐姐,就不能讓讓妹妹?」

「那好吧。」趙思睦又去戳毛線。

外婆看在眼裡,早看出來她情緒不對,故意逗她的,「吵架了?」

趙思睦手一頓,食指卷了幾圈毛線,直把手都卷紅了,「沒有。」

外婆握住她的手,小心把她手指的毛線給繞下來,「吵架了就告訴外婆,外婆替你教他。」

「真的?」她眼睛亮了亮,「您不是最喜歡他麼。」

手背又被拍了一下:「疼!」

外婆沒好氣:「疼才好呢!」

趙思睦又笑嘻嘻靠過去:「我知道的,我外婆啊最疼我了!」

外婆摟住她:「多大了,還撒嬌!快回去休息吧,早點睡,不然明天外婆可不等你。」

「好咧!」

趙思睦回房,笑容落了下來,手機裡不少消息,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有群也有私聊,但毫無例外都是問候她的。

她又怎麼了?

【這恩愛秀出天際了。】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蔣銘繹那朋友圈背景頂著趙思睦的照片。】

【不搭啊,跪求霸總換回來吧。】

【這樣以後我都不敢刷蔣銘繹朋友圈了。】

趙思睦刷了刷消息,看明白了一些,但還是懵逼的。

【許沐:恭喜,我們銘繹就交給你了。】

趙思睦:……

這又是???

她匆匆去蔣銘繹朋友圈,沒發圈啊,可是……

整個人都呆了。

趙思睦臉上開始發燒了,好燙啊,救命。

她躺到床上,隻有身體在床上,腳還在床外,她臉埋被子裡,打了兩個滾。

蔣銘繹這人真是,乾嘛麼!

但是,真好看!

她仰麵躺著,高舉手機,嘴角控製不住的弧度,差點飛到眼睛。

蔣銘繹的朋友圈背景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她的,他用了個特別漂亮的濾鏡,是今晚挑二月天的她。照片裡,她彎著月要,隻露出一個側臉,臉上是很淺的酒窩,她手指將將要點到包著糖紙的粉兔子上。

朋友圈就炸了。

那可是蔣銘繹啊!

趙思睦丟開手機抱住被子,持續翻滾了十分鍾,她喘著氣看天花板。心情好像好了很多,然後,她平心靜氣的想今晚遇到馮如果的事情,馮如果敢上門了,還是那樣的表情,應該是知道了。

也或許是早就知道了。

這半年她也忐忑過,畢竟宋妤淩能偷拿她的頭發,就應該是確認過的,可整整半年,她們沒有任何動靜。她從一開始的忐忑和預設各種遇到馮如果的情況到後來些微的失落,再到最後的平靜,她早就想通了,自己是誰的女兒這事一點都不重要。

可惜,不是不想就能當沒發生過。

蔣銘繹說得對,她該告訴爸媽,她不是一個人。

明天就說。

想明白了,趙思睦心上一鬆,又拿起手機舉著一一回復朋友。

居然沒有八卦王何清歡?

她坐起來,踢了拖鞋盤腿坐。

【趙思睦:最近乾嘛呢?】

何清歡最近都不找她了,她陪著外婆幾天都沒什麼消息。

許久,消息進來。

【何清歡:沒乾嘛,家裡蹲。】

趙思睦才不信,打字:家裡蹲還

沒打完,何清歡的消息又來了:又不像你,有美人作伴,樂不思蜀。

趙思睦果斷把沒打完的字都刪了,她沒有告訴何清歡外婆的事情。那會兒外婆一倒下,她手忙腳亂的也沒顧得上,這麼一回憶,更不對勁了,何清歡這兩天是都沒有給她發過消息啊。

【趙思睦:下周我回上海。】

蔣銘繹問她要不要回上海,還有外婆的大檢查,她得回去了。

何清歡炸了:真的?

然後,電話過來了,「你真要回上海?」

趙思睦打開免提:「真的真的真的,我外婆下周去上海做大檢查,我陪她去。」

「再說了,也該回上海了。」她胳膊墊在腦後,「上海是我家啊。」

何清歡笑了,誇張的,「果然啊,愛情的魅力啊。」

「還有臉說我?」趙思睦八卦,「你跟向揚呢?」

手機裡突如其來的沉默,何清歡沒聲音了。

趙思睦奇怪,拿起手機戳了戳,還在通話中啊,「何清歡?小清歡?清歡?」

電話裡傳來腳步聲,還有何清歡含糊的聲音,「不說了不說了,家裡有事,掛了。」

「誒,我……」

話沒說完呢,「嘟嘟嘟」的聲音。

被掛了。

奇奇怪怪,很不對勁。

趙思睦終於確定,何清歡這是真有問題。

算了,反正她下周就回上海,到時候抓人出來問清楚。

【蔣銘繹:到酒店了。】

蔣銘繹的消息,報平安的。

趙思睦打字:好的,去洗白白睡覺。

【蔣銘繹:晚安。】

【趙思睦:安。】

翌日,還不等趙思睦去遛暴美,不速之客來敲門,簡顏開的門,看著外頭陌生的老太太和她身後的四個黑衣保鏢,「您找哪位?」

老太太繃著臉,目光冷冷落在簡顏臉上,「我找思睦。」

聲音也挺冷,那語氣就讓人很不舒服。

簡顏向來是囂張慣了的,一聽也沉下臉,「我不記得我表姐認識您。」

程老夫人被挑釁,眉頭一皺,張嘴就來,「果然沒有教養。」

「教養?」簡顏炸了,「您這張口就是沒教養,我也沒瞧見您的教養好到哪裡去啊。」

程老夫人的臉都綠了,心裡想著,果然,做生意的小門小戶不知禮節,她就不該放任趙思睦留在這裡這麼久。

兩個人在門口對峙著,趙思睦剛給暴美戴上項圈到院子,「誰呀?」

她到院子等外婆。

簡顏側過身,讓趙思睦看清門口的人。

是前些天遛狗時遇到的老太太,穿得……還是一如既往的富貴。

趙思睦想起老太太對暴美挺嫌棄,她把狗繩栓好,「是您啊,不知道您來這兒是找誰嗎?」

簡顏壓著聲音:「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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