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渡凡劫（一）（1 / 2）
陳長生轉過身來，眼睛有點紅，鼻子有些發酸，「糖葫蘆很甜，謝謝！」陳長生努力擠出笑容。
看著陳長生這副模樣，中年人不禁一笑，然後把手中的稻草靶子放在一邊，一屁股往陳長生這邊坐來，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
坐下後，中年人與陳長生聊了許久，也許是怕陳長生孤單吧。
交談中陳長生得知中年名叫李尋，靠賣糖葫蘆維持生活，如今家母臥床病倒，撐不了幾天了。
陳長生皺眉不語。
「夜深了。」中年人抬頭看了看，隨後又說道：「我還需回家忙，就不陪你了，改日再聊！」
與陳長生揮手告別後，中年人急匆匆地跑回家中。
看著李尋離去的背影，陳長生感覺到一絲悲傷，雖然李尋臉上總是笑嘻嘻的，但能看出他並不開心。
就這樣，陳長生隨便找了一個小巷子睡下，直到第二日清晨，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把陳長生喚醒。
被驚醒後的陳長生趕忙順著聲音趕去，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才停下腳步。
「李尋……？」陳長生麵露疑惑。
隻見李尋跟著一群戴著麵具的人馬，這些人手舞足蹈的，像是進行著某種儀式。
陳長生沒敢上去，因為他猜出了這可能是李尋家中老母親病逝，他此刻上去也沒什麼用。
現在安慰的話語就是再多也難以抵擋李尋心中的悲傷，人人都懂，但人人都會想著去安慰，這樣是徒勞的。
陳長生長嘆一口氣：「哎……凡人終究還是難以逃脫生老病死。」
說完，陳長生轉身離去，最後來到一片空曠之地。
這裡鋪滿了青石磚，在這中間還有一棵參天大樹，樹上掛滿了紅綢緞，上麵寫滿了各種文字。
在樹下，幾個小娃正嬉戲打鬧，全然沒有注意到陳長生的靠近。
就在陳長生距離幾個小娃不到三丈距離時，一個小女娃指著陳長生喊到：「阿桂，你知道那個老爺爺是誰嗎？」
名叫阿桂的孩童順著女娃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渾身髒兮兮，有些蓬頭垢麵的老人朝這裡走來。
阿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路邊的乞丐吧！」
小女娃聽著，臉上湧起復雜之色，「這個老爺爺看著好可憐！」
「管他作甚！」阿桂擺了擺手，示意小女娃不必在意。
陳長生看著幾個小娃，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看了一陣幾個孩童，目光又轉向大樹。
大樹邊上有一口水池，水裡有許多銅板，似乎是一個許願池。
抬頭望去，樹上掛著的紅絲緞寫滿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福。
看了一陣後，陳長生緩慢離去，然後來到青城鎮邊上。
小鎮邊上的房屋比起中間的地段要差上很多，就連路都由青石板變成泥路。
不遠處，一個老人靜靜地坐在房屋前，見到陳長生後老人突然叫住了他，「這位朋友，你要去哪裡啊？」
老人起身，來到陳長生身旁，嗅到陳長生身上的味道後他臉色一變，但轉瞬又恢復平靜。
陳長生注意到老人臉色變化本想走，但被老人拉住衣角，「不嫌棄的話就來屋裡坐坐吧！」
老人很熱情，渾不在意陳長生身上的惡臭。
見此，陳長生隻能硬著頭皮往老人的屋裡走去。
老人把陳長生領進屋子，然後拿來一個木凳，吹了吹上麵灰塵才遞給陳長生。
陳長生接過木凳，謝過老人後就打量起四周來。
老人屋裡陳設簡樸，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木凳。
「你可飲酒？」老人朝陳長生詢問。
陳長生點了點頭。
「如此便好！」老人捋了捋胡須，臉上寫滿笑容。
也許是太久以來的寂寞，老人又是添酒又是添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