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二更肥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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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堇摔下板被浪卷走的過程不過短短兩秒。

接下來的幾秒內,海麵卻始終沒有動靜。

像剛剛看見的一切不過是錯覺。

傅容介意識到不對,丟下手機,推開從方才起就一直站在旁邊不走纏著要聯係方式的男生。

他爆發力強的優勢得以應用,撲進海裡時,岸邊的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但遊泳對他來說到底是門新技能,他再怎麼焦急也快不到哪兒去。

幾次冒出海麵換氣時,視線所及之處依舊沒有賀堇的蹤影。

傅容介再一次將頭臉埋進水裡,被水壓迫的月匈腔幾乎要炸開一般難受。

他聽到身後不遠處,有賀俞沙啞的喊聲。

但被喚的那個人仍然瞧不見行蹤。

傅容介嗆了幾次水,眼睛揉的有點發紅,偶爾和海裡潛泳的人撞上也沒注意避開。

稍停頓之後,就又往更深處去找。

海麵的浪漸漸小了聲勢,粼粼的金色水光跳躍閃動。

他再浮上海麵時,周圍遊泳的人隻剩寥寥一兩個。

傅容介眨落了眼睫上掛著的水,匆忙轉過方向朝側麵看。

急速的旋轉讓人分不清方向,連上下的界限都開始模糊。

他忽然聽見右後方有並不明晰的咳嗽聲。

傅容介很久沒有體會過什麼叫心跳如擂鼓,心髒搏動的每一個瞬間,神經都在極度地繃緊。

他不知道回過頭會驚喜還是失望。

耳邊逐漸出現了鳴聲,他有些聽不見了,連嘈雜的海浪聲也是。

轉過身的瞬間,又一小波浪湧過來,載著人沉浮,浪花撲打人的鼻唇。

傅容介幾乎有點無法喘息,額間發梢的水不管不顧地向下滑,小小的一股水流覆蓋了他半邊的眼睛。

但他在看清那方向的人時,就顧不上這些了。

他朝那遊過去。

賀堇抱著長板漂在起伏不定漫無邊際的水麵,力竭地往回劃水,看見熟悉的人影時眯起眼仔細辨認。

但剛想出聲,就因為喉管裡嗆進去的一點水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看到傅容介遊過來,既驚喜又慌亂地向後撥動水流,水波借助力帶動著他朝前而去。

但他顯然錯估了傅容介的速度,在緊張地挪動幾米後,眼前猛然濺出水花。

賀堇翕張著嘴唇,沒等出聲,就驀地被抱住。

那力度很大,緊擁著他不放,按壓在他肩胛處的手幾乎要把他往懷裡狠揉進去。

耳邊呼吸聲急促又驚惶,緊貼著的月匈膛砰砰地快速震響,吵鬧不堪。

月匈腔裡的空氣被擠壓地空了,賀堇又咳嗽起來,傅容介才慌張地鬆開他,低頭查看他的情況。

賀堇從沒見過小學弟狼狽成這樣。

成年之後,傅容介明明每次見麵都顯得從容又得體。

偏偏現在這樣子……賀堇小心打量著他攜著水珠的微顫睫毛,散亂濕潤的發尾,與發白的臉色相比顯得嫣紅的嘴唇和眼角。

他有點難以自控地心跳加快。

「賀堇。」

他聽見小學弟喑啞著嗓子喚他。

「我沒事。」賀堇笑著想安撫他,扶著板子親了親他的側臉。

傅容介雙手攬抱著懷裡的人,視線一錯不錯。

賀堇低頭咳了兩聲,盡量放柔了聲音,語氣輕鬆地解釋,「剛剛遇到一個很小的離岸流,就被帶遠了。還好我知道得垂直離岸流方向遊……其實挺省力,而且沖浪板有腳繩,不會溺水的。」

傅容介顯然也聽說過離岸流,眉頭緊蹙。

離岸流速度快的能有八米每秒,其中凶險可想而知。

賀堇看他不高興,又忙著哄,「真沒事,你看這邊離岸也不太遠,我真的很快就遊出來了。」

傅容介視線朝後一瞥。

岸已經渺遠地看不清了。

「……」

賀堇按著他的肩湊過去親親他,想轉移話題,笑著問:「你不是遊泳不好嗎?都遊了這麼遠,在水下不害怕麼?」

賀堇看他僵直著唇線不說話,隻得忙著親,又忙著哄,餘光裡瞥見傅容介眼底發紅地盯著他,才迅速收回視線。

他垂眸親到唇角時,忽然被再次用力摟抱住,嘴唇被封堵探入。

這過程毫無風度可言,僅僅是單方麵的掠奪侵占。

賀堇被纏得凶了,逐漸軟了筋骨,幾次連長板都難以扶住。

在他呼吸開始艱難時,傅容介才緩了攻勢,短暫地分離開後,溫軟柔和地口勿著他。

唇舌順從心意地交纏,賀堇睜開眸,低聲嘆了一口氣,脫了力般靠在傅容介肩頸處。

他稍側了腦袋,看到相隔不遠的地方,賀俞探出身影驚喜地朝他招手,在看清兩人的狀況後又驟然停住了朝前遊的動作。

……

海上由明轉暗,太陽西斜。

幾近桃紅以至酒紅的天空慢慢蛻成透著薄光的暗紫時,一眾人已經在喧囂不止的海浪聲中,在路邊的燒烤店裡,吃完了黃昏退潮趕海時捕獲的海產。

店家又搬上啤酒和烤串,說了幾句熱情的地方話。

「你少吃一點!」賀俞拍開蘭琮伸向烤串的手,「說好誰趕海撈的少就得少吃,你就扌莫了兩個青口貝!」

蘭琮用手肘頂開他的胳膊,快準狠地拿回一串肉,「我認真找了!運氣差又不會找能怎麼辦?我眼神又不好,說什麼沙子上的呼吸孔,我壓根一個沒看見!」

而且湊熱鬧趕海的人不少,好幾個高手拎著小籃子滿載而歸。

能給他這個淳樸的內地人留下什麼好的?

他已經很努力了。

「不行,規則是怎樣就怎樣,你自己也答應過的!你就吃點花生米得了!」賀俞堅持道。

楊睦怕他們倆又掐起來,說:「我找的多,算蘭琮吃我的那份。」

「你不能篡改規則!」賀俞不同意,「要是都這樣,那剛剛比了半天有什麼意義?」

他才是真正低頭認真找了半天,蘭琮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那得叫遊手好閒!

「你看著我!」蘭琮放下串,突然道。

「乾嘛?」

「是不是很好看?」蘭琮擺弄了一下頭發,眨了眨嫵媚如絲的眼。

「?」

這是什麼問法。

「我就問,我能不能靠這張臉吃飯?!」蘭琮問得鏗鏘有力。

「唔……」

賀俞正被問得發懵,還在猶豫時,楊睦突然推開他的腦袋,「別看了。」

「他慣用這招。」楊睦拿了根魷魚串堵上賀俞的嘴。

「……啊?」賀俞不明所以。

「競選主席時,他就在台上厚顏無恥地說了這句話。」楊睦說。

「然後競選成功了。」

「……」

對自己的長相非常有自知之明且十分驕傲的蘭琮抬頭挺月匈,「那又怎樣?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賀堇在旁邊撐著桌子笑了半天,連忙打住他們,「不吵這個。都是為我壓驚來的,所以我請客,隨便吃。」

本來蘭琮幾人安排了別的活動,因為他落了水,才留下來陪他。

他回去沖過澡,換了套乾爽的棉質衣服,現在吹著海風愜意地眯著眸子,早把下午的事拋之腦後。

賀俞不滿意,「既然是給你壓驚,那當然我們請!」

傅容介看了他一眼,「吃的我剛剛已經付過錢了。」

「……你!」賀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現在對傅容介的感情很復雜。

下午他哥落水的時候,這人緊張成那樣,可見是非常在乎他哥的。

多個人關心賀堇其實沒什麼不好。

賀俞咬咬牙,「那我付酒水!隨便喝!」

怎麼著他也不能在這方麵輸過去。

找他哥的時候就已經輸過一回了。

那會兒他急的暈頭轉向,不知道怎麼的找錯了方向,轉了一大圈才找回來。

不然他肯定是第一個找到他哥的!

好在他哥沒什麼事,心態也好,看著沒半點後遺症。

倒是傅容介上岸後好像難受了好一陣。

蘭琮歡呼一聲,毫不客氣地招來服務員又要了一打啤酒。

「你能喝得下這麼多嗎?」賀俞眼皮抽了抽,鄙夷道。

蘭琮晃晃食指,「小意思。」

蘭琮試圖重新活躍起氣氛,趕走幾小時前的驚險恐懼。

「光喝酒多無聊,我們玩點遊戲,輸了就罰!」

隨後,他們從幾個手機遊戲如你畫我猜,玩到最簡單的真心話大冒險。

說它簡單,是因為蘭琮添了條遊戲規則,不想說不想做就自罰一杯,尊重每個人的自主選擇。

周圍猜拳打遊戲的人多不勝數,論分貝他們居然算是相對不吵人的一組。

圓桌上,綠色的酒瓶晃盪著折射的光線,緩緩停止轉動,瓶口指向飛速選了真心話的蘭琮。

賀堇坐他對麵,想了個問題。

其實原本是隨口提的,但問出口就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有些在意原書劇情。

「你暗戀過誰?」他問。

蘭琮挑眉,「暗戀?還真有。」

他樂嗬嗬轉起瓶子,直接準備開始下一輪,「我暗戀過我高中班長。他話真的多,人又有意思,總能跟我聊到一塊。」

賀堇挺驚訝地「嗚呼」一聲。

賀俞好奇追問,「那怎麼沒在一起啊?」

蘭琮瞪他,「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酒瓶嘩啦轉動,再次停下時,瓶口指向了傅容介。

傅容介剛剛選過一次大冒險,被要求給微信裡第一個聯係人發位置共享。

那人是個曾經合作過的企業家,關係寡淡。

傅容介改選了罰酒。

因此這次就選了真心話。

楊睦懶怠想問題,也抱著點膈應誰的想法,問了和剛剛賀堇一樣的話。

「你暗戀過誰?」

蘭琮突然激動地一拍桌子,「這個我也高中的時候我就聽他說他有喜歡的人!」

一桌子人同時齊刷刷地看過來。

賀堇也有點好奇,歪著頭看。

傅容介看向賀堇,見他已經有了點醉態,斂下眼眸。

這種酸楚的暗戀其實並不適宜擺在明麵上說。

「我還是自罰一杯。」傅容介說。

其餘人紛紛失望地縮回腦袋。

大抵天道好輪回,酒瓶再次轉動就對準了從未被選中的楊睦。

傅容介看著他,掀起唇角道:「一樣的,你暗戀過誰?」

楊睦和他對視兩眼,忽然沉悶地舉起杯,咕咚咕咚地灌酒,玻璃杯很快見了底。

他站起身轉瓶子,「下一個。」

這回賀俞有點驚了,瓶子還在轉,並且已經徐徐朝他指過來時,他忍不住問楊睦,「你居然有暗戀的?以前半點看不出來啊?難道是大學的??」

楊睦覷了他一眼,沒說話。隻低下頭,又用餘光淡淡看著他。

瓶口指向賀俞時,因為對麵缺了個人,蘭琮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賀俞被他笑得瘮得慌,「乾嘛!不會還問這個問題吧?我要是有暗戀的,早告白成我對象了!」

蘭琮「切」了一聲,「不問這個。我問你……」

他兩手交錯抵在精致的下巴處,「如果你以後談了對象,但你哥不同意怎麼辦?」

賀堇一愣,沒想到能扯到自己身上,搖著手說:「除非對方作奸犯科,我鼓勵自由戀愛。」

但賀俞的性格他是看明白了。

反派原文裡搶蘭琮,多半帶了點勝負欲的性質在,論多喜歡應該是沒有的。

他腦子裡暫時沒有那些粉色東西。

賀俞攤手,「這問題簡單。我哥要是不同意,說明這人不行啊,我聽我哥的。」

蘭琮聽得直搖頭,「見識了,哥寶,下一個!」

賀堇聽完直樂。

一直沒作聲的楊睦卻沉了點臉色。

賀堇沒樂完,就頓住了。

半秒後瓶口對準他,他被蘭琮犀利提問。

「你和我哥在一起,誰追的誰?什麼契機?」

賀堇的目光下意識地往身邊的傅容介身上飄。

兩個當事人都有些僵持地安靜了一會兒,耳朵冒上熱氣。

周圍的吵鬧都好似停滯了一瞬。

「我喝。」賀堇點點頭,仰起脖頸灌了一杯。

他把酒杯放下,伸手將桌子正中的酒瓶拿開,「不玩這個了,我們玩別的吧。」

蘭琮也識趣,不追著問,「行,那接下來玩什麼?」

「成語接龍?」

傅容介低聲開口,眼角染著笑,「接不上就做二十個俯臥撐,做不完就罰酒。」

或許因為他們鬧得有點久了,夜色漸深,海邊晚風降了溫;又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喝得多了,不願意再玩復雜的遊戲。

很快一桌人就通過了這個提議。

賀堇知道傅容介提成語接龍的來由,抬起眉頭,半詢問地看向傅容介。

您好,您有事嗎?

傅容介垂眸,試探地捏了捏他的手,眼梢彎翹,安穩的笑意在眼眸裡暈染開。

賀堇多看了兩眼,實在受不了他乖巧的樣子,隻能隨他捏。

蘭琮坐在麵朝門口的位置,現在海風灌進來,已經有些冷了,雖然氣氛還是一樣熱鬧。

蘭琮搬著椅子換了個位置,坐到賀堇旁邊。

「開始吧,我先來。」

「先定個字。」

「那就『海』。」賀俞說。

蘭琮低頭思忖,「那先來個浪漫的,海枯石爛。」

又補充道:「感覺爛開頭沒什麼成語啊,那就同音字也行吧。」

賀堇借著酒氣,笑著道:「有的,爛醉如泥。」

傅容介接:「泥牛入海。」

楊睦:「海誓山盟。」

「盟?」賀俞懵住了,「這有詞兒嗎?」

又盯著楊睦,「你就不能說點簡單的?」

蘭琮噓他,「不行就做俯臥撐!」

「等等等等……」賀俞伸出五指,另一隻手捂住腦袋,「盟……ng,對了!蒙混過關!」

蘭琮雙眼圓睜,「這能算?」

這能是成語?

楊睦翻出手機百度,而後拿給他看,「還真是。」

蘭琮:「……」

接龍繼續。

「冠冕堂皇。」

「黃道吉日。」

「日復一日。」

「又是日。」蘭琮扶著月要笑。

楊睦接道:「日以繼夜。」

賀俞:「那,夜以繼日?」

蘭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楊睦:「其實也可以。」

賀俞點頭,「我這出國幾年,成語能記清多少,已經很厲害了!」

蘭琮嘆氣。

好在接下來的畫風就正常了不少。

從「日積月累」開始。

累牘連篇,翩若驚鴻,洪水猛獸,受寵若驚,驚濤駭浪,浪子回頭,頭昏眼花,花裡胡哨,少見多怪。

其中楊睦因為頭一回沒答出來,做了俯臥撐,因為有點醉,沒做完,隻能喝了酒。

賀俞也沒答上來一回,老老實實做滿了二十個。

「怪力亂神。」蘭琮接著新的一輪。

他酒量意外的好,半點醉態不顯。

賀堇眼前有點暈,察覺這當地酒的後勁有點大。

「……神乎其神。」他接上。

「神魂顛倒。」傅容介將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避免他支著腦袋的胳膊碰到桌上的酒漬。

「倒……」楊睦頓住了,想不出來。

賀俞看他眼神已經頗為朦朧,站起身說:「到此為止吧!都不早了咱們回酒店。「

「我能想出來……」楊睦在影影綽綽的光影裡看了他一眼,「倒背如流!」

賀俞順口接了句,「流離失所。」

蘭琮:「所作所為!」

賀堇:「為所欲……」

嘭咚一聲響。

結結實實的撞擊使得桌子都震了兩震。

「這就倒了?」賀俞驚了,低頭看著腦袋磕在桌子上的楊睦。

賀堇也奇怪,「他明明看著挺深藏不露的……居然最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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