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夜之後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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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早上八點,東京證券交易所開市。

電視機定時開啟,新聞主播用清亮的嗓音毫無感情地報出一連串的財經指數。

床鋪上一片淩亂,江君掙紮著從被窩中鑽出來,閉著眼睛坐起身,頭發蓬亂。

五分鍾後,鬧鍾開始響起。

江君揉揉眼睛,一把掀開被子,赤腳跑進浴室。

二十分鍾後,身著名媛套裙、紮著馬尾辮、素麵朝天的江君,手拎名牌手袋款款走出電梯。

公寓樓下咖啡店的服務生小妹按老規矩備下了早餐,江君沖她一笑,取過紙袋往包裡一塞,大步流星地走向地下車庫出口。

袁帥的車子早已等在那裡,人正眉頭緊皺地與人通電話。他昨晚似乎睡得不太好,話音裡壓著火氣,見江君來了,哈欠連天地探過身子將副駕座那側的車門打開,又順手翻下遮陽板。

江君早已習慣了袁帥一大早開電話會議的怪癖,就算言語之間常涉及gt公司的內部秘密,也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其實投行裡來來回回就那點破事,不過是公司名稱不同、主角換個名字罷了,就算正兒八經地擺在台麵上討論,江君都懶得聽。她戴上耳機,邊聽新聞邊吃早點,果汁酸甜的味道順著口腔滑到胃裡,刺激得五髒六腑開始蘇醒。江君重重地打了個哈欠,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睛,這才算是從早困中徹底地醒來。

袁帥騰出手,指指果汁。

江君把吸管抵在他的唇前,等他喝完,再熟練地把麵包撕碎,一點一點塞進他的嘴裡。

「廢什麼話,就照我說的做!」袁帥用力吞下嘴中的食物,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和語速,片刻後又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安撫道,「你的想法是不錯,但目前時間太緊了,上麵給我多大壓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幫你爭取了這麼多資源,你也要體諒我一下,你……」

江君把裝著垃圾的紙袋放到座位下麵,心想:打個巴掌揉兩下,也不知道忽悠哪個傻子呢,對方還真吃這套,這要是自己的老板她早就揭竿而起鬧革命了。

她抬手看看表,拉開遮陽板上的鏡子,對著鏡子畫皮。

女人都是天生的藝術家,無論什麼場合、什麼環境,隻要願意,隨時隨地都能在臉上「創作」。紅燈時江君畫眼線,通行時拍粉餅,又一個紅燈時畫另一隻眼的眼線,通行時拍另半邊臉。等車子停到專用車位時,江君剛好把最後一縷頭發別牢,對著鏡子照了照,齜牙一笑,標準的美女銀行家。

見她毫無表示便要下車,袁帥忽然出聲問:「今天幾號啊?」

江君有意逗他,故作無知地回答道:「11月2號唄。」

袁帥點了根煙,斜著眼睛瞄了她一眼,泄憤似的伸手把她發髻邊上一小撮露出來的頭發捅回到原位。

「走了啊。」江君拎了垃圾下車,跟袁帥揮手道別,順手取走了他嘴上的煙,吸了一口,自在地吐了個煙圈。

九點整,投行圈內赫赫有名的鐵娘子江君直接進了老板的辦公室匯報工作。最近有個項目的談判陷入了膠著狀態,超出了預定的項目推進時間,幸好做足了應對準備,要不大清早的被罵個狗血噴頭真是不吉利。

江君的老板leidu,中文名字是杜磊,聽了她的解釋後並未發表意見,隻是極其不滿地拍桌子,大罵她手下那兩個病倒的同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嬌貴,加幾天班就請病假。你當年乾的活兒比他們多多了,還不是整天活蹦亂跳的?直接讓他們滾蛋,我這兒不留大少爺。」

江君也覺得是,當年她被du折磨得再慘也不忘每天在袁帥的健身房裡鍛煉四十分鍾,科目就是打沙袋。那沙袋現在她還留著呢,上麵貼著du的免冠標準大頭照,用紅油漆寫著「傻x」兩個大字,看著就解氣。

「你從去年的新人裡麵再挑幾個上來吧。」du頗為不滿地指示,「馬上要到年關了,不要耽誤事情。」

江君心裡也煩,最近招來的幾個年輕小夥子業務能力還成,可身體素質真是差勁,沒乾多少活兒就麵色慘白,消瘦萎靡,好像她是個吸人陽氣的女鬼似的。

雖然她不是個善良人,但也沒缺德到大過年的開除員工,奈何du的眼裡揉不進半粒沙子。他是公司裡程碑式的人物,這位老大在商場上翻雲覆雨,叱吒風雲,並且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言談舉止咄咄逼人,自信跋扈,似乎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中。圈裡對他的評價呈現兩極化,崇拜他的把他當神仙供在頭頂,厭惡他的恨不能買凶將其先殺後碎屍。

江君在du手下好些年了,外人眼中她是du的左膀右臂,du對她是處處維護,百般縱容。可江君心裡清楚,這家夥是典型的銀行家,翻臉不認人是分分鍾的事情。哪天她沒本事幫他賺錢了,估計也是滾蛋走人的下場,遣散費多一分都不會給。

有部經典的電影這樣形容他們這行:不過是場遊戲,精英之間的遊戲。

有時候江君真想勸勸du,為了滿足那點征服欲把自己搞得跟地獄魔王似的,至於嗎?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江君一屁股砸進座椅裡,蹺起腳,仰頭長舒一口氣。

秘書ay沖了杯茶走進來,放下卻不離開,麵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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