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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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堇此時此刻,想把白南皮扒了的心都有了。

傅容介笑著被轟出來。

被推到門口時,手臂撐在門邊抵住了,才沒有被繼續推走。

「沒有晚安口勿嗎?」他問。

賀堇好笑地看著他,「什麼時候有過嗎?」

被索求的某人顯然不打算理。

剛剛逼著他說了那麼多話,現在他這張嘴想歇歇。

「就親一下,算我借你的。」傅容介談判道。

「?」賀堇反應過來,「什麼意思,這還能還?」

他話音剛落,唇角便落下一觸即離的親口勿。

傅容介淺淡的眸子長久地注視他,「嗯,你現在可以要回來。」

「……」

賀堇沒明白他今晚怎麼這麼貧。

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因為白南。

賀堇怕他一會兒一高興想起更多事要問他,隻得快點把人打發走。

他伸手探到傅容介後頸處,將人朝自己壓過來,好在對方額間印上戳。

「晚安。」賀堇鬆開手,說。

傅容介眼底有一瞬劃過一抹說不清的情緒,他似乎真的被安撫了,靜靜地幫賀堇關上門,轉身刷卡走進自己的房間。

進入空無一人的私人空間時,他才抬手扌莫了一下額頭。

他走到桌旁,抽開椅子坐下,從隨行的包裡翻出平板,敲出備忘錄。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樣東西取代了日記本。

他滑動著打開其中某一頁,用紅筆打上勾。

那一頁裡隻短短一句話,筆跡蒼勁飄逸,偏偏不乖不戾。

【睡前我總會幻想這樣的場景,哪怕隻是親親額頭。】

傅容介垂眸掃了一眼,熄了屏幕。

他重新拿起手機,翻找微信通訊錄,點開「梁泓」的名字。

上次見麵才加的好友。

他一些事,還是從故人的嘴裡撬出來比較好。

他大學時找過賀堇同班的人問過很多遍,才確認對方是在戀愛的說法。

現在才知道,許多事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

梁泓接到電話時頗為意外,背景音樂吵鬧喧雜,是在一處酒吧。

梁泓擠開人群走到僻靜一些的角落,才聽清傅容介在說什麼。

「白南?」

「你見到他了?」

梁泓用手耙了下自己的劉海,「我是知道一點。但我是賀堇隔壁學校的,因為經常去找賀堇才知道一些事。」

「其實這事當時鬧得挺多人知道的,導致不少人以為他們真是一對……」

起初隻是賀堇被大一新聞專業的學妹糾纏,被堵了幾回,說有信心把他掰直。

最後一次被堵,白南上前解了圍,攬著賀堇說:「他真不喜歡女生,學妹考慮考慮別人吧。」

白南姿勢親密,女生下意識地理解偏了方向,以為是正牌男友當麵給她下馬威來了。

誤會越傳越開,等賀堇知道的時候再怎麼辟謠也隻被當作欲蓋彌彰。

好在那段時間他周圍確實清靜很多。

白南十分義氣地跟賀堇解釋,都是兄弟,清清白白的,幫忙擋擋爛桃花又沒什麼。

但這事很快朝不受控的方向發展。

白南說他寢室的人都以為是真的,他寢室長還因為這事跟一個學弟拿獎學金打賭,讓賀堇幫忙演演戲。

「一開始沒有鬧得太過,小堇又一直對這方麵不太在意,辟謠失敗也就不想管了……大三那會兒我再去他們學校的時候,就聽別人說他們分手了。起因還是白南突然搬出去租房住,別人問怎麼不帶著賀堇同居,白南才扯謊說他們早分了,其實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事情過去三年多,梁泓現在提起這件事,已經沒有一開始和別人吐槽時候的義憤填膺。

他甚至還能捋捋思路試圖說得更清楚點,好讓傅容介明白,這誤會壓根沒有賀堇半點事兒。

畢竟他自己談了這麼多個,賀堇還是頭一回談,對象又是個靠譜的,不能輕易因為過往的破事鬧掰了。

「其實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一點苗頭了,那個白南真的很會藏,因為賀堇說不想談戀愛就一直隻稱兄道弟。大二下學期吧,有一回我去他們學校蹭課旁聽,去得晚了,所以坐在教室最後排。」

梁泓說著,朝來搭訕的人擺了擺手,低頭看了眼時間,踩著低跟的小皮鞋鑽出了喧嚷的酒吧。

走到寬敞的道路上,他才繼續方才的話。

那節課的女老師碰巧生了病,讓自己同樣教管理的老公代課。

男老師旁征博引,但耐不住教學方法枯燥,那節課真正在聽的學生不超過半數。

距離下課十分鍾的時間,教室內已經趴下了七八個人。

梁泓坐的位置正好能毫無阻礙地瞧見賀堇和他前座。

閒極無聊地發呆時,他看到賀堇伸出一隻手臂貼著桌麵,歪著腦袋挨靠在臂彎,另一隻手墊在下頜處。

整個人姿態懶倦,顯然是不想聽了。

梁泓正準備拿手機,從桌子底下悄悄拍下他偷懶的證據,卻在按下拍照鍵前忽地收了笑。

梁泓關了手機,靜靜旁觀。

沒當八卦看,卻也沒多重視。

他看到賀堇前座的男生,朝後靠住椅背,微微偏過頭,露出眼鏡片上反射的薄光。

那人曲起左手手臂,關節搭在賀堇的桌子上,順沿著賀堇手臂伸展的方向牽住了他的掌心。

在指節即將交錯著插入指縫時,賀堇猛然抖開,直起月要背,問他,「白南?」

「沒睡著啊。」那人笑著轉過頭,「我就是想看看你睡著沒。」

賀堇將他推回去,中斷了粘稠曖昧的氛圍。

午後的暑氣炎熱,許多看到這一幕的人隻顧著躁動不安,以為他們隻是朋友玩笑,並沒有人在意。

……

而今時隔幾年,六月的暑氣依舊熏蒸得厲害,枝頭的葉片懶洋洋地打著卷兒。

暖風拂動時,掀起地麵一小片散落的玉蘭花瓣,花朵熟香便侵襲向鼻端。

好在雲層遮蔽了過來,驅走了幾分燥熱。

籃球場邊緣的鐵絲網上貼著歡迎的橫幅,紅色喜慶又熱鬧。

「咱們說好了是籃球友誼賽啊,我這好久不打了才復健,傅總手下留情。」

邵經理將籃球在手上轉了幾圈,動作順滑,沒有半點滯澀。

傅容介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薄衫和寬鬆運動褲,和邵經理客套了幾句,才從高助理手裡接過水。

「真不用我上場嗎?」高助理問。

原本參觀完對方公司,對方提出來場籃球賽增進感情時,是定了他和賀堇老喬組隊打。

但高助理實在不擅長運動,籃球會打,但打的稀爛,剛剛一緊張,熱身時還扭到了月要。

雖然不嚴重,但傅容介依舊選擇替換掉他,準備親自上陣。

傅容介瞥過對麵的幾個人,視線在晃過白南時停留了一瞬。

「不用,你負責發球。」

老喬同賀堇來匯合時,不大好意思地拍拍肚皮,「我這兩年被我媳婦餵胖了不少,可能跑不太動,得傅總你們倆帶帶我了。」

傅容介擰開礦泉水瓶蓋,肩膀肌肉虯起,「別擔心,你會傳球就行。」

老喬說笑兩句,又問:「那邊那個白助理,賀堇不是認識嗎?他打球怎麼樣?厲不厲害?」

賀堇瞥掃了那人一眼,語氣冷淡,偏偏彎著眉眼,「兩年沒見,我也不清楚。」

老喬很快就知道自己問了個什麼傻問題。

那個白南說和賀堇是老同學,但兩人顯然不對付。

賀堇幾次在籃下搶過白南沒投中的籃板球,之後迅速背轉身運球傳給傅容介。

傅容介體力肉眼可見的好,配合下來跑全場半點沒見喘,中投又奇準,很快將比分拉開。

對麵邵經理逐漸著急,沖白南喊:「小白你打球不是挺厲害麼,別因為咱們合作就讓啊,你這樣傅總也放不開手腳。」

賀堇此時站位恰巧在傅容介的弱側方,分明聽到小學弟輕低的一聲嗤笑。

白南顯然也急躁起來,他跑跳不如傅容介,進攻時慣有的一些耍帥的小動作也不敢再用。

他打的後衛,盯著傅容介防守時不得不聚起百分百的注意力。

但一旦過分執著,就容易偏激。

更何況眼前的人,他討厭的很。

傅容介後月要收緊,籃下單手肩上投籃,本來極有把握的一球,突然被迫中斷。

「哎哎這不行啊,那個白助理,怎麼打手呢?」老喬掐著月要指著說。

白南咧了下唇,擺擺手轉過身,在樹蔭下眯著眼看傅容介罰球又進兩分。

但接下來,他仍舊兩次撞到傅容介身上,隻是動作隱蔽的多,如果沒有監控放回放,很容易被認定是正常沖撞。

畢竟那兩次裡,傅容介還不受乾擾地投中了一球。

中場休息,幾人紛紛去樹下空地拿備好的礦泉水。

邵經理路過白南時,拍了拍他,「小白,你今天狀態不行啊。」

白南隻是笑笑,「沒辦法,對麵太厲害了。」

邵經理瞟了那幾人一眼,嘆氣,「確實,年輕就是不一樣,這個傅總,就一吸分黑洞,坐辦公室都委屈他了。」

「還不是有我同學配合他擋拆……」

白南又和他說了兩句,起身垂著頭往一旁的辦公樓後門走。

這個時候的一樓廁所空無一人,靠近後門的走廊上都是空空盪盪的。

白南放了水出來,對著鏡子洗手,再抬眼時便瞧見鏡子裡多了個人。

「你居然會主動來找我。」白南甩了甩手上的水。

「兩年沒見,你防守變這麼髒?」賀堇冷聲道。

白南沒回他的話,自顧自道:「以前都是我們倆配合擋拆的。」

賀堇壓根不理他的話,隻揪著自己的疑問,「你是不想談合作,還是故意針對人?」

白南轉過身,看了他一眼。

風揚起青年的發梢衣角,和從前一樣好看,卻也多出很多差別。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白南摘下自己的眼鏡,扯著衣擺擦了擦,再重新戴上,「咱們談合作,但你們傅總狂拿分,這還是我們公司主場,總不能輸的太難看。」

賀堇譏諷地低笑一聲,「你應該看的出來,他為了給麵子,已經被迫不那麼主動了。你撞他那兩下,他也沒點出來跟你計較,這還不夠?」

白南扶了下鏡框,看著他,「怎麼,你心疼他?那你來我這乾嘛?」

他走近兩步,帶著淡笑,「你不去討好你的新情人,卻過來批評我,還是說,你是來計較前塵往事的?」

「……過去的事該計較都計較過了,我不至於還拿來惡心自己。」賀堇跳過他不適當的措辭,冷嘲道。

「你說惡心……」白南望著他沒有一絲往日笑意的眼睛,踱著步,「如果你是介懷賓館那次,不管你信不信,那次我真的沒有碰你。」

賀堇半垂在身側的指骨微微繃緊,「你還知道是那次?」

大三那會兒,他已經因為白南莫名其妙地親他而斷絕了往來,但恰巧班級集體外出實習,他和白南分到了同一間雙人間,入住時白南百般保證自己不會再做那樣的事。

他後來才知道,是班委以為他們倆鬧矛盾,多管閒事地想促使他們和好,當時還拒絕了他調換房間的要求。

賀堇逼視他,手指漸漸收攏,「換成是你,半夜醒過來,看到床邊有個人對著自己手沖,你能對他有什麼好印象?」

逼得他那晚不得不立即收拾東西另訂了房間。

白南頓了一會兒,忽然泛開笑,「你瞪人的樣子真的很討人喜歡。」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賀堇。但你油鹽不進。」白南始終語氣輕鬆,步子卻不斷邁近,「但凡你給我一點機會,我們都不至於會那樣。」

直到逼至身前,賀堇身後隻剩下牆和透著光影的窗戶。

白南盯著他,眼神逐漸幽深,目光落在他鼻唇中間的輪廓線,忽然道:「你猜我會不會再親你一次?」

賀堇愣了下,稍側角度,極快地從那狹仄之地抽出身。

他絲毫不受影響似的笑,「你膽子肥了不少,我猜猜是誰給的膽量……」

他慢了一拍,才揭秘似的說:「是曹總?」

白南神色陡變,方才模糊隱秘的氛圍驟然散盡。

「我以為你當時搬出宿舍,還算有點骨氣。原來那就是你僅剩的骨氣了?」賀堇淡淡半垂著眼皮,接著問。

「……你怎麼知道的?」白南手指收攏進掌心,捏緊了。

「你說被包的事嗎?」賀堇背著手瞧他,「你得罪的人不少,那人以為我是你前任,特意來告訴我的。」

也就半年前的事。

白南僵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整理表情看著他,「我不覺得這跟骨氣有什麼關係,我跟曹總各取所需。我家境不好,她願意給我每年兩千萬零花,房車不包在內,我又不吃虧。」

「那你呢?」白南扯出一抹笑,「你不還是一樣,跟那個姓傅的搞在一起……」

他話未說盡,突然側臉一陣麻,整個人不受控地朝後方摔過去。

賀堇捶完這一拳,舒展手指鬆了鬆勁,「我跟他是正經戀愛。」

白南後退好幾步才避免跌在地上,此時抹了下臉,笑:「也是,你養尊處優的也不需要。」

「說起來,我還挺後悔,你都開始談戀愛了……」白南撇了撇唇角,盯著他,「你說我那晚怎麼就沒真做點什麼……」

賀堇瞬間黑了臉,收緊了拳,繼續抬腿橫踢。

白南這次有了準備,堪堪避開後,反將人逼至牆角,伸手強按住了賀堇揮過來的拳頭,抬膝抵住他的腿。

賀堇幾次掙紮和進攻,擊中過兩次,但卻仍舊被壓在牆上。

後月要處被磨得生疼,再一次掣肘對抗時,賀堇咬牙大幅度地動作才終於躲開。

但剛脫離牆麵,一聲衣料撕裂的尖銳聲同時在耳畔響起。

賀堇盯著剛剛緊貼過的牆麵愣了下神。

那裡原先有個宣傳欄,牆麵還留有舊時的形狀,下麵兩角的釘子沒有拔除,突出釘帽和一小部分釘身。

賀堇下意識將手探向自己背後,此時的後月要處空落微涼,上下兩縷布料垂墜著,中間咧了個小臂長的口子。

「……」

離譜。

好在沒受傷。

白南也怔了兩秒,噗嗤笑出來。

但他隻笑了兩下,就沒了聲。

他看到從走廊拐角處找過來的傅容介。

那人斜向他看過來時,短暫的視線相接,冷得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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