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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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洲抬起頭,眼神不自主的直勾勾的放在了肖善的身上,然後突然被肖良勾住了脖子。

廖修平在見到肖良的瞬間,目光就被奪去,他安靜的看著肖良,眼底閃過一抹奇異之色。

「大哥,有些事必須要當麵說才能說清楚。」肖善上前去半擋住了廖修平的視線,讓人所有的注意能夠放在他身上,「先坐吧。」

廖修平感覺到有一陣陌生的目光從一旁傳來,順著看去,看到了一個樸素的女人。

即便是女人今天精心裝扮,廖修平也一眼就能看出來女人平日裡的飽經風霜,看著她和肖善相似的樣貌,心中對這個女人的身份已經了然。

不知道為什麼在結婚的時候肖善的家人一個都沒有出現,現在又突然來見他是想唱哪一出戲。

幾個人坐下,廖修平的將目光放在了廖修齊的身上,明顯他認為再坐的人就隻有廖修齊有資格和他說話。

肖母看著廖修平,對方不凡的氣度和明明一整天都在上班下班後卻依舊一絲不苟的裝扮,心裡知道,所謂的階層並不是用化妝和買新衣服能夠彌補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作為一家之主,作為肖良的母親。

「你好,廖先生。」肖母開口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我願意帶走廖雲洲。」

廖修平皺眉:「什麼?」

肖善聽到肖母說話就知道他定然是緊張萬分,立刻補救道:「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有一件事,我們想要告訴您。」

肖善將親子鑒定和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個清楚,卻隻見到廖修平的眉毛越皺越緊。

「這件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廖修平的目光看向了廖修齊,麵色冷凝。

「最近。」廖修齊也不隱瞞。

雖然覺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但是如果是廖修齊那麼可信度就高了很多。

而且……從第一眼見到肖良,他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十分的熟稔,腦海中閃過了「這會是我喜歡的孩子」這樣的想法。

「我們考慮過了,既然是血脈,那麼我必然是要將自己的血脈帶回家的,所以雲洲……」肖母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呼吸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更有威嚴一點,但是廖修平卻沒有任何給她的回應,而是突然站了起來。

肖良坐在廖雲洲的身邊,當然看到了這一幕,剛想生氣下一刻居然被廖修平握住了手腕狠狠的拽了起來。

十四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比得過一個成年男性的力氣,肖良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然而與此同時從另外一邊傳來一個力道讓他站穩,在他身邊的人是廖雲洲。

「你乾什麼?」肖良想也沒想就抬起頭對著廖修平怒目而視,「沒事發什麼瘋,你沒聽到我媽還在和你說話嗎?!」

廖修平的眉頭緊蹙:「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我管你是誰。」肖良狠狠的將自己的手拽了回來,在廖修平陰沉的眼神之下躲在了肖善的身後,「哥,哥,這個人怎麼回事?一點都不懂禮貌,突然上來抓我,我是不是可以報警告他?!」

肖善的臉色也不好,不明白廖修平為什麼突如其來的有這種奇怪的行為:「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讓開,你給我出來。」廖修平嚴厲著聲線。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不能放任你隨意的觸碰我弟弟。」肖善擋在比他還要高的肖良的麵前,但是一點都不畏懼,護崽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廖修平皺眉,根本就不打算和肖善多做廢話,伸出手就要將肖善推開去撈肖良。

肖良的表情有短暫的陰沉,卻突然在他們的身邊的廖雲洲居然竄到了他們的中間,突然抓住了廖修平的手腕。

廖雲洲細弱的手腕怎麼可能和廖修平媲美,但是卻不知為何,肖善看到的廖修平的臉色巨變,似乎是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能成功,他的臉色越來越差。

肖善也有些懵逼,廖修平看上去這麼高大厚實的身材,居然還甩不開雲洲的牽製,外強中乾內裡虛?

整個場麵都有些尷尬,肖母的表情也更是難看,她從頭到尾都被對方忽略了個徹底,顯然這個廖修平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廖修齊就在這尷尬的氛圍之中突然開口:「大哥,你想做什麼?直接說就好了,我們會配合您的。」

廖修齊的聲音出現的恰到好處,所有人都因為過於尷尬的氛圍不知道如何繼續交流的時候出現,很好的緩解了尷尬。

廖修平鐵青著臉色,緩緩說道:「你叫肖良是嗎?」

肖良立刻梗著脖子一點也不的怕生的說道:「可不,我就是肖良。」

廖修平看著這個樣貌帥氣身材高大,看起來就機靈聰明很符合他心中對孩子的預期,有反骨又維護家人,僅僅是這麼短暫的交流他就對這個孩子十分滿意,況且他還是自己真正的骨血,廖修平難得激動。

他的三個孩子都登不上台麵,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將私生子扶正,這肖良的突然出現簡直就是餓了有飯,渴了有水的及時雨。

「跟我去做親子鑒定。」一旦確定,那麼這個孩子必須要回到自己的身邊。

肖善本身過於緊張的心也因此放了下來:「隻是做親子鑒定的話我們當然願意。」

「我不做。」肖良的話和肖善的聲音同時響起,兩個人立刻對視一眼。

「為什麼?」

「他看起來好凶我感覺他會把我的血抽乾。」肖良委屈巴巴的看著一臉懵逼的肖善,最後退而求其次,「如果哥陪著我我就去。」

廖修平皺著眉頭看著依賴在肖善身邊的肖良,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居然能被養成這樣十分的生氣。

從頭到尾連半點商量都沒有,廖修平就隻是一副要立刻驗證的樣子,肖善忍不住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廖雲洲,少年細瘦的背影背對著他,低著頭,不知道看什麼方向。

「太晚了,這個時間醫院應該不會再接待了,要不然明天……」肖善想要快點分開這些人,肖母還在一旁,肖善不希望肖母看到這樣的場麵。

「去私人醫院。」廖修平直接說道。

「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這麼著急,但是急切並不會有任何意義。」肖善想要說什麼。

「那就去唄。」在肖善話音還沒有落下之前,廖修齊說道,「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拿到結果,現在就是去抽個血,沒什麼問題。」

肖善的態度,因為廖修齊的話而軟化了下來。

肖良注意到了,雖然在整個場景之中一直在說話真正的事件的主人公是他們,但是真正能做主的卻是那個仿佛和他們無關的廖修齊。

不僅如此就連肖善似乎都對廖修齊的決定沒什麼異議,這就不得不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了。

哥哥和廖修齊,很熟悉嗎?

肖母的臉色不好,她顯然是沒想過居然會受到如此的冷遇,想要斥責對方可是自己的孩子都在這裡,她並不想給即將離開的肖良留下不好的印象,強行忍耐的後果就是一言不發,跟著人一起走。

「媽,別生氣。」肖善也覺得很不舒服,甚至都在思考,這麼長時間廖雲洲是如何這樣的父親的壓力之下挺過來,肖善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廖雲洲,想了想走過去在廖雲洲的耳邊說了什麼。

廖雲洲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對肖善的要求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拒絕。

肖善帶著肖良和廖修平做親子鑒定去了,廖雲洲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廖修齊,微微抿了抿唇瓣,走到了肖母的麵前。

廖雲洲低著頭,看著此時明顯是在生氣的肖母,也有些迷惘。

剛剛肖善讓他來安慰安慰肖母。

可是……安慰一個人,應該怎麼做?

他沒有學過這種事,更何況一上來居然是安撫一個長輩這麼高難度的事,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廖雲洲沉默著。

肖母也注意到廖雲洲站在她的麵前,可是半天都沒聽到廖雲洲說話。

肖母也在等待,等待廖雲洲說點什麼。

但是廖雲洲始終都沒什麼反應。

最終在肖母忍不住抬頭的時候,在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塊乾淨的手帕。

肖母的表情頓住了。

「很抱歉我並沒有學過應該如何安撫一個正在生氣的長輩,對於您來說任何言語上的安撫都是毫無意義的。」廖雲洲的將手帕攤開來,「您可以肆意玩弄撕碎,甚至是將手帕弄髒,雖然是很簡單的解壓方法,但是也許可以讓您消消氣。」

肖母眨眼,手帕?這個年代居然還有男性隨身攜帶著手帕嗎?

「你……」肖母抬起頭,第一次正式了廖雲洲的表情,廖雲洲沒有對自己的迷惘和擔憂進行任何的掩飾,他遞出手帕的手其實也在不經意的顫抖,他不能確定這樣做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緊張的連呼吸都要忘記了,看到這一幕肖母突然笑了,接過了那塊乾淨的手帕,「你其實是個十分乖巧的孩子。」

廖雲洲並沒有什麼反應,乖巧,是他得到的最多的評價,所有人都會理所當然的說他是個乖巧的孩子。

而這並沒有什麼作用。

就在廖雲洲想要收回手帕的時候,肖母卻將手帕接了過去,她低著頭反復的看著這個手帕,乾乾淨淨,方方正正,上麵除了折痕毫無褶皺。

「這麼漂亮的手帕如果弄髒了就太可惜了。」肖母隨口說道,她試圖去和廖雲洲搭話,因為肖善反反復復的在她的耳邊說,廖雲洲個過於內斂的孩子,卻同樣也是一個十分好心的孩子。

「手帕的用途本身就是會弄髒的,如果它能夠盡到它的職責,那就足夠了。」廖雲洲說道。

「那也不能隨意弄髒啊。」肖母小心翼翼的將手帕疊好,「總是要好好珍惜的。」

廖雲洲看著手帕,想要安撫肖母,告訴她即使是弄髒了也沒關係,卻沒想到肖母將手帕換給了他:「一會兒如果我被你那個爸爸氣到了,你就把這個手帕給我,我把這個手帕狠狠的摔到你爸爸臉上去。」

廖雲洲一愣,微微垂眸似乎有些無措,之後緩緩說道:「也許他不是我爸爸。」

「那你和我一起扔。」肖母從口袋裡拿出了紙巾,「我們扔這個。」

紙巾和手帕都輕飄飄的,必然是無法給予對方重擊,但是真正的意義並不在於要打中什麼人,而是要侮辱對方!

廖雲洲從來沒乾過這種事,看著肖母手中的紙巾的時候也有些遲疑。

但是他最後還是接了過來,莫名的,他覺得和肖母一起這樣做,其實也不錯。

最後他們所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肖善帶著肖良回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跟著廖修平。

「剛剛那個男的呢?」肖母問道。

肖善哭笑不得,這一個短短的形容詞就足以表現出肖母對廖修平有多不爽。

「他已經回去了,親子鑒定已經開始做,明天就能得到結果。」肖善看著在他麵前的少年,廖修平回去了,但是並沒有等待廖雲洲。

廖雲洲和廖修齊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就足以表明他和廖家沒有關係了。

就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剎那。

廖雲洲被舍棄了。

此時廖雲洲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肖善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邀請,恐怕廖雲洲不會有任何請求,而是自己單獨的找尋一個可以容納他的地方,不被任何人關心的自生自滅。

即便他現在還掛著廖家小少爺的名頭。

可是那是在沒有肖善的時候。

肖善上前去,雙手擁抱了廖雲洲,在廖雲洲的耳邊輕聲說道:「哥哥帶你回家。」

在這一刻,廖雲洲緩緩睜大了雙眼,有什麼東西正在眼眶裡逐漸的蓄積,他的雙手顫抖著,緩緩的上升,試探性的擁抱在了肖善的後背。

這一刻,隻有廖雲洲自己知道,他擁抱住的是什麼。

肖良在旁邊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見到了廖修平是什麼樣的人之後,他才意識到這麼長時間以來廖雲洲到底是過的什麼樣的生活。

他們相互偷了對方的生活,吃了對方的苦,也吃了對方的甜。

誰也不欠這誰的。

「那個男人居然就這麼丟下雲洲跑了?這樣是一個成年人能做的出來的事嗎?」肖母一提到廖修平就滿肚子火氣,人不在了就蹦豆子似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隻是工作不同而已,都是賺錢生活分什麼高低貴賤,看看他那個樣子,好像誰都得順著他一樣,這個世界上可真不是所有人都會隨他的意了,有錢又怎麼樣,有錢就可以沒教養了?真的是,真不知道這廖家是個什麼樣的家庭才會養出這樣一個人出來。」

在所有人集齊這才站在了眾人的身後準備說點什麼結果被肖母狠狠的□□的廖家人廖修齊尷尬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上前安撫安撫肖母的火氣。

肖善看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的廖修齊,笑出了聲。

肖母說著說著這才注意到她的三個孩子的目光一直都看著她的身後,疑惑的回過頭去看到了滿臉尷尬之色的廖修齊,愣了下,乾巴巴的開口:「我沒說你,你自己不要瞎對號入座。」

「哦。」廖修齊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被長輩如此訓斥的感覺了,有些奇奇怪怪的感受。

廖修齊開車,帶著所有人回去,肖善坐在副駕駛,肖母坐在後座的中間,一左一右是她即將得到的和即將失去的兩個孩子。

肖母卻意外的很多話,商量著今天晚上這麼多人應該吃點什麼,大晚上的因為那個男的到現在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今天就吃的簡單一點明天再吃點好的。

肖善聽著始終勾著嘴角,大概是因為自己並未死亡,肖母的狀態還很樂觀。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想要和廖修齊說說。」肖善對著肖母他們說道。

什麼事?廖修齊也想不出來,然而卻突然收到了肖善一個眼神。

一個極其曖昧的富有另外含義的眼神,這一瞬間廖修齊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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