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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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彩結束之後, 大街上的人慢慢都散了,水泄不通的街道也僅是比往常熱鬧一些。李穆這才和秦月離開了酒樓去找芷安會和。

找到人時, 芷安的臉紅撲撲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害羞的,熟悉的人就知道那是高興!秦月有心想問,又顧於李穆在場沒有開口。

最後等太子找過來時,幾人又一起去長安坊用晚膳。這一路李穆事事詢問秦月的意見,客氣的讓秦月有些毛骨悚然。

天色漸晚, 幾人才各自回該去的地方。

看人走遠,李穆的臉就沉了。

屈廬從旁邊一側走了出來,他今日是普通百姓打扮,放人堆裡絕對不會認出的那種。

硬著頭皮走到李穆麵前:「相爺,屬下無能。今日奏曲的人實在太多,觀看的人都沒怎麼投賞,屬下雖找了不少人扮演觀看人去投賞錢,可芷安公主豪擲那麼一大筆, 屬下若派人馬上跟上, 勢必會引人注目。」

李穆沉著臉的看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做好了萬全準備?」

屈廬的頭更低了。

李穆今日準備了禮物,本想拿到月老線再與秦月訴說心意, 沒想到大好的計劃被芷安破壞了, 現在隻能拿著禮物回去。

心情不好, 也不想那麼早回府,手裡轉著串珠, 默默往前走, 許是氣勢太過駭人,周圍人群自動退散。

不遠處有人議論紛紛。

「這兩人看著就像父女,沒想到居然是夫妻。」

「老夫少妻, 等男人真老了女人就苦了。」

李穆本來目不斜視,可聽到這話卻不由自主停住了腳步,往聲音來源處於一看,原是有一中年女子在乞討,她的身側躺著一個老叟。

確如旁人所說,看著很像父女。

那女子臉上有乾涸的淚痕,嘴裡不斷的說著:「求各位老爺夫人給點賞錢吧,我相公重病實在無力救治。」她的聲音因為一直說話而嘶啞,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

李穆就那麼站著。女子看到他衣著價格不菲,眼裡慢慢閃出了神采,又因李穆久久不動而漸漸暗了下去。

「屈廬。」李穆的手指緊緊的捏住了串珠,嘴唇微微有些顫動,「你差人將這老叟送去醫館,好好安頓。」

那女人聽到這句話,眼裡閃出了希望的光,淚珠大滴大滴的落,不停的對著李穆磕頭:「謝謝老爺,謝謝老爺。」頭磕破了皮都不曾發現。

李穆轉身離去,感覺每走一步腳下都重若千斤。

等進了宮告辭了太子,秦月才問起芷安:「公主今日可遇到了什麼喜事,一晚上笑都沒有停過。」

芷安是個對熟悉的人不太藏得住話的人,劈裡啪啦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今日的鬥彩可太精彩了,特別是最後一個人,居然跳舞能跳的那麼好,我給他打賞了百兩黃金,他就拿到了月老線。」

說到這,芷安將手腕的袖子往上一拉,隻見上邊係著一根細細的紅線。

看到秦月錯愕的臉,芷安得意的說:「那位公子是石岩人,石岩也苦受乾旱折磨,聽到鬥彩是為乾旱祈福就上了台,沒想到居然拿到了月老線。不過他沒有心愛之人,就將紅線給了我。那麼多人辛辛苦苦表演就為了這根線,沒想到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手。」

秦月心想,你確實不費吹灰之力,你隻是付出了夠三十人衣食無憂過三十年的一百兩金子而已。

看芷安還在那看手腕的線,又問:「你知道月老線怎麼用嗎?」

「不就是係身上嗎?」芷安又伸出手腕在秦月眼前晃了晃,「我一定能找到個如意郎君。」

「可我聽說月老線要送給別人才有用。」

「那得對認識的人之間吧。我們這樣素不相識的送了就送了,月老也不管的。再說石岩又沒有月老,他拿了線也沒有用。」

秦月總覺得奇怪,不過這二十年若是發生了什麼變化她不知道也對。

那就不說了吧,以後兩人估計也遇不上。

路再長也有走完的一刻,自欺欺人也有欺騙不下去的時候。

李穆坐在書房,昏黃的燈光照耀著書桌,桌上擺著一個檀香木的匣子,李穆不用打開就知道裡邊有一支漂亮的金釵。如果沒有芷安的節外生枝,這支簪子今日應戴在另一個人的頭上。

屈如輕輕的扣門。

「進。」

門吱吖一聲,再黑暗中顯得特別明顯。

「稟相爺,那老叟與他夫人均已安置妥當。」屈廬言簡意賅,「那對夫妻雖然年紀差的多,可情比金堅,雖無子女,可相攜到如今感情也未曾褪色。」

「你下去吧。」

門又合上了。

李穆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像隨著這口氣離去了。

他緩慢的將檀香木的匣子打開,輕輕將腕中的沉香木手串取了下來,小心摩挲,因為今日情緒太大,上邊有了按壓過的痕跡,又將珠子與簪子放在一起,

良久,終於狠下心一把蓋上盒子,喚了人:「將這匣子放進庫房,好生收著。」

芷安雖沒怎麼出過宮,可大曲宮卻有單獨的人每日給她講近日引起討論的大事。

今日最引人注目的無非就是鬥彩。

秦月這才知道,昨日鬥彩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芷安豪擲一百兩黃金,也不是石岩族人拿了月老線。而是史國公府嫡出小姐史真拿到了月老線,當眾送人,然後被拒。

拒絕史真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不過這消息其他人不知道。

秦月想起昨日用晚膳時太子麵無異色的樣子,不由感慨儲君果非常人。

芷安也是唏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皇兄心中哪有兒女長情,而且父皇母後總和皇兄說表親不能成親,皇兄根本不可能對史真產生念想。據說皇□□母以前學過醫術,跟隨師父行醫之時見到不少表親成親生出不健康的孩子,可畢竟無憑無據,不好妄言,所以知道這消息的現在隻有父皇母後加皇兄和我四個,哦,現在加了一個你。」

秦月聽了最後一句話壓力倍生:「公主這話說的,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哪那麼嚴重,不妄言不果是說了也沒人信。表親聯姻可是穩固家族關係的利器,別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信的。譬如剛剛謀逆的安王爺,他也知道,可他還是娶了史家人。」

秦月點了點頭:「你說這話也對,不過天聖皇後英明神武,她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紅紅,你對皇□□母的信任都快比得上我父皇了,父皇也是皇□□母說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不懷疑。」

提起信仰之人,秦月少有的嚴肅:「天聖皇後之作為,是我心之所往。」

「這話說得好!」太子大步踏入正殿,「芷安你就缺了申女官一樣的想法,才成日無所事事。」

「哼。」芷安不與這些俗人計較,「皇兄來乾什麼,一會就要去上書房了。」

「今日太傅告了病假,不用進學了。」太子解釋完又說了來意,「我聽說你得了根月老線,特來討要,祈求月老給我個優秀的太子妃。」

芷安能知道史真給太子送紅線,太子自然也能知道芷安得了紅線,當然他來要紅線也不僅是他一個人的意思。

芷安將手腕背到身後,一臉不滿:「你我就知道你見不慣我得了好東西。史真不也送給你了,你怎麼不收?」

秦月在一旁聽得偷笑。原來二十年之間紅線的說法果然沒變化,昨日的說辭不過是芷安的歪理。紅線哪有說收就收,說送就送的,不過是太子殿下不想芷安收男人的月老線而已。

在向皇兄討要了一大堆好東西以後,芷安念念不舍將紅線遞給了太子:「你若是給我找了個好皇嫂,這紅線可得還我。」

太子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自家妹妹的頭:「紅線要真的有用,還給你壞了我姻緣怎麼辦?再說我還能讓人欺負你不成,年紀小小就想找駙馬。」

說完,又對著秦月道:「平日辛苦申女官了。」

說完匆匆就退了。

芷安隔了小會才反應過來,差點追上去罵:「你是不是說我不省事!」

既然不用進學,芷安自然高興,與秦月盤算著有些什麼東西可以一起玩。

秦月卻想起了太子的話。

「太傅今日告了病假。」

身體得如何不適,才會告了病假。

鬼使神差的,她說了出來:「太傅告假,作為學生,我們理當探望。」

芷安自然是不想多看李穆一眼。可她一想到去看望李穆就可以出宮了,心情立馬不一樣了,馬上就自告奮勇去找皇上。

作為宰相,李穆其實平日也不是丁是丁卯是卯的當值,除了必要的朝會,其他日子若是有事也會離開一下。這麼鄭重其事的告病假,可是少有。本就應該派人前去看望,既然芷安自告奮勇,雖然別有用心,也是可以的。

秦月一時沖動出了主意,知道可以去看李穆,一時之間突然想不到該準備什麼,也不能空著手去。

二十年前準備的刀已經送過了,而且看望病人也不能送兵器。可禮貌這個身份也沒什麼缺的。

思來想去,視線落在一側的筆墨上,終於還是想出了一個主意。

裁好了紙,筆舞銀鈎,一張完美的護身符就好了。然後花了一刻鍾的時間,好好將它折了起來。這個折紙,其他人絕對沒辦法全須全尾的將它打開。

去的秦月都在思考,見了麵要說些什麼,若真的病的嚴重,可要回告訴阿易前來看看。想了這麼多,可到了李穆府邸,磨磨唧唧許久才下了馬車,沒想到沒見到人。管家以李穆身體不好,且男女大防拒絕了兩人的看望。

如此一來,芷安更是高興,與管家客套了一番,拉著秦月就走了。

秦月一路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被芷安拉到哪去了。

李穆上次請她們用膳都沒有注意男女大防,這次還有皇帝禦令都沒有見到,是真的病到見不了客,還是因為這次沒有申欣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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