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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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芳意耳麥裡傳來導演急躁的催促聲,「注意表情,說話!」

蘇芳意猛地回過神,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笑容。

她才是主持人,掌控全場節奏的人是她才對。

樊霧上場短短幾分鍾,卻儼然成了台上最耀眼的那個,不光燈光攝像全追隨著他,全場所有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蘇芳意搖曳生姿地走到樊霧身邊,「樊董,您來之前,霍總就說了,當初這副畫去向不明的時候,他就建議您報警,說報警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既可以證明他和陳女士的清白,也可以挽回您的損失。在您說出如何找到真跡之前,您可否先就這個問題簡單說明一下?」

她不能任由樊霧來把控節奏,她拋出了觀眾們非常好奇的一個問題。

樊霧眉峰微微上挑,雖是一副配合的表情,但眼底卻泄出了一絲冷意。

演播大廳的溫度常年保持在26度左右,可蘇芳意裸露的香肩處卻湧起了絲絲涼意。她努力維係著自己的表情,唇角微勾,笑容甜美。她在心裡不斷給自己催眠,此刻,你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樊霧表情平靜地說道:「是這樣,前些日子我父親剛走,我心情還處於一個相對低迷的狀態。畫作很珍貴,價格也很高昂。但是,事情的起因是因為我女兒的一句話,如果她不說,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公司辦公室牆上掛著的會是一副贗品。據她說,畫作是被霍文誠先生和陳女士一起偷走的。孩子的話,我無法確定真假。但是,這兩位,一位是為樊氏集團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功臣,大股東,一位是我父親愛著的女人。在事實真相沒有出來之前,我想給彼此一個機會。所以選擇不報警。」

蘇芳意繼續往外拋問題,「那您選擇不報警的原因,傾向於相信您女兒的話,還是不相信呢?」

這些都是觀眾比較關心的,節目現場的氣氛空前的緊張,大家都全神貫注,生怕一個走神錯過了重要的信息。

樊霧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轉向台下,「各位觀眾,你們是好奇這個問題,還是好奇畫作真跡是如何找到的呢?」

蘇芳意怔了下,沒想到樊霧不按著她的套路走,反而自她手中搶走了控場的機會。

她愣愣地看向台下。

台下觀眾非常配合。

「後一個,後一個!」

「樊董,您快說吧,畫作真跡是怎麼找到的!」

樊霧淡淡笑了下,「那麼,我來滿足大家。」他稍一停頓,「畫作是在霍文誠先生家裡取到的。」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蘇芳意長睫下的眼睛裡,再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攝像大哥恰好將鏡頭轉到她這裡,她眼睛裡的愕然、震驚,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全國觀眾麵前。

鏡頭一轉,畫麵定格到了霍文誠臉上。

霍文誠表情控製尚好,不似蘇芳意那般震驚無措,臉上有歲月刻寫下來的紋路,小小的眼睛微微眯著,讓人猜測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樊霧表情鎮定從容,台下觀眾在短暫地靜寂之後,湧起了一陣陣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我就說吧,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樊辰玥小朋友天真可愛,怎麼可能會撒謊栽贓兩位老人呢?」

「就是,小孩子心性簡單,若是老樊董沒說,她怎麼可能知道?」

「霍文誠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與畫作的事情無關,自己很清白,叫嚷著快報警,這下打臉了吧?」

「第一次看到打臉現場直播,痛快!」

人們的議論聲不絕於耳,霍文誠努力維持的平和表情有些鬆動,那些歲月贈予他的皺紋,開始微微地發顫。

蘇芳意先是被樊霧臨頭一砸給砸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可剛緩過來不到二分鍾,樊霧又來了一記重錘,徹底給她整不會了。

她和霍文誠之前溝通得好好的,先讓陳霍二人撇清關係,接著請樊霧上台,讓他肯定二人的言論,然後給出篤定的答案,這二人關係正常,這二人與畫作真跡完全無關,最後皆大歡喜結束節目。

她收獲錢與人氣,霍文誠得償所願。

現在呢?

離他們計劃的,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想往回拉,已經看不到繩子在哪裡了。

不光她不會了,台下的導播也被整懵了。他側頭問一旁的導演:「怎麼辦?切廣告嗎?」

導演看著一直飆升的收視率,激動得嘴唇直哆嗦,「切,切廣告!」

廣告商爸爸此刻肯定會很興奮。

直播節目暫時中斷,樊霧走向秦畫行專家,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秦畫行邊聽邊點頭。樊霧說完,向何方輕點了下頭。何方提著畫,隨秦畫行一起走下舞台。

提示屏上顯示,廣告隻有兩分鍾。

時間太過短暫,欲上前跟樊霧交流的霍文誠止住步子,表情莫名地站在那裡。在一片紛亂聲中,他從兜裡掏出設置了靜音的手機,給自己的妻子發了條短信:剛才為什麼打電話,家裡有事兒嗎?

霍妻:樊霧和何方那會兒到家裡來,轉悠一圈帶走了你書房桌上的全家福照片。

霍文誠:隻取走了全家福照片,別的沒動?

霍妻:別的沒動啊。

霍文誠:你確定?他沒動咱家的牆或者客廳的其他地方?

霍妻掃眼沒什麼變化的客廳,嘟嘟囔囔地回復了四個字:非常確定。

回復完,她還撇了下嘴,低語:「我自己家裡的東西動沒動,我還能不知道?」

霍文誠提著的心放了回去。他下巴動了動,斷定樊霧是在搞什麼**陣。經歷過人生起伏的他恢復了淡定從容的表情。

蘇芳意右手撫在耳麥處,正在聆聽導演的教誨。

「蘇美女,請你謹記你的身份,你是主持人,樊霧是嘉賓。你不能搞得好像樊霧才是電視台主持人,你隻是來當背景板的美女。您得說話,您得跟他交流,懂嗎?」

蘇芳意蹙著眉頭,輕輕「嗯」了聲。

「廣告結束,你主動向樊霧提問,為何畫作在霍文誠家裡,引導他說出真相。離節目結束還有十分鍾時間,你得在十分鍾之內,把觀眾問題都拋出來。」

「好的。」蘇芳意眼睛裡充滿挫敗感。

再瞧台下的觀眾,興奮地跟剛燒開的水一樣,那股子激動勁不停地在冒泡,隨時要滿溢出來。

「過癮,太過癮了。」

「這畫不一定是霍文誠偷的吧?萬一是樊董讓他保存的呢?」

「保存?真讓人笑掉大牙。要真是老樊董讓他保存的,他還提啥報警裝啥無辜呢?一報警,他第一個該被抓吧。」

「現在抓不抓的,也得看樊董的心情吧。」

「樊董不光人好看,說話也好聽,還這麼有錢。太羨慕他妻子了,上輩子她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這輩子得了這麼好的老公。」

……

人們嘰嘰喳喳的,說什麼的都有。

樊霧耳力不錯,即便是聽到了,臉上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淡淡地注視著提示屏,隨時等待節目繼續。

陳東慧母女身處嗡嗡的議論聲中,隻能傻傻地坐著。

張一婷輕扯媽媽的袖子,貼近對方耳邊,問:「媽,畫真是霍叔叔偷的?」

陳東慧心亂如麻,她狠狠瞪了女兒一眼,「瞎說什麼呢。」

張一婷鼓著腮幫子,氣乎乎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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