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先生帶我去造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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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少年在微微顫抖,體溫有些偏熱,個頭比之前拔高了五六厘米。

司祁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少年慢慢恢復些許冷靜,抬起頭,看向司祁,麵上不由一紅。

「我……」他囁嚅一聲。

司祁:「覺得怎麼樣?」

少年咧開嘴巴,笑得燦爛,用力點著頭,「非常好!特別特別的好!!」

他沒敢去詢問司祁的治療手段,這會讓他忍不住聯想起那些把他肢體殘忍摘走又粗暴安回去的畫麵。

似乎隻要他不開口去問,司祁就不會是他最仇恨的術士,他們依舊是友好和睦的關係。

他看向司祁的目光裡充滿了濡慕,這讓司祁十分欣慰,他不喜歡忘恩負義的狼崽子。

伸手扌莫了扌莫小少年的腦袋,司祁說:「光是將骨骼正位還不夠,你的底子虧空太多,需要好好調理。」

「我會的。」少年認真答應。

「接下來便跟著我學習武功,鍛煉身體。」司祁道:「你還小,需要學的東西有很多。」

見少年一口答應下來,毫無抗拒的意思,司祁道:「這麼多天了,你已經認識了一些字,自己的名字取好了嗎?」

每次都「你你你」的喊,司祁總覺得怪怪的。

少年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陌生女人臨死前沖他喊出的那個名字,頓了頓,搖了搖頭,對司祁說:「您幫我取吧。」

他知道的,取名字是隻有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哪怕是在路邊撿到一隻小貓,人們給貓咪取了名字,那這隻貓對人而言都是不一樣的了。

司祁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給人取了名字,就要對這個人負責,他的存在從此以後便會與自己有所關聯。

咻咻有些嫉妒的說:【主人以前隻給咻咻取過名字呢!】

司祁:【你還真是喜歡吃醋啊】

咻咻嘟噥:【主神大人知道了也會吃醋的】

司祁哼哼:【誰讓我找了那麼久他還不出現,我還沒怪他呢】

司祁對少年道:「那你便跟我姓,叫司儀吧。」

少年心中一喜,虛心請教:「是有何典故嗎?」

典故?司祁毫無責任感的對少年說:「沒有,司儀這名字不是挺順口的嗎?」

還都是數字係列的,一個一一個七,多好記。

瞬間get到先生腦回路的少年:「…………」

對,確實好記,一看就是一家人。

自我腦補一番的司儀點點頭,很快接受了這個名字,高興道:「以後我便是司儀了。」

司祁乍一聽覺著貌似有些不對,仔細一琢磨,忽然想起這名字好像還是個職位的統稱。

「等下……」

司祁剛開了個口,目光觸及小孩高興到不停念叨著自己名字的模樣,輕咳一聲,便當不知道了。

行吧,就這樣吧。

「以後你是我的學生,可以喚我先生。」他這麼說著。

小家夥和司祁親近起來是很快的。

大抵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感受到別人對他的好,司祁對他做什麼,哪怕隻是遞給他一杯果汁飲料,他都能驚喜許久。

這一日,司儀指點少年學習新的招式,站在一旁看著小孩像模像樣的打拳,偶爾上前將他幾個不怎麼規範的動作擺正。

小孩很聽話,也很努力,哪怕有些動作做起來特別考驗人體承受能力,筋脈拉扯的十分難受,他也從來沒喊過苦喊過累。

司祁有時候都覺得,他要是不主動開口讓人休息,這家夥怕是能把自己練廢了也不知道停。

大概他實在是受夠了以前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日子,太想讓自己快些強大起來了。

每每看小家夥累得站不起身,倒頭就睡的樣子,司祁總忍不住拿出藥劑給小孩服下,再把他送到專業的療養儀中按摩。

這可以促進他的身體快速恢復,同時也能刺激細胞的活性,讓他每次鍛煉的效果都大大提升。

科學的係統性鍛煉,加上珍貴的武功秘籍,還有旁人做夢都得不到的醫療輔助,以及司儀本身的勤奮努力。這學習進度,放在現如今什麼都落後的古代社會,絕對算得上日進千裡。

咻咻對世界之子這個群體多少抱有偏見,每次看司祁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把其他世界的東西拿來給司儀用,總忍不住嘀嘀咕咕的與司祁說:【司麟會幫主人經營公司,袁朗會幫主人研究對付蟲族的藥劑,就這臭小子,整天隻知道占主人便宜】

司祁屈指敲了咻咻的腦袋一下:【怎麼說話的】

【哎呀】咻咻裝疼的喊了一聲,小龍爪太短,扌莫不到頭頂,就捂著臉頰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主人,您不能有了新歡就忘記了舊愛】

司祁哭笑不得:【那你這個舊愛,有沒有幫我打聽到楚渢的下落啊?】

【沒有……】咻咻垂頭喪氣:【咻咻很努力的在找啦,可就打聽到了一些皇宮裡,還有將軍府裡的事情】

古代沒有網絡,咻咻找人的速度直線下滑,自己也覺著挺不好意思的。

偏偏這個世界的氣運還被改寫的亂七八糟,司祁想要靠占卜尋找楚渢下落,都占卜的含含糊糊,什麼也看不清。

還不如咻咻操控機器慢悠悠的去找。

咻咻與司祁講述了他近段時間的見聞:【皇宮裡的狗皇帝一直在尋找世界之子的下落,把京城來來回回翻了個底朝天,可什麼線索都沒找到】

【將軍府因為那些下人四散而逃,出現了一些謠言,很多人說司玉並非將軍親子,您才是。將軍在外邊發了幾次怒,將軍夫人也和一群女眷聚會說了幾次。大家看他們那麼疼愛司玉,一口否決您的存在,覺得這怎麼看都不能是從外頭撿來的。至於犧牲親生兒子外麵的孩子就更不可能了,正常人都做不來這種事,於是勉強相信了他倆的解釋】

咻咻說到這裡,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也因為他們的否認,司玉身上受到的反噬依舊沒能得到解決。主人您離開一個月後,將軍夫人坐不住了,找來了司玉的哥哥,讓他給司玉放血】

【那大哥同意了,如此這般持續了一個多月,每周都是一碗血。他不像原主,每天都能休息,白天下午都得跟著父親練武,時間久了,身體素質跟不上。大夫看過後,說他身體有缺,需要調養,便和他母親說能不能不要再用他的血,否則對他這個武將的前途有礙】

【將軍夫人很生氣,認為大哥隻想著自己的前途,不在意小弟的性命,打了司玉大哥一巴掌,母子倆鬧得有些不愉快】

【後來將軍知道這件事情,動手給自己放了一碗血,兩人看家裡的頂梁柱竟然做這種事情,心裡覺得不舒服,這才停止了爭吵】

【然後放血這事,從由司玉哥哥一個人支撐,變成了司家幾個長輩輪流付出】

司祁聽到這裡,好奇問了句:【那司玉就裝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每天都照舊吃藥?】

咻咻撇撇嘴:【一開始他當然死活不同意,說自己寧可死也不吃用家人血液練成的丹藥。是他母親跪下來,求他吃,他才哭哭啼啼吃了的。後麵次數多了,司玉慢慢的就連裝也不裝,隻是偶爾會裝模作樣的感嘆兩聲,表示他心裡有多不情願】

司祁笑了笑:【這事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然一個幾歲小孩,他的演技誰能看不出來】

而且倒黴的都是當初傷害過原主的人,並不會殃及到其他人,司祁才懶得管這群人會不會自食其果,聽了一耳朵就不去在意這個,問道:【京城裡所有姓楚的人家,你都去看過了嗎?】

咻咻特認真的表示:【都看過了,沒有一戶的家裡有叫做楚渢的人】

司祁擰眉:【奇怪,難不成楚渢是在原主乞討時的鎮子?】

咻咻:【那咻咻去其他城市也看一看吧】

司祁覺得這辦法可以,除了慢了些,沒別的壞處。

【去吧】

咻咻屁顛屁顛地照做了。

司祁看自己一時半刻找不到楚渢,不急著離開這片平原,安心在這裡培養司儀。

按照他的習慣,假若世界之子並非自私自利的惡人,他不介意借著世界之子身上的氣運,與他一同促進這個世界的進步。

既然司儀最後會按照世界線的既定軌跡,成為這個國家的王,那麼教導他如何治理一個國家,如何讓百姓日子過得更加安逸,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這天,司祁給司儀講述的課程內容,有關這個世界的氣運。

「人有氣運,家族與國家同樣也有氣運。」司祁說話不疾不徐,讓人很有想要繼續聽下去的欲望:「人的氣運可以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同理,人的氣運,也能凝聚到家族或者國家的身上。」

司儀坐在司祁對麵,手裡做著筆記,認真聽著。

「一個鼎盛的家族,族中若是出了幾名進士,或是有人在朝廷當官,家族會因此變得昌盛,即便此人過世,他的影響依舊會庇護著子孫後人。」

放在別的世界,僅僅隻是影響上的問題,看不見也扌莫不著,隻是知道有它存在。

但在這個已經挖掘出世界之力的世界,氣運卻是真真正正的能夠保護到家族中的每一個子弟,保護他們的安全,讓他們官運亨通,無災無病。

「經過術士數百年的挖掘,他們已經掌握了犧牲部分人的性命,將他們此後的氣運全部聚集到王朝的方法。因此此前百年,秋朝風調雨順,糧產豐收,即便官員與皇帝毫不作為,百姓們依舊過得很好。」

司儀聽到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因為自身經歷,他實在是很難接受,術士為了家國天下,作出巨大好事的事實。

在印象裡,天底下絕大多數的術士,都是邪惡的,自私的,喪失人性的。

司儀詢問:「就像犧牲我一人,換來我父皇身體健康,氣運昌盛一樣。那些術士也是殺死了部分百姓,換來其他百姓的安逸生活?這樣做真的對嗎?」

難道他們就活該做出犧牲?活該去死?

「當然不對,」司祁肯定的道:「且不說強製性的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是否合理,這種安於享樂不再奮進的情況,已然是遭到不能再遭。」

司儀沒聽明白,司祁便與他仔細解釋:「你該知道溫水煮青蛙的道理。」

司儀若有所思。

「秋朝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看起來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實則即將步入寒冬卻不自知。秋朝的官員近百年來,隻需要安安心心享受著祖先的庇護,即便月匈無點墨,依舊能夠穩坐泰山。上一代的皇帝更是體會到了氣運的好處,直接靠氣運多少來決定誰來繼承皇位,你父王便是用這方法成為了的現任君王。登基後縱使不知曉任何治國良方,隻需依仗術士,遇到什麼麻煩都用活祭粗暴解決,就能起到成效。」

司祁搖了搖頭:「然而一塊土地,若是接連不斷耕種植物,毫不給它休息的時間,再好的良田也是會有乾枯荒廢的那天——氣運同樣如此。」

「若秋朝的上層察覺到了不對,及時彌補,總歸是有回旋的餘地。可偏偏皇室就是最依賴氣運的人。那些贊成此說法的官員效仿皇帝的做法,不斷汲取氣運,官運比不贊成的人好上許多。此消彼長之下,掌管秋朝權力的,大多都是嘗到了甜頭,根本無法停止的人。而那些反對的人,要麼被排擠出主流圈子,要麼自發前往氣運耗盡的災荒地區盡力挽救,無法真正左右秋朝的發展。」

「於是那些自以為安枕無憂的權貴,就像坐在那搖搖欲墜的高樓之上不自知的看客,風一吹,大廈便垮了。」

司儀聽後,並沒有笑話這群人自以為是的想法,而是更在意別的事情:「那那些百姓會怎麼樣?」

少年的反應讓司祁很是欣慰:「百姓身上的氣運全都被那群權貴拿走,等到秋朝的官員開始覺得棘手時,百姓們早已活不下去了。」

司儀抿著嘴唇,「可先生您教給我的知識裡,上位者不應該是這樣的。」

身為上位者,既然享受了百姓們提供給他們的最好待遇,就應該承擔責任,遇到麻煩第一個站出來為百姓們解決。

怎麼可以反過來,在災難降臨的時候,把百姓們推出去,以保護自己的周全。

司祁頷首:「當然,他們都做錯了。」

司儀聽到自己的想法被肯定,不由有些高興。

「那麼,如果你站在他們的立場,你會怎麼做呢?」司祁問。

司儀毫不猶豫的說:「我會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做事,絕不會依靠歪門邪道。」

「很好,」司祁笑了起來,繼續引導著:「那麼,你覺得你需要什麼樣的力量?」

司儀愣了愣,仔細思考了一下,說:「我現在還不明白,可我知道,先生交給我的,肯定都是有用的。」

司祁笑罵了一句「油嘴滑舌」,說:「以後你想學什麼,先生都會教給你,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司儀聽了以後,心裡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感動。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司祁,特別「先生為何待我這般好?」

他已經不是半年前什麼也不懂的少年了,知道那些術士對他做了什麼,也明白他們想從自己得到什麼,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這段時間,先生教他識字,讓他明理,還治好了他體內的舊傷,為他做了許多事情,他很是感激。

他清楚以司祁的本領,即便不從他這裡那走所謂的氣運,也能日子過得比誰都逍遙。

所以他很司祁為什麼會選擇他,還為他做那麼多。

司祁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

起初,他自然是因為司儀身上的氣運,才會注意到的他。

可氣運這東西,即便重要,對司祁而言,又沒有那麼重要。

他之所以對司儀這麼好,想來,還是因為少年身上的品質。

堅韌,勇敢,努力,強大。

這些都是讓司祁覺得美好的東西,是他喜歡的。

即便司儀不是世界之子,司祁遇到後,也會願意伸手幫一幫,教一教。

所以他回答:「因為你值得。」

司儀突然不說話了。

他的眼神裡寫滿了局促與激動,臉紅的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樣,差一點就能冒煙。

他低著腦袋扭捏了半晌,許久後紅著耳朵,眼睛亮閃閃的與司祁說:「先生,我會報答您的。我會讓您過上好日子,讓您不後悔收我這個徒弟,我會對您比對我還好要。」

司祁莞爾一笑:「好,先生等你長大以後孝順我。」

*

在司祁的調理下,少年身體恢復的很快。

等到他的實力已經足以應付一些基本的小麻煩,司祁帶著少年離開了那個村落,一路觀察著秋朝各地的風土人情,一路教導少年更多的道理,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倒是沿途幫助百姓們解決了不少的問題。

路程越是遠離京城,百姓所住的地方就越荒涼。

一年後,司儀俯身用手抓了一把地裡的泥土,土質乾癟發白,仿佛在抓取一把沙子。

這樣的土地即使想要耕種,長出來的糧食也絕對不會豐收。

然而這裡卻是秋朝數百年間出了名的耕種大省,國庫裡至少五成的餘糧都是從這裡出產的。

行走在田間的農民身軀乾癟,麵色蠟黃,脊背深深彎著,與身後的荒蕪景色融為一體。

不遠處,一位身穿官府的老爺走了過來,見司儀手中抓著的泥土,嘆息一聲:「誰能想,這裡也曾沃土千裡,年豐時稔。如今,卻是連養活自己都難了。」

司儀觀察著麵前的種植麵積,心裡估算了一下產出,問詢道:「梁省耕種土地極廣,人口卻並不多,想要做到自給自足,應當是足夠的,怎會如此?」

麵前的官老爺冷哼一聲,憤憤地與他解釋:「百年前,梁省的稅收十取其八,八成上交給朝廷,兩成留作下一季的糧種,以及與百姓的口糧。然而近年來土地越發貧瘠,朝廷覺得十取其八上供的糧食太少,直接定下數額,還口稱是在體恤民情!百姓日夜勞作,種出來的食物根本進不了自己肚子,隻能另辟土地去耕種……」

司儀聽出對方的意思,試探道:「朝廷不許百姓私自開墾荒原……」

「飯都吃不起了,誰還管得上律法條例,難不成真讓他們餓死?」官員反問。

如今秋朝官員升官從不看本領,靠得全是身後勢力的氣運。這官員會被分派到這種貧苦的地方,已然說明他與京中權貴的政見不合。

此刻他做的那些事情早夠他死上無數次,做都敢做,難道不敢說嗎?

何況他主動求見師徒二人,為的就是給他治下的百姓尋一條活路。

「聽聞令師才學出眾,解決過各地的災患問題。在下別無他求,隻望大家都能吃飽,不用被那繁重的稅收壓得喘不過氣。」

官員見司儀麵露思索之色,不由生出期盼之情,「可曾有所發現?」

司儀分析了今日的種種見聞,沉吟片刻,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土質問題。」

「在下知曉,可梁省任何一寸土地,即使是從未被人涉足過的地方,均是如此情況。」官員苦笑一聲,「上百年的豐收,早已透支了這片土地的潛力。當年結下了因,今日便要償還果。世上怎可能有無條件獲取卻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道理。」

可這個代價為什麼隻報應到梁省人的身上?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這片土地上勤勞耕種,沒有享受到糧食豐收帶來的好處,卻要承擔無米可吃的後果。可恨那群庸庸碌碌的蠢貨,直到今日仍不知悔改,吸血抽髓掠奪著梁省最後一絲生氣……

越想,他越是惱恨。

可他再怎麼恨,被奪走的東西也無法拿回。這片土地已經死了,他隻是不甘心。

想起那些誌同道合的友人給他寫來的信件,上麵述說著一件件仿佛奇跡的事情,事情的主人公此刻正站在他的麵前。

他到底是心存期待,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司儀道:「先生與我說過數種解決方法,隻是需要大人的配合。」

對方麵露喜色:「願聞其詳!」

*

司儀與官員在梁省各地的糧田四處轉悠,許多百姓都看見了。

日照當頭,農民們坐在田間吃著家人送來的麵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那位小公子是誰?為何臉上戴著麵具?還讓大人與之陪同。」

「據說是大人請來為我們解決耕種問題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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