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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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月聞言,妙目靜靜在兩人身上逡巡片刻,便垂眸微微一笑道:「公子請求,酈月自然不好推辭。」

說完,酈月就抱著琵琶,輕輕彈奏了起來。

殷玉晗裝模作樣地正襟危坐,開始聽曲。

最初,那琴曲確實帶著十分強大的淨化氣息,可彈著彈著,那股邪氣便又慢慢鑽了出來。

殷玉晗眉頭一點點皺起,欲言又止,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謝長淵。

而謝長淵一開始還閉目仔細聆聽,這時也已經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殷玉晗對謝長淵使了個眼色。

謝長淵:?

就在殷玉晗擠眉弄眼了一會,謝長淵還沒會過意來的時候,忽然,酈月的琵琶停了。

殷玉晗還正在跟謝長淵使眼色,這會酈月的琵琶陡然停下,他麵上表情一僵,尷尬一笑道:「酈月小姐彈得真好、真好。」

酈月一雙冰藍色瞳眸靜靜凝視了殷玉晗片刻,忽然笑了一笑,靜靜放下琵琶道:「二位想必已經聽出來了吧?」

殷玉晗心頭一跳,頓生納罕。謝長淵則是神色淡淡地看著酈月,眸中藏了一絲冷意。

酈月見到二人不同的情狀,淡淡笑笑,就低頭從衣服內取出了一枚吊墜。

那吊墜取出來的時候,柔和卻又無比明亮的金光頓時照徹了整個房間。

殷玉晗看清那吊墜的模樣後,驟然一驚,不由得就坐直了身體。

這吊墜裡鑲嵌的,也是一枚品相上好的佛光舍利,似乎還隱約同他身上那顆有所感應。

酈月看著殷玉晗的反應,這時便淡笑著解釋道:「酈月彈奏樂曲和歌唱所產生的淨化效果都是源自於這枚佛光舍利,酈月自身其實是沒有淨化能力的。」

酈月這話一出口,殷玉晗神色立刻就微妙了起來,他皺了皺眉,正想問話,一旁的謝長淵忽然淡淡道:「酈月小姐希望我們怎麼做?」

殷玉晗:?

酈月聽了謝長淵的話,微微一笑:「這位公子果然敞亮,我確實有求於二位。」

謝長淵沒有說話,殷玉晗想問什麼,卻又被謝長淵靜靜抓住了手腕,在他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

殷玉晗這次總算明白了謝長淵的意思,遲疑片刻,殷玉晗雖然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酈月看著二人情狀,心中已經有了數,索性便單刀直入道:「我想請二位幫我逃婚。」

殷玉晗:?!

倒是謝長淵,神色異常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酈月會說這話。

酈月看著謝長淵表情,笑了笑,秀眉輕挑,徐徐吐出了一句宛如驚雷般一下子就把兩人給震醒了的話。

她說:「這位公子似乎身上帶有詛咒,若是這次我能逃婚成功,這枚佛光舍利,我就贈給公子了。」

·

半個時辰後。

酈月伸出纖長骨感的手指,徐徐攪動了一下香爐裡餘灰,又放了一枚香片進去,蓋上鎏金的蓋子,道:「事情就是這樣。」

「隻要在混沌之城住滿一年,便會被打上專屬這裡的印記,隻要離開,便會被抓住。那些修士雖然仰慕與我,但也不敢公然同混沌之主作對。二位身上沒有印記,行事自然會方便很多。」

殷玉晗想了想,忍不住就道:「若混沌之主隻是要你給他唱曲,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逃婚?而且沒了佛光舍利,你也沒了淨化的能力,出去恐怕更難討生活了。」

謝長淵:……

而酈月聽到殷玉晗這直白的分析,倒也沒有生氣,隻是無奈一笑道:「公子來這裡時間不久,恐怕沒有聽說過一些太深入的事情,自然不會明白我為什麼想離開。」

殷玉晗好奇道:「什麼事?」

「在這混沌之城住久了,體內就會自然而然生出一些宛如詛咒一般的怨氣,這種怨氣會吸收人的生機,讓人備受折磨,疼痛難忍。而我發現這些怨氣隻能靠佛寶淨化,鮫人的歌聲也無濟於事。我每次唱歌的時候,其實體內那股怨氣就會被激發,那些修士當時聽了會覺得不錯,但回去之後症狀又會加重,就會日日想來。」

殷玉晗瞠目結舌,心說這不是害人麼?

可看著酈月含著淡淡憂愁的絕美側臉,殷玉晗終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這時酈月長睫顫了顫,又道:「我不想害人,但不這麼做就沒法生存,可萬萬沒料到居然被混沌之主盯上了。」

嘆了口氣,酈月又意有所指地道:「其實逃婚這事並不算太難,納妾的儀式在三日之後,我已經用自己的精血煉製好了一個傀儡,倒是讓她替我上花轎即可。有這三日時間,足夠我們離開混沌之城,也不用跟混沌之主打照麵了。」

殷玉晗聽到酈月這話,不由得心頭一動——若是不用跟混沌之主打照麵,那這樁生意好像很劃算啊!

不過想了想,殷玉晗又道:「可是酈月小姐你方才說留在這裡久的人身上都會有印記,若是我們帶你出去,混沌之主追出來怎麼辦?」

酈月微微一笑:「這個更簡單,當初三界和混沌之主有約定,混沌之主不能以任何理由跨過無盡海,隻要我能盡快回到無盡海去,就沒有任何問題的。」

三界和混沌之主的約定殷玉晗是清楚的,這麼一聽,殷玉晗思索了一下,倒是心思愈發活絡了。

思索了一下,殷玉晗正想著如何提出簽訂契約的要求,一旁的謝長淵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殷玉晗:?

隻見謝長淵並沒有看殷玉晗,隻是凝視著麵前的酈月,神色冷淡,一針見血:「事情的經過我們確實都明白了,隻是酈月小姐如何讓我們相信,這不是一個圈套呢?」

殷玉晗:……

謝長淵這話說得太過直白,殷玉晗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隨即殷玉晗就瞪了謝長淵一眼,心想當著美人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可謝長淵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就這麼靜靜凝視著麵前的酈月。

而酈月聽了謝長淵近乎質問的話,卻絲毫不以為忤,反倒淡淡一笑:「我可以立下心魔血誓,若是所言虛假,便讓我血脈逆行,受盡怨氣折磨而死。」

殷玉晗聽著這麼美的人說著這麼狠的話,簡直目瞪口呆,正想說用不著這麼狠,結果謝長淵卻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這件事我們再考慮一下。」

酈月微微挑眉,神色有些意外。

殷玉晗怔了怔,卻連忙道:「等等。」

說完殷玉晗就瞪了謝長淵一眼,然後看向麵前的酈月道:「其實不用心魔血誓,如果有契約書,酈月小姐願不願意跟我們簽個契約,這樣——」

眼看著酈月眉頭微微一挑,正想要答應,一旁的謝長淵卻忽然站了起來,神色冰冷,轉身就走。

殷玉晗一臉懵逼,可謝長淵走得太快了,他也隻能先匆忙跟酈月道了歉,然後就十分頭大地追了出去。

酈月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也沒有焦急或者惱羞成怒的意思,隻是伸手輕輕撫扌莫了一下身旁溫潤的白玉琵琶,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

殷玉晗追出來的時候,本以為謝長淵會走遠,卻沒想到謝長淵就在樓下等他。

兩人撞了個照麵,殷玉晗立刻不悅道:「你為什麼突然出來,這樣也太不禮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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