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先生帶我去造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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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變得比以前更高,體型越來越趨於成熟,周身的氣質從原本的內斂謙遜,變成了遊刃有餘的自信。司儀的成長速度之快,實在是讓司祁感嘆。

當然,不免也有一絲絲的心虛。

這人除了樣子不像,體型不像,聲音也不像,那氣質與說話風格真的是……

剛一走進門的時候,司祁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楚渢。

他這是不小心把徒弟教養成了心上人的模樣?但願楚渢以後見到了不會太生氣。

司儀見到司祁之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問了好,對著司祁噓寒問暖了一番,言語間進退有度,毫無半點逾越。

即便是司祁,一時半刻都看不出對方的真正想法。

所以才說這小孩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

最後還是司儀先開的口,提到的楚渢。

他連半個字「先生為何把我打發走」的埋怨都沒有,笑著說:「學生在各地尋找楚先生的蹤跡,可惜一直沒有線索。」

司祁:「是嗎。」

司儀仔細觀察司祁的反應:「先生好像並不著急?」

司祁吹了一口熱茶:「著急。」

隻是他讓咻咻跟在司儀身邊,注意司儀會不會遇到麻煩,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自己,所以司儀有沒有去找楚渢,有沒有找到楚渢,他是清楚的。

此刻再聽司儀重復說一遍,就沒太大感覺了。

司儀看司祁嘴上說著著急,其實好像並沒有特別在意,心裡舒坦了。

放下心裡最擔心的事情,這次司儀出門在外,給司祁帶了許多他覺得新奇有趣的東西。東西並不珍貴,但勝在有心意,司祁在徒弟的介紹下一一看過之後,確實對許多玩意兒格外喜歡,拿過來在手中把玩。

司儀笑吟吟的看著他的先生,這路上遇到的所有難過與艱難,通通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師徒倆在造了地暖的屋子裡說著話,喝著茶,吃著糕點,看不出任何分別多日的疏遠。

司儀緩緩說著這段時間的經歷:「……麥麩混合草料餵給牛羊,學生把先生教導的東西轉告給了他們,他們說來年還會多孵化一些雞鴨。」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萬幸各地受到物資支援後,應對妥善,老人和孩子鮮少有被凍死的。」

「各地的情況比往年更糟糕了,很多人差點過不下去,萬幸有先生……」

「大家都很感激您。」

司祁搖頭:「這些都是你去出麵做的,可不要將功勞都推在我身上。」

司祁聽咻咻說了好多次,這孩子每次一出門,做了點什麼事,總喜歡開口閉口的先生說先生說,弄得有些地方的人比起乾實事的司儀,倒更感激從未露麵過的他。

司祁並不討厭被人感激,可未來起兵造反,要當皇帝的是司儀,需要造勢的也是司儀。

司儀目光溫柔的看著先生:「可學生能有今日,全都是因為先生啊。」

司祁:「…………」

不,哪怕沒有他,這人照樣能做出了不起的成就,隻是過程會艱難許多,百姓們也會受罪遭殃。

司祁看司儀目光堅定,任由自己怎麼重復,也不肯改變想法,隻能放棄勸說。

「這次讓你過來,是我發現自北方而來的河流水平麵比往年更高。」司祁說:「春季的河流寒冰融化,降雨又多,我擔心那邊會發生暴雨,需得提前做好準備。」

在這氣運衰敗的時節,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導致巨大的災難。溫度提高就是旱災,降雨量大就是洪澇,稍微一點流行病,立馬瘟疫沒得跑。

司祁沒法在這個世界使用卜卦的手段,能做的就是多觀察,早預防。但凡察覺哪邊情況不對,送糧送物資送技術,總之先救人再說。

司祁在察看有關世界之子人生軌跡的時候,注意到其中發生了幾個大事。一個是梁省的百姓被逼走投無路,與世界之子一塊起兵造反;一個是北方江省發生連日的特大暴雨,雨水一路淹沒了沿江的所有城池,淹死了無數百姓。

月餘後洪水退去,屍體順著水流飄得到處都是,腐爛的屍體滋生細菌,人們缺少飲用水導致免疫力下降,最終造成了後續的瘟疫。感染瘟疫的人與攜帶病菌的屍體順著江水一路往下,水流完美避開了京城一帶,災民被強製驅趕遠離了繁華省份,最終全都進入其他地區,導致……

司祁沒有繼續回憶下去,與司儀道:「你先行一步,提醒那邊的官員,事先做好應對措施,越快越好。」

司儀回憶了一下江省的位置,與梁省距離極遠,快馬加鞭的話,大概半個多月勉強能夠趕到。

直接一口應下:「學生這就去準備人手和物資。」

見司儀這個反應,司祁心中很是欣慰:「好,去吧。」

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我也會稍晚一步過去的。」

司儀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這回是真心實意的:「學生一定盡量解決問題,不會讓先生過多操心。」

……

當司儀一路披星戴月,趕到江省的時候,那邊確實正在發生暴雨。且暴漲的江水已經沖破了河岸,湧入到城市中去。

春季降雨多,對這邊的百姓而言實屬尋常,起初大家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後來,一位路過的術士好心提醒了一句,說這裡即將成為死亡地帶,讓大家趁早離開。

大家都是祖祖輩輩土生土長生活在這裡的人,怎麼可能聽人一句話就真的離開?除了郡守心中有些擔憂,其餘人都沒有太放心上——或者說,是潛意識的不敢去放在心上。

後來雨水接連下了七八天,落下的雨珠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一些農民望著好不容易種下去的秧苗心裡發愁,人們這才開始惱火起這煩人的氣候,隻盼著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然而那連續的雨天就像揮之不去的噩夢一樣,人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雨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弄得衣物無論如何也曬不乾,屋子裡充滿了濕噠噠的水汽,江水翻滾的聲音明顯到仿佛就拍打在自己的耳邊,然後一覺醒來屋子裡的地板都被雨水打濕了。

大家這才感覺到情況變得不妙起來,紛紛跑到岸邊去看,發現江水的水平麵暴漲到往日的數倍之深,一個浪花打過來,直接能淹沒人的頭頂!

各地縣令讓大家連忙放下手頭工作,一邊派人快馬加鞭趕去京城求援,一邊讓所有人都出動,搬運石頭將它們堵在岸邊。

這時候的人們麵對天災是非常無力的,且心裡總是抱有一絲絲的僥幸。

他們眼睜睜看著水流從腳掌淹沒到腳腕,又從腳腕一路攀升至膝蓋,根本沒考慮過逃跑,仍哀求著老天憐憫,期待雨水能夠停下。

許多身體不好,不良於行的老人和小孩兒最先病倒了,接連的雨天讓氣溫降得很低,冰冷的氣候濕漉漉的水汽,還有那沒有半分陽光的天空,被困在家中根本無法出門的情況,哪一個都讓人心中不安。

縣令喊過讓大家最好離開這裡,可沒有人聽。他們離開了,路上吃什麼,住什麼,在哪兒定居,誰給他們田地?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根本沒有人願意離開。

司儀過來的時候,麵對的就是這個情況。

水都快淹過大腿了,竟然還咬緊牙關死撐著。該說這些百姓膽子大,還是說他們生活在這個國家命太苦,連一點點變動都承擔不起。

司儀將驚叫不已的馬停在府衙的台階上,出示了梁省郡守給的介紹信後,一路直達江省郡守等人的麵前。

其中有幾名官員聽說過司祁師徒二人的名字,對江省郡守極力推崇司儀的能力。江省郡守沒有在這時候計較司儀的年紀,匆忙謝過他在危難之中趕來救援後,開口便詢問司儀有何辦法。

司儀也不客氣,認真道:「首先最重要的,是組建應對水患的班底。」

「勞煩郡守大人以及各位大人建立以下幾個隊伍:一是後勤隊伍,準備糧食與草藥等物資,確保它們不會被洪水沖走或者損壞;二是救援隊伍,拯救落水以及被困在某地無法離開的百姓,並對患病的傷者進行及時的救治;三是傳達隊伍,從省、城、縣、村精確到街道,選出一人進行每日的人數清點,下達上方的諸多命令,上傳發生在各地的災情,以保證不會出現某地突然被淹沒卻無人知曉的情況;四是安保隊伍,災難當頭,總會有人不聽指揮,肆意妄為,□□掠。為了防止這種行為慢慢演變成集體暴動,必須遏製住此類事件的苗頭,一有不對立即鎮壓,否則百姓惶恐不安之下很容易慌亂分散;五是求援與提醒隊伍,未來沿江各縣均會受到災情影響,需得提前告知,而江省百姓的避難路線需得提前做好準備,若是能得到他省的人力物資幫助自是再好不過……」

少年人站在一群年紀平均四十多歲的官員中間,清朗鎮定的聲音不急不緩的清楚說出,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力量,迅速將慌張焦急的眾人安撫下去。

大家認真聽著少年的發言,越聽越覺得言之有物,不自覺連連點頭。

「勞煩大人給我一張附近的地形圖,上麵標記處江水的走向,以及高低地勢,我們要提前確定好避難路線,越早越好。」

一名官員聽到司儀的請求,都來不及吩咐一旁站著的手下,直接親自跑去了後方的書房。

餘下的眾人就方才司儀所說的諸多事情,逐一做好了分工。

安撫民心在這時候就顯得極為重要了,郡守以及各個縣令表示願意親自在各個地方走上一圈,呼喚大家離開,否則有的人真的怕會寧可死也要死在這裡……

很快的,地圖被送到。地理知識是科舉時會考到的,而被分派到這種地方的官員大多都是平民出身,身後沒有靠山,和那群走後門的權貴子弟不同,是靠著真本事得到的官職。

這群人哪怕知識層麵受到了年代的限製,懂得不多,可腦袋絕對是非常靈活。看明白地理走勢,又知道水往低處流的道理,結合各地的土質情況做了分析推算,很快分析出會受災的地方有哪裡,往哪裡走能最快擺脫水患影響,且路上不會遇到太多的危險。

幾番討論之下,眾人得出結論。

眼看大家就要各自分開自行各自的工作,司儀便在這時對諸位大人行了一禮,「天災並不可怕,人力定能勝天,接下來需得辛苦各位大人了。」

眾人深呼吸一口氣,對麵前之人同樣行了深深一禮,鄭重道:「小先生客氣了。」

大家原地四散離開,每個離開後的官員心裡都有一種感覺——這次的事情進行的實在是太順利,太快速,也太有條理了。

怪不得說這是那位被傳得仿佛天人下凡一樣的司先生的弟子呢,果然是不同凡響。作者有話要說:五一快樂~中午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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