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沖突（1 / 2）
這場戰鬥的持續時間要比路澤的其它戰鬥加起來還長，不少好事的弟子還在數著他究竟施展了多少招式。
之前路澤都是一招製敵，兩招的次數都很少，而這次，破天荒的和吳嘯陽戰了好一會兒。
倒也不是吳嘯陽的實力能夠趕上兩世重生而來的路澤，後者所積累的戰鬥經驗和功法已經達到了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恐怖地步。
隻不過吳嘯陽是景山所看中的弟子，若是再兩招製敵，就太明顯了。
不過吳嘯陽實力紮實，性格穩健，和之前那些對手有著明顯的差別，路澤倒也無所謂放低姿態，和他多打上一段時間。
場上，由吳嘯陽施展功法而出現的寒冰被路澤的劍氣盡數劈砍成冰晶，碎裂在空氣之中。
不少了解吳嘯陽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而和吳嘯陽關係匪淺的吳水櫻則有些著急地跺著腳，「艾夏，嘯陽哥哥的第一絕招輕易被路澤破解了。」
艾夏點點頭，卻見吳水櫻突然拽著她，啪啪啪地跑向了溫靈所在的地方。
後者坐在等待區的橡樹木椅上，見到兩人，立刻起身迎接，「艾夏、水櫻，怎麼了？」
「沒事沒事，恭喜你進入決賽。」吳水櫻搖搖頭，笑道：「就是見你一個人在這裡很無聊，所以來找你玩玩的。」
「嗯。」艾夏微微點頭，「這裡看比賽看得更清楚。」
其實在哪裡看比賽都是一樣的，溫靈眨了眨眼，示意兩人坐下，「我記得吳嘯陽是你的哥哥吧？」
「沒錯，我們都是吳家本家弟子，平日裡素有往來。」吳水櫻爽快承認，她本就不擅長說謊話，索性攤開了告訴溫靈。
「哎呀，其實我就是剛才看到路澤輕易就破解了哥哥的第一絕招，覺得不可思議。」
溫靈點點頭，解釋道：「路澤很強，在戰鬥方麵，他有能夠一眼看穿對手弱點在哪的能力。」
「但是為什麼呢？」艾夏不解。
吳水櫻同樣不解，「但這樣的能力不是經過千錘百煉，成千上萬次戰鬥才能形成的直覺嗎？」
溫靈將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看向場上化為殘影，與吳嘯陽戰在一起的路澤。
別人或許隻能看到殘影，但她作為天道化身，完全能夠看清楚路澤的一舉一動，包括他臉上的麵無表情。
吳水櫻和艾夏隻覺得溫靈的眼睛有些明亮，帶著些淡淡的壓迫感，說出的話則更像是嘆息與慶幸。
「如果他沒有這樣的能力的話，可能早就死在路家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樣作為大家族的子弟，她們知道家族裡殘忍的一麵。
強者欺負弱者，天賦高的孩子欺負天賦低的孩子。
但至少，她們家族的孩子們都能吃飽飯，在下人麵前也能抬起頭來。
今日路飛宇的話，她們也都聽到了，心中除了感慨路家隻是表麵風光無限，內裡卻腐敗無能外，其實並未想過更多。
但如今溫靈如此提到，她們這才意識到路澤曾經的處境究竟有多麼的難以想象。
遭受到多少欺淩才能變成如今這樣，能立刻看穿對手弱點的模樣。
兩人被溫靈忽悠得都開始同情起路澤來了，但溫靈本人卻不怎麼相信自己剛才的說辭。
路澤的確有很不對勁的地方，在書中他雖然天賦異稟，卻也並沒有這麼強地看穿一切的天賦能力。
然而故事劇情已經從最開始就跑偏了，占了書中三分之一劇情的赤星堡都被蝴蝶成了八方穀，路澤變成現在的樣子，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溫靈輕輕嘆了口氣。
而場上，路澤卻留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他後撤躲開吳嘯陽的又一次攻擊，隨後站定在一處空地上，雙手握劍高舉，靈力便實質化的纏繞到他的劍上。
「又要施展那一招嗎？」
看台上，眾人都在期待著一道巨大的劍氣虛影出現。
但沒有。
直到路澤睜開眼，銳利的鋒芒從眼中乍現，之後便聽『哢嚓』一聲脆響，圍繞在場地周圍的透明結界突然碎成了渣渣。
景山睜大眼睛，心中的驚愕已經完全蓋過了其它任何情緒。
「劍、劍意？」
劍意，是問靈大陸上劍客們追求的極致領悟，和刀客們追求的刀意一樣，它是比劍氣更為強勁的力量，已經成為了一個領域。
意是形神情理的統一，虛實有無的協調，既生於意外，又蘊於象內。
劍意就是劍客對於劍的領悟達到一個空前的境界，這個境界稱之為劍意。
想當年，景山參悟劍意許久，為了領悟其中奧秘，外出歷煉數年之久，生死一線，有些戰鬥經歷，他如今想來都會後怕。
劍意是本源的一個延伸，這個本源隻屬於劍，有劍的高貴，劍的冷傲，劍的犀利，劍的本心。
景山花費數年才悟到劍的本心。
對於劍客，當他真正明白劍是什麼的時候，並且能發揮劍的本源特性，無招勝有招，一切發乎本心，與劍融合，發揮出自己對於劍的領悟的時候，這個劍就活了。
它，就是劍意。
一道沖天的劍勢直逼向吳嘯陽。
盡管吳嘯陽已經被這劍的氣勢給壓迫得幾乎站不起來，但他仍然雙手握劍格擋在身前。
就在此時，景山擋在了他的身前，隨手揮出一劍，將劍勢抵消。
但隻是剛才的攻擊，就已經足夠讓吳嘯陽口吐鮮血，慘然收場。
「好了，你做得很好。」景山拍了拍吳嘯陽的肩膀，又對裁判長老說道：「宣布結果吧。
「路、路澤勝！」裁判長老的宣布都有些磕巴起來，他自然也是知道劍意的。
回到坐席上，景山嘆了口氣，「我放棄了，我無法成為路澤的師父。」
「我突然也不想成為他師父了。」龍開宇感覺自己手裡拿著的吃食都不香了。
「那麼不若這樣，就讓他當我的親傳弟子如何？」空溫書半開玩笑地提議道。
龍開宇毫不客氣，「做夢。」
「噗——」吳嘯陽再度吐出一口鮮血，眉宇之間俱是驚駭與狂熱，「路兄竟然已悟到了劍意。」
「劍是死物，劍意就是使用者使劍的決心。」路澤說完，轉身走下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的擂台。
「使用者使劍的決心嘛。」吳嘯陽喃喃道，「原來如此，是我的決心還不夠。」
他服下一枚療傷丹藥，將戰鬥翻騰的氣血壓了下去，打算這次比賽一過，就閉關提升修為，參悟劍道了。
而最後的決賽，便是路澤和溫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